「卑鄙。」

「你總算認清了本王。」姜棣冷冷睨著渾是還想著耍心機的，倒是越發欣賞，抬抬手吩咐道：「抓住，要活口。」

魏如意眼眸一亮，姜棣立即補充道：「若是敢再逃跑，殺無赦！」

魏如意啞然，抬頭天，心中更是沉悶。

「你在看什麼？」姜棣見如此，警惕問道。

魏如意輕輕一笑：「看看老太爺長沒長眼睛，等下會不會落下一個雷，把誰給劈死。」

姜棣知道是在說自己，只冷冷一笑：「要是天上落了雷，本王一定拉著你，跟你做一對生死鴛鴦。」

呸！

魏如意恨不得啐他，心中卻如麻。

這下怎麼辦，皇上要死，姜棣要死，那個死凌風八還等著暗殺了。

搖搖晃晃跟著姜棣往前走，眼看著前面就要上馬車了，卻忽然聽到一陣悠揚的笛聲傳來。

笛音婉轉悠揚，可本該是空谷悠然平心靜氣的曲調，竟然著一的焦慮。

姜棣往前走了幾步，待看到那立在山間吹笛的人，面微沉。

「想不到國師大人竟有此雅興，大半夜出來吹笛。」姜棣冷冷看他，卻直直擋住了後瘦小的魏如意。

「王爺也有雅興，半夜上山，與佳人幽會……」

「我沒……」魏如意剛開口，就被人捂住了，以現在的力氣，保持清醒不暈過去，都是好的了。

姜棣淺笑：「佳人難得，國師大人應該不會奪人所吧。」

樓衍淡淡睨他：「自然不會。」

「那就好。」姜棣說完，便人扶魏如意上車。

魏如意忙朝樓衍看過去，可樓衍竟也沒，彷彿沒看到一般。

魏如意傻住，他不會……不會有夜盲癥吧！

「衍……」還要再做最後的掙扎，凌風直接掐住了的脖子，將抱到了馬車上去。

姜棣見樓衍半分不，淺笑：「多謝國師大人全。」

樓衍的面依舊毫未變：「那王爺此番回去，就小心些，天黑路遠，路上顛簸，若是不小心把人顛簸出來了，可就不是王爺的了。」

姜棣眉梢微挑，他是在路上準備了人？

可他現在還不能走，平王的事還沒解決。

「本王……」

「王爺慢走。」樓衍打斷他的話。

姜棣牙關微，看來，他是特意來盯著平王一事的，還是拿魏如意作換。若是自己要留下，他必會帶走魏如意，若是不要魏如意，他既然來了，平王那的事也不一定能。

想到這裏，姜棣冷淡一笑：「本王聽聞，意兒一直對國師深種，如今看來，倒是一腔癡錯付了。也罷，往後有本王，雖許不了正妃之位，側妃也是可以的。」

「那微臣就先恭喜王爺了。」樓衍的語氣依舊淡淡的，彷彿魏如意與他真的一關係也沒有。

姜棣看他如此，終是冷淡一笑，轉便上了馬車，將魏如意抱在懷裏，掀開車簾道：「國師大人，天黑路，你也千萬小心些，若是因為有了二心，了摔了，父皇可是要生氣的。」

樓衍能看到魏如意還在掙扎著朝他求救的眼神，他握著玉笛的手微微收，只淡淡垂眸：「多謝王爺提醒。」

話落，姜棣只是冷漠一笑，放下車簾，讓馬車下山了。

等他一走，阿忠才來了：「尊上，胡太醫已經到了。」

「叮囑他，平王妃可以死，平王不可以。」

「那四小姐……」阿忠看著離去的馬車，微微有些擔心。

樓衍的面越來越沉：「等天亮。」

天亮之後，姜棣安排在這裏的人便藏不住了，那時候他才能順利保住平王。而保住平王，皇位將來才有可能不是姜棣的，否則，一切盡毀。

只是如意……

還會相信自己嗎？

他深深閉上眼睛，轉，朝另一個方向而去。

姜棣細細替魏如意包紮好傷口，讓趴在自己懷裏，看著蒼白的小臉和閉著的眼睛，冷淡道：「不傷心嗎？」

「傷心什麼？」

「你那麼喜歡的國師，對你的生死本不屑一顧。」姜棣諷刺看。

魏如意掙扎著要起來，可他的手卻死死將按住，讓只能趴在他懷裏憚不得。

魏如意眸微寒：「我喜歡他，從來就沒要求過他一定要喜歡我。他不顧我的生死又怎麼樣，我還是喜歡他。」

姜棣聽著的話，不知為何，心口竟爬上一奇怪的覺。

世上真有這種什麼條件什麼要求都沒有的喜歡嗎？

他看著懷裏小小的人，目複雜起來：「你還這麼小，真的懂嗎？」

「王爺一把年紀，就真的懂了嗎？」魏如意反問他，姜棣頭一噎，冷哼一聲，將扔在馬車的一角。

魏如意被他磕到後腦勺的傷口，眼淚一下子疼的出來了。

不過連自己也分不清，是後腦勺疼，還是心裏疼，乾脆就嚎啕大哭起來，反正年紀小，哭起來不丟人。

姜棣倒沒想到會哭這個樣子，一時有些無措起來，但冷漠慣了的他，又實在不知道怎麼安人。

母妃是怎麼安自己的？

他忘了，甚至好像……從沒有人安過自己。

他看著越哭越傷心的魏如意，繃著面，只吩咐駕馬車的人再走慢一些，走穩一些，便一句話也沒說了。

馬車緩緩往前走，從這裏去京城的路還長，魏如意想，天很快就要亮了，樓衍會來的吧。

看著馬車慢慢過了城門，穿過了街道，很快就要到蕭王府了。

樓衍，你快點啊，再不來，我可真是別人家的了。

魏如意乾眼淚，一直守著馬車往外看，姜棣瞧見這樣，只冷哼一聲：「死心吧。他要救平王，就必要放棄你。」

魏如意沒出聲，不知道現在在他心裏，是平王重要，還是自己重要。

終於，前面就是蕭王府了……

「王爺，到了。」

凌風的聲音傳來，姜棣掀開車簾，但還不等他下去，刑部尚書馬大人已經在候著了。

「蕭王殿下，刑部已查實，您遣人謀害雲家雲東一案，如今需要去聖上面前複議，還請您移駕。」馬大人規規矩矩道。他心裏還奇怪，國師大人說蕭王必是這個時候出現，沒想到還真出現了。

姜棣面一沉，看了眼凌風：「帶去後院……」

「如意——！」

驚喜的喚聲傳來，魏如意立即看去，就見胡清微和魏輕水一起乘著馬車快速朝這兒來了，領頭駕著馬車的，正是二哥魏祁章。

這麼巧嗎？

魏如意回頭看了眼姜棣，姜棣也正好看。

魏如意輕輕一笑：「王爺你瞧，臣年紀小，有些東西還真是懂的。」比如樓衍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