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媽媽進來時，邊還有個十來歲的孩子，生的不算漂亮，但里裏外外收拾的利落乾淨，難得的著靈氣。

「奴婢見過四小姐。」

謝媽媽拉著一起跪下，魏如意只淡笑著道：「媽媽怎麼得空來我這兒？」

謝媽媽見分毫不提柳氏和六小姐的事兒，臉微微白了幾分，這才扭頭拉著自己的兒磕了個頭，道：「四小姐之前不是說想要個小丫頭伺候嗎？最近春茶被發落出去了，檀兒姑娘又病了，所以奴婢才想著……」

「我這南風院雖然了一等丫鬟，但二等三等的還是有，倒不勞媽媽心了。」魏如意看出的意圖，卻並未接茬。

謝媽媽知道魏如意年紀雖小，人卻極為通，不會看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抬頭看著慵懶淡漠的魏如意，咬咬牙：「奴婢雖只是低賤下人，但在侯府這麼些年，也認識些人，知道些東西，在侯府往來也方便，若是四小姐以後有用得著的地方，奴婢一定盡心竭力。」

「看來柳姨娘這次是得你走投無路了，竟讓你不得不把兒送到我這裏來，還要來替我賣命。」魏如意語氣依舊淡淡的，這侯府的下人們，早不知都是誰的人了，若非萬不得已，絕不會冒險來用。而且如今，還沒到這個萬不得已的時刻。

謝媽媽知道的顧慮，直接道：「柳姨娘要奴婢撒謊，說您之前被侯爺關柴房那一晚，實則是與男人……如若奴婢不做，就要把奴婢的兒許給馬房那個又老又窮的瘸子當妾，奴婢實在不敢誣害您，這也是沒法子了才求到您跟前來的。」

「看那麼大的架勢，我以為有什麼妙的計劃，沒想到還是這毀人名節的老一套。」魏如意放下茶盞，淡淡一笑。

「四小姐，那您……」

「今日侯夫人匆匆出了府，對嗎？」魏如意問。

謝媽媽不解這跟雲氏有什麼關係，但還是點了點頭。

魏如意這才笑道：「去提點提點柳姨娘，與其在我上耗費時間，不如想想怎麼讓母親拼了命，也要保住六妹妹。」

謝媽媽越發震驚，四小姐竟要算計侯夫人？

魏如意看這幅模樣，角勾起：「怎麼，媽媽後悔來這裏了？放心，我從不做強人所難之事，門開著，你們可以走。」

「不……」謝媽媽子一，跪的更直了些。以四小姐的心計，既告訴自己這些，要是走了，哪裏還有活路？

咬咬牙，堅定道：「四小姐儘管吩咐。」

「你提醒一下柳姨娘，母親好歹出高門，區區一個胭脂鋪子出事，怎麼會讓如此心焦。柳姨娘曾在母親邊伺候多年，想來有些事，比你我更加清楚。要一命換一命，想來母親定是肯的。」魏如意眸清寒，胭脂鋪子的事，前世是樓衍查出來的，也是偶然聽樓衍酒後提及，才知道那裏面竟藏著個通緝多年的逃犯，但至於這逃犯是何份，跟雲氏又是什麼關係並不清楚，可柳氏曾是雲氏的丫環，必然知道些事。

如今京兆尹雖然先了手，不久應該就會被汝南王府和侯府下去，倒不如讓柳氏鬧一鬧，鬧得人盡皆知，這件事就是府不查，雲氏也要吃點苦頭了！

至於柳氏，鬧開了，雲氏也容不下了，自相殘殺的局，的確比毀人名節妙。

謝媽媽想這一層，背脊寒氣直冒，卻也越發覺得自己來這裏沒錯，四小姐，才是這侯府最不能得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