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王妃了吧,奴婢這就讓人傳膳來。”碧雲扶著自家主子坐在了椅子上後,立即幫解下了披風,隨即聲問道,可剛一問出口臉就僵住了,隨即強行出了一笑意道:“您瞧瞧奴婢,都忘記了,這是宮裡,不是咱們府裡,要膳食得去膳房吩咐呢,自然……奴婢來時早就打聽過了,各宮也是有自己的小廚房的,可以做吃食,奴婢這就去瞧瞧去。”
“別別別,碧雲你陪著咱們王妃,我和碧瑤碧落瞧瞧去,若昌德宮中沒有奴才做吃食,我便做一些王妃吃的來,就得委屈咱們王妃先用些點心墊墊肚子了。”碧玉連忙說道。
別的不敢說能夠比得上碧雲,這廚藝嘛,倒是不錯,這次跟隨自家主子宮的四人當中,可是頭一份的。
“去吧,順帶看看這宮中還有哪偏殿較爲合適,咱們也好搬過去住,對了,順便去打聽打聽,前些日子咱們府上送來的嫁妝都放到何了?我方纔在寢殿之中可沒有瞧見。”樑蕪菁笑著吩咐道。
那些嫁妝之中有慣用的東西,包括被褥和牀罩子等等,既然要找一偏殿住下了,自然也得備好了東西。
“小姐……呸呸呸,瞧奴婢這,一時半會還改不過口來,王妃您放心,奴婢這就四瞧瞧去,保準給您找到能住的地兒。
然而,讓碧玉沒有料到的是,這昌德宮中,除了正殿和寢殿,還真找不出一塊好地兒來。
黃嬤嬤說的沒錯,昌德宮中,依舊十分破敗。
一個多月前,皇帝下旨賜婚後,務府才忙著修繕昌德宮,雖然來了許多工匠,日日夜夜趕著弄,但也只是修繕好正殿和寢殿了,偏殿各皆未來得及修繕。
但因爲要辦喜事,所以務府送來了許多紅梅裝點,一進昌德宮的宮門,看著倒是格外喜氣,可一出了正殿,便知這兒有多破敗了。
一向活潑大膽的碧玉得了樑蕪菁的吩咐後,本來是要先找小廚房的,可當小席子將們領了過去後,碧玉傻眼了,竈臺都塌了,屋頂的瓦都掉了一大半了,水缸也破了個大,四擺放的碗筷也都是破爛貨,這樣的小廚房還能用嗎?
倍打擊的碧玉立即帶著碧瑤和碧落,將這昌德宮都轉了個遍,隨即黑著臉跑回了正殿。
“小姐……黃嬤嬤說的不錯,您還真不能離開正殿和寢殿,奴婢方纔已經四查看了,別的地兒本不能住人,小廚房塌了,幾的偏殿也破敗不堪,房頂的瓦片掉了,四周的牆壁塌了,裡頭的擺設都爛了一大半,奴才們住的後院也只有兩間屋子能夠勉強遮風擋雨,是黃嬤嬤他們幾人的住,而且……黃嬤嬤和兩個宮,寧兒姜芋一間,鍾平和小席子、小肖子一間,再也沒有別的住了。”碧玉說著說著,眼淚就要下來了。
雖然來時們幾個丫頭都有心理準備了,知道昌德宮不好,但也沒有料到竟然已到了這幅田地,只是修繕了正殿和寢殿,別竟然破敗不堪,這還怎麼住人?
“如此說來,我要麼回寢殿和王爺一塊住,要麼就得住在這正殿了,而且,你們四個也沒有去。”樑蕪菁聞言微微蹙眉,可沒料到事竟然棘手到了這步田地。
“可不是……。”碧玉含著淚點了點頭:“這也太欺負人了,您好歹也是惠周侯府的小姐啊,嫁給一個傻……。”
“住口……。”樑蕪菁猛的打斷了碧玉的話,沉聲道:“我不管旁人怎麼說,我邊的人以後決不許再提一個‘傻’字,難不你們還嫌旁人看的笑話不夠多嗎?無論我嫁過來有多委屈,有多無奈,既然已經嫁了,永安王便是我的夫君,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即便日後有什麼變故,我樑蕪菁也曾嫁過他,這是永遠也磨滅不掉的,從今往後,你們幾個在王爺面前要謹守本分,誰若敢不敬,別怪我將攆出去,我樑蕪菁邊可不需要連主子也欺辱的奴才。”
“是,王妃。”記憶中,自家小姐還沒有如此聲俱厲和們幾個說過話,四人聞言皆是一震,猛的跪了下去,齊聲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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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蕪菁見此,臉稍稍緩和,輕輕擡起手道:“起來吧。”
“謝王妃。”碧雲這才站起來。
“你們幾個,都是我最心腹之人,否則我也不會將你們帶宮來,我知道,此番委屈你們了,可……這樣的境也並非我所願,不管永安王是不是傻子,我既然嫁給了他,那便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樑家的境你們也知道,樑貴妃的迫,你們也一清二楚,永安王的份多讓人忌憚,不必我多說,倘若他有個好歹,我也難逃一死,所以……我們要活著,也要看顧好永安王,從即日起,你們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神來,仔細給我查探查探,看看這昌德宮這六個奴才,哪些對永安王還算忠心,哪些是左右徘徊不定可以被收買的額,哪些又是宮中別的主子派來的人,都給我查清楚了,我可不希自己的邊時時刻刻有人監視。”樑蕪菁眼中閃過一抹凝重之後說道。
“是,王妃。”四人連忙應道。
“你們四個,碧雲最年長,行事也最妥帖,日後你們要做什麼,來不及想我稟報,便詢問碧雲的意思,明白了嗎?”樑蕪菁低聲叮囑道,算是側面告訴們四個,日後要以碧雲爲首,聽碧雲的安排。
“是。”碧玉聞言,眼中雖然閃過一詫異之,但還是乖乖的應了。
按理說,和碧雲是同日府,同時在小姐邊伺候的,如今也不該讓碧雲打了頭陣纔是,可碧玉和碧雲極好,而且也明白自己有時太過莽撞了一些,所以也就釋懷了。
“碧雲,你親自去寢殿,把王爺請來,還要……讓黃嬤嬤上昌德宮所有的奴才,我有話要說。”樑蕪菁低聲吩咐道。
“是,王妃。”碧雲點了點頭,立即去了。
樑蕪菁雖然很不習慣邊的人改了稱呼,喚自己爲王妃,可這是宮中,一切都得按規矩辦事,可不希在這些小事上被人抓住把柄。
而此刻,寢殿之中,大紅的檀木圓桌上,永安王陳夙正對這一大桌子飯菜大快朵頤,吃的不亦樂乎,還不忘招呼黃嬤嬤和鍾平:“你們快來吃啊,很好吃的。”
“王爺……。”黃嬤嬤低低喚了一聲,言又止。
永安王聞言回過頭呆呆的了黃嬤嬤一眼,拿了個就塞到了手上,憨厚無比道:”嬤嬤,你吃。”
“哎呀,王爺,奴婢不是了,奴婢是想與你說……。”黃嬤嬤臉上滿是急,似乎很想說些什麼。
“嬤嬤快別說了,若是出破綻,昌德宮的人都要掉小命,新王妃才嫁過來,又是樑貴妃的妹妹,樑貴妃多恨咱們王爺,你我是知曉的,一切尚未查探清楚前,嬤嬤可別妄。”鍾平連忙攔住說道。
黃嬤嬤聞言渾一震,臉上閃過一無奈,只得點了點頭,一邊給永安王倒了****,一邊聲道:“王爺您多吃點。”
“好吃好吃……。”永安王開心的大喊起來。
碧雲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永安王吃的肚子都撐了起來,大紅吉服上的腰帶都被撐得老高了,看著格外稽,可他還使勁往裡塞吃的,彷彿好幾日沒有吃過飽飯似得。
“碧雲姑娘來了。”碧雲掀開簾子的舉自然驚了黃嬤嬤,黃嬤嬤見此立即笑著迎了上來。
正殿後寢殿是相連的,中間就隔了一個四五丈長的小院子,院子裡擺放著許多紅梅,兩旁有走廊,碧雲便是從那兒過來的。
碧雲看著黃嬤嬤,輕輕頷首,隨即看著永安王,上前屈膝問安:“奴婢拜見王爺,王爺萬福。”
正在猛吃的永安王見此一愣,隨即有些含糊道:“起……起來……。”
“姑娘快請起吧,我們王爺的形你也是知道的,行不行禮,王爺是不在乎的,日後可別這麼多禮了。”黃嬤嬤扶起碧雲,笑著說道。
“嬤嬤,我們王妃說了,既然了宮,就要謹守宮中規矩,奴婢不敢廢禮。”碧雲笑著說道。
“這……。”黃嬤嬤聞言,臉上閃過一尷尬之道:“哎,王妃說的是,只是我們這大半年來早就習慣了,往後我們一定守規矩。”
碧雲倒不是來教訓黃嬤嬤的,宮中人生地不的,們日後還要仰仗著黃嬤嬤瞭解一二呢,但願不是旁人派來的人吧,碧雲想到此,聲道:“嬤嬤,王妃娘娘奴婢過來請王爺去一趟正殿,也請嬤嬤吩咐一聲,讓昌德宮中的奴才們也去。”
“好好好。”黃嬤嬤連忙應道,隨即對邊的鐘平道:“鍾平,你快去把小席子他們幾個來。”
“是,嬤嬤。”鍾平應了一聲,立即去了。
“王爺,王妃娘娘請您去一趟正殿,您一會回來再吃,可好?”黃嬤嬤看著永安王,聲問道。
“好。”永安王立馬放下了手上抓著的一把油花生米,在上了幾下後,一臉憨厚的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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