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蝶看著老婆子那張沉沉的臉,一點也不害怕,反而綻出一抹真笑意:“當然是我抓的。”
“你抓的,就你?”
王大自然不相信,眼瞅著邊的小布點,又瘦又小,幾乎從生下來那天開始就給人一種養不活的虛弱,明明是十二歲的孩子,可材就像七八歲,說話的聲音跟只貓仔子差不多。
就這,能抓到兔子?
最奇怪的是這種地方還會有兔子,而且還這麼巧被給抓住。
王大看了看遠那忙碌的夫妻兩,低聲音威脅道:“跟說老實話,是不是你爹娘上有錢,跟誰買的,還騙我說是你抓的,說真話,我給你吃一口餅。”
丁小蝶面無表:“……”
真當小屁孩?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小丫頭這樣安安靜靜地看著自己,王大心里反而一陣張,不對呀,這孩子是不是跟以前不一樣了?
就當想說點啥的時候,丁小蝶又出那個笑容:“我爹娘平時辛辛苦苦得來的那點銀子錢,不全都在你手里麼,再說,這樣的年月,就是有錢也吃不到,誰還會把兔子賣給我們,要是不信可以不吃,正好,讓我爹多吃點,他有力氣了,才好保護我和我娘。”
王大聽得三角眼只眨,小布點平時說話沒個整句的,今兒是怎麼回事,一套一套全是理。
不過還是摳住了重點:“你說啥,你爹保護你和你娘,難道……不想保護我?”
丁小蝶笑笑:“看你表現。”
啥?
就當王大想板起臉和小丫頭理論的時候,那邊傳來了陣陣香。
丁貴和張秀把兔子皮剝了串好,再找來一些枯木枝,這種大旱季節要生個火有多難。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丁貴最喜歡的就是營,此時來個鉆木取火,難不倒他。
很快一堆熊熊烈焰就燃燒起來,兔子拿在手里這麼一烤,不用一會香噴噴的油就只往外冒,空氣中的香味能把人饞得只吞口水。
聞到香的王大生怕自己吃一口,立刻放過小屁孩,起朝著火堆那邊走過去。
就算一時半會還吃不,坐在旁邊看看飽眼福也愿意。
丁家三口看到老太婆一副要流口水的樣子,大家互視一眼,將來逃荒的路上要帶著這麼個自私自利的老太婆,難啊!
兔子終于烤好了!
王大立刻用打狗撲通撲通地敲著地面:“拿來,丁貴,拿來我分,你們誰也不許。”
丁家三口瞠目結舌:“……”
分啥啊分,這只烤兔子到了手里,他們三口子最多也就是得聞聞香了。
礙于不想撕破臉,丁貴想耐著子勸兩句:“娘……”
可他話還沒開始說,王大就抄起子要打人:“你拿過來聽到沒有,你敢當不孝子,我到村長那兒告你去,聽到沒有,拿過來。”
丁貴沒說話,心火蹭蹭往上冒。
啥人啊?張秀哭笑不得:“……”
最終還是丁小蝶走過去,拿起父親先前剝兔子用的刀,到火堆上燎了燎去去水,正道:“我們四人本是一家,如果想搞特殊那就分開走,你想好了,想要兔子也行,我們分你一半,不過從此后我們可就不管你咯,不如你去看看你那兩個兒子他們愿不愿意管你。另外,你不是要去村長那里告狀嘛,那就去,只要你能追得上村民隊伍。”
話完,把刀遞給父親,順便也遞了個眼。
丁貴會意地看向愣住的王大,依然一副慫里慫氣的樣子:“娘,你可想好了,兔子是小蝶打的,現在就由小蝶說了算,如果你要半只兔子的話,我們從現在開始就各走各的,分道揚鑣,如果以后的吃食都是公平分四份,那我們就還是一家人,互相扶持去逃荒。”
從來沒有遇到這種況的王大懵了!
無措的環顧四周,哪還有村里人啊,除了不遠那個去世的村民老頭從巨石頭背后出一雙腳。
可是……從來不敢反抗的一家三口今天竟然敢威脅,這……這怎麼忍?
這時張秀又連忙裝做和稀泥的:“娘,你看小蝶還是個孩子,兔子是抓到的,這孩子了幾天,也沒說不讓咱們幾個老的吃,懂事,還知道要一家子分著吃,小蝶沒說錯,我們是一家人,要互相關心,互相照應,你說是不是?”
王大老臉繃:“你啥意思,就是說我還沒個孩子懂事?”
張秀聳拉著腦袋:“那娘你的意思是……要半只兔子,然后和我們分道揚鑣?”
王大再次懵了!
分開逃荒必死無疑,去找另外那兩兒子,做夢吧,以前在村里的時候沒跟兩個兒媳婦吵架,現在想他們養,那簡直比太從西邊出來還要難。
尋思到種種后果,王大只好無奈地擺了擺手,視線雖然還是舍不得地看向兔子,但是上只能說:“行吧,我在你們眼里就是個沒用的老東西,也沒啥說話的權利了,你們怎麼分就怎麼分吧!”
實際上心里卻想著,等著瞧,等追上村民隊伍的時候,我要你們好看。
丁家三口見老太婆終于下來,他們無奈得苦笑。
接下來廢話不多說,丁貴把兔子分四份,他和張秀吃點,每人啃半個兔頭加一點點。
兔頭上哪有,丁小蝶不同意,要把兔讓給他兩,可是做父母的哪舍得讓兒,最后推來推去,還是分小塊每人吃一塊才行。
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的王大不僅把自己的那份兔子吃完,還把十個手指頭挨個了一遍,那樣子看得丁貴有些于心不忍,剛想把自己那份再給點,卻被丁小蝶拉住了手,輕輕地搖頭示意。
可不能慣著老太婆的臭脾氣,原主一家被欺負這樣就是太慣,如果接下來的日子他們要家有家樣,互相團結前行,那老太婆這種自私自利的脾氣就得改。
丁貴明白兒的想法,聳聳肩,把最后一塊兔子扔進里:“行了,起來吧,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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