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民越來越多了，沒能進曲州城的，幾經曲折來到鎮子外面，以為能進去，誰知道還是不行。

等了幾天，就沒了耐心。

這樣下去，會越鬧越大的。

“這次天災這麼嚴重，朝廷不管管嗎？”裴鳶然嘀咕了一句。

走在邊的白玨聞言，眸底劃過一抹難，“朝廷就算想管，恐怕也有心無力。”

聞言，心中了然。

或許朝廷已經下發了賑災條例，只是貪污吏層層剝削，到老百姓手里就不剩什麼了。

不過對他們而言，今天算是個好日子。

他們買到了過冬的棉花和布料，還買了兩頭驢，讓二叔和大堂哥從拉板車的苦力活中解放出來。

下午，裴明和李家大舅商量過了，經過這個鎮子，就繞到曲州城后面，但也錯開了他們原計劃的路。

這條路是他們現在最好的選擇，所以要繞回去。

繞到曲州城的正后方，繼續往北，走小路趕去京城。

裴鳶然背著大寶小寶，走了一路，累得不輕，就和李氏坐在了板車上，歇會。

李氏正在趕制棉，把裳好了，再塞棉花進去的，填補嚴實，就是一件保暖的棉。

見看著自己做裳，李氏笑著停下手頭上的活計，拿出挑選的一堆碎布條子。

“這些碎布條子稍微拼湊一下，可以給孩子做兩的裳，到時候穿著也舒服點。”

“還是娘厲害！“抿一笑，抱著小寶道：”小寶你看，外婆要給你們做新裳啦，開不開心？“

“咯咯！”

背上的大寶先笑出聲來，小寶也像聽懂了的話似的，小手在空中揮舞著。

母倆逗弄著孩子，兩個小家伙把兩人逗得直笑。

等兩個孩子睡著了，李氏又拿出針線繼續制裳，道：“阿鳶，孩子都四個月了，也該給孩子取個大名了。”

裴鳶然這才意識到，好像把這件事忘了。

平時大寶小寶的著，長大了可不能一直大寶小寶。

瞧著兩個孩子長得白白胖胖，思索片刻，道：“哥哥裴清，妹妹裴淺，怎麼樣？”

李氏聞言，“好啊，什麼名字都好聽！”

“清清淺淺，以后就是你們的名字啦！”裴鳶然輕輕了一下大寶的臉頰，滿眼溫笑意。

眼看著太落山了，隊伍總算停了下來。

他們前后，還有浩大的難民隊伍。

進不了城，吃不著飯，就只能去別的地方想辦法了。

龐大的難民隊伍陸續停了下來，將就附近的小溪生火做飯。

白玨默不作聲地幫裴鳶然搭好帳篷，示意可以進去給孩子喂。

裴鳶然沒跟他客氣，把兩個孩子換下尿不，李氏就打著熱水進來了。

打算給兩個孩子子，換裳。

大寶覺到熱帕子在上拭，舒服得直笑，小手在空中不停揮舞。

“舒服吧？”裴鳶然了小家伙的鼻子，“好啦，讓外婆給你穿服哦！”

說著，把大寶到李氏懷里，又抱起小寶。

一番洗后，裴鳶然覺自己上也黏黏糊糊的，這幾天在山里，一直繃了神經，沒機會洗澡。

好不容易有機會，也想拭一下。

見李氏給兩個孩子換上了干凈的尿布，挽著李氏的胳膊道：“娘，你幫我帶帶大寶小寶，我想換裳。”

說著，抬起了手，“再不換就酸了。”

知道兒平日里就干凈，這段時間況特殊，洗澡基本不可能，他們就只能想法子拭一下。

“好，我再給你打盆熱水來！”

裴鳶然聞言，抿一笑，“謝謝娘！”

話落，李氏就出了帳篷，見白玨就守在帳篷附近，遞給他一個激的眼神。

白玨溫和地點了點頭，好像在說：應該的。

李氏看他，是越看越喜歡，真要是能當了阿鳶的夫君……

李氏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帳篷里正在給孩子換尿不喂的裴鳶然完全不知道李氏的打算，等兩個小家伙吃飽喝足，就把孩子給李氏。

熱帕子去上的汗和灰塵，都輕盈了。

不過也只是簡單拭一下，裴鳶然怕發生什麼意外反應不過來。

換了一干凈裳，出來就看見李氏和李老婆子抱著大寶小寶小聲聊天。

大舅母和二舅母，還有二嬸張氏在忙活晚飯。

見狀，把藏在背簍里的包子拿了出來，遞給大舅母，悄悄說道：“今天運氣好，我們就吃一頓好的。”

大舅母看著白白的大包子，愣住了，“阿鳶，你啥時候買的？”

裴鳶然燦爛一笑，“上午呀！這個天兒放久了就要壞，吃了吧，換換口味。”

大舅母瞧著三十個大包子，激得紅了眼眶。

還擔心裴家一直防著老李家，可裴明從來沒有背著他們藏糧食，外甥阿鳶也是有什麼好東西，都能想到一大家子人。

要還不知道他們的好，就是白眼狼了。

裴鳶然又道：“是不是看見這個太激了？我當時也激的都！”

說著，嘿嘿一笑，提醒道：“別蒸太久，稍微熱熱就行了，不然香味要散出去。”

大舅母點了點頭，說知道，稍微熱一下，吃了不鬧肚子就行。

裴鳶然說了聲好，就回帳篷把換下來的臟服帶去溪邊洗了。

看著溪邊麻麻的人，集恐懼癥都要犯了，要是能用空間里的洗機就再好不過了。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裴鳶然眼睛一亮，轉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心神微，把裳帶進空間，把超市的洗機搬到醫療室的衛生間里，接上水管，上電。

“老天保佑，一定要有電啊！”

話音剛落，水嘩啦一聲流進洗機里，很快，水放夠了，洗機也開始運轉。

一裳很快就洗干凈了。

洗機有自水功能，是不可能把裳擰得這麼干的，又帶著裳去下游做做樣子，過了遍水。

幾個半大孩子挽起，正往這邊跑來。

估著是來抓魚的，看著溪水里小得可憐的魚苗苗，立馬背對著幾個小孩，從空間里放出不三四指寬的鯽魚。

“真的有魚，快來！”

一個小孩歡呼雀躍道。

抿淺笑。

一個婦人提著搟面杖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別跑遠了，前面水就深了，聽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