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回到家后,江楓坐在沙發上挑了許久,最終在道欄剩下的三個記憶里挑選了【趙蘭花的一段記憶】。
點擊是,江楓頓時被迷霧籠罩。
霧來得快,散得也快,江楓覺就是迎面來了一陣風然后霧就散了,散得有點迫不及待。
“蘭花呀,上次你媽已經跟我說過了,你這年紀也不小了你媽們都著急。我覺得你和小江得也好的,從嬸子領你去國營飯店的第一天嬸子就發現小江對你不一般了,小江平日里可沒有對同志那麼有耐心過。”
“我知道你面皮薄,但小江這孩子家里沒個長輩,很多事都考慮不到,平時也沒人催著可能沒意識到。這該定的事兒得定,你得暗示他,這種事總不能你先開口。你看今天正好是你生日,過了今天你就18了,嬸子在你這年紀兒子都會走了,該抓的還是要抓。”
還是悉的聲音,還是悉的配方,霧一散江楓就看見了上次在江集中撮合江和老爺子相親的大嬸。
大嬸還是那個微胖的大嬸,但趙蘭花已經不是之前那個骨瘦如柴的趙蘭花了。
臉上有了!
江楓把正低著頭一臉,不好意思的趙蘭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確實是胖了準確的說是養好了不。瘦還是瘦的,但至是正常人的手,臉頰上開始和正常人一樣有,手也不再像之前那樣瘦得跟爪一樣只有一層皮包著。臉也好了不,除了枯黃的頭發依舊顯示著這是一個營養不良的姑娘之外,大看上去跟健康的苗條的姑娘沒有什麼區別。
“嬸,這樣不好吧,我和衛國也才了半年。”趙蘭花小聲道。
“有什麼不好的?當然好,都半年多了,半年多還不久嗎?我還從來沒見過小江能和哪個姑娘能半年呢,別說半年了,半天他都不到。你相信嬸,到時候啦,你和小江第一次相親回來我家老黃就跟我說你倆有戲,你黃叔的眼你還不信嗎?他說有戲就準沒問題。”微胖的大嬸頓時激起來,“也是小江家沒個長輩主持這種事,小江這孩子肯定也是不懂,哪有了半年一點表示都有沒有的。”
“蘭花呀,這是你的事你得上心吶,今天一定要找個機會跟小江提一下。”
聽了這麼老半天江楓才算是聽出來,趙蘭花同志們這邊是要催婚吶。
“對了,你們今天有約好在哪見面嗎?嬸送你過去。”
“約了下午三點在國營飯店見面,衛國說他要給我過生日。”趙蘭花小聲道。
是一大早從村子里出發的,中午才到的市里。
“下午三點吶,這時間都快到了咱們走吧。小江也真是的,每次都約在國營飯店見面也不曉得換個地方。”微胖的大嬸起,沒有先出門,而是先走進廚房抓了個蛋遞給趙蘭花,“還沒吃吧,先吃個蛋墊墊。”
“謝謝嬸。”趙蘭花接過蛋抓在手里,還不忘小聲替江衛國辯解一句,“我覺得國營飯店見面也好的。”
微胖的大嬸沒聽見趙蘭花后面的那句,帶著出門了。
依舊是和上次記憶中一樣的路線,兩人穿過筒子樓,走了一小段路便來到國營飯店門口。和上次記憶里不同的是,這一次守在飯店里面的不是正在看報紙的微胖的服務員,而是穿著明顯干凈了很多,可能還拿熨斗熨過的工作服的江衛國。
“小江啊,蘭花我順路給你送過來了,我還要去給我家老黃買藥我就先走了哈。”
“謝謝荷花嬸了。”江衛國沖荷花嬸微微點頭。
“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兩個小年輕好好著。”荷花嬸樂呵呵的道,給了趙蘭花一個眼神,可能是想提醒提一提催婚的事,然后就走了。
就在趙蘭花握著蛋糾結該不該提,和如果要提現在該不該提的時候,江衛國先開口了。
他注意到了趙蘭花手中的蛋。
“還沒吃飯?”
“吃了,因為今天是我生日早上我媽給我蒸一碗蛋,我還吃了一個餅,路上又吃了一個餅,這個蛋是剛剛嬸給我的。”趙蘭花解釋道,思路完全被打斷。
江衛國點頭,領著趙蘭花進了廚房。廚房還同先前一樣,基本沒什麼變化,多了一個新搭的爐子,廚藝臺上還有不新鮮蔬菜顯然是為了晚間營業準備的。
一進廚房趙蘭花就自在多了,荷花嬸的叮囑完全拋諸腦后,一臉興的問道:“衛國,咱們今天吃什麼呀?”
江楓:?
您二位當年約會的容都這麼樸實無華且單調嗎?
很顯然,趙蘭花和江衛國的約會就是這麼樸實無華且單調。
江衛國掃了一眼廚藝臺:“烤鴨。”
“烤…烤鴨?”趙蘭花嚇得都結了,一連咽了好幾口口水,“是…是你之前跟我講的那種烤鴨嗎?”
江楓也有點震驚,他不知道老爺子居然還會做烤鴨,他一直以為老爺子不會做。
江衛國點頭,把放在廚藝臺上的一個倒扣的大盆掀開,里面是一只已經理好的鴨子。
非常的鴨子,且大只,白白凈凈地攤在廚藝臺上顯得分外人。
但很快鴨子就不白凈了,因為江衛國開始給他它刷醬,把鴨子刷醬,再用鉤子把它鉤起來放進爐子里烤制。
全程趙蘭花都在邊上看著,一直到江衛國把鴨子放進爐子里開始烤,才忍不住好奇問道:“衛國,你們這個爐子是專門為了烤鴨子搭的嗎?”
“不是。”江衛國道,“我們店不賣烤鴨,這個是用來烤羊的。”
“為什麼不賣烤鴨呀?我覺得烤鴨聽起來好吃的。”趙蘭花表示不解。
“麻煩。”江衛國言簡意賅,“店里只有我一個人會做,如果要賣的話我得一直在店里守著。”
就像現在這般,鴨子掛進了烤爐里江衛國就得在邊上看著,不能離開太太久。趙蘭花顯然已經習慣了,不把先前荷花嬸給的蛋敲了吃了,還非常自覺的倒了兩杯水,一杯江衛國一杯,又從外面搬了兩把椅子進來,這樣他們就可以在廚房里坐著等烤鴨烤好。
水和椅子都齊了,約會也就開始了。
趙蘭花一臉期待的看著江衛國:“衛國,你能不能先講你之前沒講完的你在魔都學螃蟹的事。之前你沒講完就去FJ了,一去就是一個月,然后你就再也沒有提過,我想聽那個。”
江衛國先喝兩口水潤潤嗓子:“螃蟹,什麼螃蟹?”
很顯然,故事講多了連他自己都不太記得了。
“就是把螃蟹抓了,活的就放缸子里再加酒還是什麼東西封起來,你之前沒講完,后面我們不是去看電影嗎?就沒講。”
江衛國點點頭,他有點印象了。
“我應該跟你講的是醉蟹吧,那時候我剛到魔都找不著活干,上又沒什麼銀錢,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后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管飯的活,是在一家小館子里,那家館子主賣河鮮,其中醉蟹特別有名。我那時候干的是打雜的活,什麼都干,洗碗,清理桌臺,理河鮮,刷螃蟹,每次離開的時候,服上都是一腥味,可我偏偏就兩服。那時候我上腳上哪怕怕是頭發上都是一魚腥味,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打魚的漁夫,走在路上人們都要躲著我。”江衛國開始講故事。
江楓和趙蘭花在他邊上專心聽故事。
爐子里的爐火不不慢地烤著烤鴨,烤鴨的香味開始逐漸充斥整間廚房,就如同江衛國低沉平緩的聲音一般,平淡且舒適。
還帶著淡淡的甜和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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