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軍從左右兩翼開始撤退，而明軍卻沒有趁勢掩殺，就像是逗小孩般的在看著。

“蠢貨！慌什麼？”

篾兒干怒不可遏的道：“明軍遠來，難道還敢和我軍糾纏嗎？”

梅嘆道：“來不及了，收攏人馬吧。”

牛角號長鳴，聯軍迅速開始戒備和集結。

“哦！那是明皇！”

“看，那是明皇！”

朱瞻基的位置太明顯了，不但有大旗無數，而且眾多將領簇擁著他，周圍是黑刺在保護。

特別是披掛黑甲的黑刺，一眼就能辨認出來。

梅沉默了一瞬，說道：“明皇很自信，和他的祖父一樣自信。”

篾兒干說道：“他在期待我去會面嗎？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除非是他被我們的勇士擒到我的面前，屈膝投降。”

梅微笑道：“我會滿足您的這個愿。”

篾兒干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去看看。”

既然是聯軍，那麼必然要有一個最高指揮。

而這個最高指揮就是篾兒干。

梅雖然要低一些，但那只是象征的。

他若是反對，篾兒干也無可奈何。

篾兒干在看著他，目淡然。

兩人之間沉默著，那邊明軍已經開始重新布陣，主力的到來讓指揮上混了一瞬。

“可惜了。”

梅憾的道：“明軍抓住了機會，很快就重新布置完畢，而作為這一過程的保證，正是那些火衛所。”

篾兒干冷冷的道：“那又怎麼樣。”

梅點點頭，“我去。”

觀陣是每個統帥都該學會的能力。

梅策馬出陣，后跟著一千余騎兵。

“見過陛下。”

戰陣之上無需下馬，方醒只是在馬背上拱拱手。

朱瞻基點點頭，然后看向前方。

“那是誰？”

“陛下，是梅，迷的親王，頗得國主信賴的統帥。”

“梅……”

朱瞻基淡淡的道：“他不配和朕見面。”

方醒說道：“臣去會會他。”

朱瞻基點點頭，方醒就招呼了一聲，帶著騎兵沖了過去。

雙方都有意展示自己的武功，于是騎兵們人馬合一，隊形保持的就像是步卒在列陣。

當距離拉近時，方醒和梅一起止住了麾下，然后各自上前。

“明人在草原上得意的日子太長了。”

梅的聲音沒有任何緒，對于迷來說，他們需要的是東方沒有敵人，而后……

方醒頷首道：“是的，但還不夠。”

梅微笑道：“胃口很大的大明會被撐壞。”

方醒冷冷的道：“那何不拭目以待？”

在說話的當口，聯軍方面一直在統計著明軍的人數和各種兵種的分布。

緩兵之計！

方醒并非沒有察覺，可他卻不在乎，因為大明那邊同樣也在觀察著自己的對手。

兩人在中間沒有營養的話說了一堆，直至兩邊都覺得偵查可以結束了，然后才召喚他們回去。

“如何？”

朱瞻基在看著對方逐漸撤離，但不忘問方醒對梅的印象。

“此人忍，大概這就是迷王派他來的原因所在，非此格，聯軍部就不穩。”

“斥候！”

中軍的張輔派出了斥候去跟蹤敵軍，而對方也派出了斥候斷后，一時間草原上到都是廝殺。

方醒陪著朱瞻基回程，路上介紹了和聯軍的幾次戰。

“梅穩健，不肯攻打堅城，所以大多是游騎和斥候戰，雙方戰的戰損，把黑刺排除掉的話，差不多。”

“旗鼓相當嗎？”

朱瞻基看了王琰一眼，說道：“要盯住他們，目前已經是深秋了，要決戰只能在半個月之，否則天氣一變，聯軍肯定會回師亦力把里，甚至還會放棄此次決戰。”

“這是機會，大明不能放過。”

孟瑛在皇帝的另一邊，“一旦錯過這次機會，大明只能主進攻。而聯軍會放棄亦力把里，直接回到撒馬爾罕，大明怎麼辦？繼續進攻，那當然可以，可代價太大了。”

“聯軍以為這是他們的良機，可對于大明來說也是如此。雙方的良機最終還是要用鮮來評判。”

朱瞻基一到駐地就召集了人議事。

“哈烈大概十五萬人馬，因為盔甲的區別，我們能看出迷人僅有四到五萬，也就是說，哈烈占據了主力，不過迷人的實力如何，這個要問哈守將和興和伯。”

張輔統帥中軍，孟瑛就是皇帝的助手，所以他來統籌。

楊熊說道：“陛下，聯軍中迷人最為兇悍，哈烈人不及我軍。”

這話簡單明了，孟瑛贊賞的點點頭。

對皇帝你別說的太細，太細了只會增加他臨戰前的顧慮。

至于細節什麼的，就是張輔孟瑛等人的事。

方醒說道：“聯軍人數不，臣在此和他們鋒幾次，若是沒有火，那麼會膠著。”

方醒的話揭示了一個問題：除開火衛所，大明的騎兵和聯軍的騎兵相比并無優勢。

武將們都在看著方醒，他們必須要慶幸方醒不斷在推火進步以及推廣，否則此次大戰將會非常艱難。

張輔人拿來了地圖，然后把四周的地形介紹了一遍。

“敵軍不會攻打堅城，肯定不會。”

張輔很篤定：“所以他們在賭，賭大明會出擊，在遠離哈城的地方和他們決戰。”

朱瞻基說道：“當年阿魯臺一遇到我軍就遠遁，然后一路襲擾。可聯軍不同，他們必須要決戰，否則朕會占領亦力把里，斷掉他們的糧草，到了那時，他們還能有什麼作為？”

這就是戰略威懾。

我要迫你的空間，你應戰不應戰？

不應戰簡單，一路碾過去，占領亦力把里城，然后聯軍就了失去老窩的獨狼，只能攻打堅城，或是一路逃竄回撒馬爾罕。

這就是大勢，也是大明此次西征的底氣所在。

“UＵ看書wｗw.uukanｓｈu.com那麼就準備吧。”

朱瞻基看著有些疲憊，眾人紛紛告退。

方醒留在了后面，等人走后，朱瞻基才說道：“諸將都很自信，這是好事，卻也是壞事。迷人多年征戰，謀略必然是不缺的。而此戰大明要畢其功于一役，畢竟朕不能老出來，否則國的革新就了空談。”

方醒見他疲憊，就勸他先休息。

朱瞻基點點頭，然后笑道：“去看看土豆吧，這一路朕在看著他，雖然稚，可卻堅強，很不錯。”

方醒也不掩飾子之，出了這里后就去找到了武學千戶所。

方醒沒進去，只是在外面等著。

土豆歡喜的跑了出來，然后近前才裝作老的模樣。

“爹，孩兒這里有家里的書信。”

方醒接過信收好，看著他的臉上都曬黑了，也瘦了些，就問道：“累不累？”

“不累！”

年輕人總是力旺盛，方醒對此只有羨慕的份。

“這一戰會很快到來，要盡快恢復。還有……戰陣上別畏，越是畏越容易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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