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得對。”蘇玉畹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點了點,抬起眼眸,“不要打草驚蛇,繼續盯著他,看看他到底想干嘛。”
“那兩位爺……”周護衛為難道。
他擔心兩位爺小小年紀,未經歷過人,這一旦跟青樓子接,容易。而他們一旦了,不管袁公子是否是針對蘇家,蘇家就已一敗涂地了。到時候再來說別的,都已晚了。
只是這樣的話,他怎麼好跟蘇玉畹這麼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說?
蘇玉畹一陣頭疼,覺得有些話,也不好跟兩個弟弟說。想了想,便道:“這件事,還得拜托周護衛去給兩位爺提點一下,你就說是我讓你說的。”
周護衛見蘇玉畹明白自己的意思,而且想著防患于未然,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點頭道:“姑娘放心,小人知道怎麼做。”
見周護衛退了出去,蘇玉畹不放心,又了劉安來,把事跟他說了,吩咐道:“你去瞧著周護衛,看看他是怎麼跟兩位爺說的。如果不,你再出馬。”
劉安趕去了。
不一會兒,他回來稟道:“小人站在屋子外邊聽了一會兒,見周護衛說得還不錯,就沒進去打擾。不過周護衛好像發現小人站在那里了,只是沒有說破而已。”ωWW.166xs.cc
“他要是連你都發現不了,那也不用去保護爺了。”蘇玉畹笑道。現在倒是對蘇世昌和蘇世盛兩人放心了不,有周護衛和秦氏護兩個老而機警的人呆在他們邊,至不用擔心他們掉進別人心設計好的陷阱里。
“姑娘,難道咱們就這麼看著?”劉安道。
蘇玉畹笑笑:“怎麼可能?”說著搖搖頭,嘆息道,“本來我想著過年總得回休寧去,為了過年能過得安穩些,不讓我娘被那些人擾,就想先放他們一馬,等過了年后再手。卻不想我那位好二叔,竟然等不及過年,就把主意打到了昌哥兒和盛哥兒上了。我要是不還他點,他還真以為我們大房認慫了呢。”
轉頭吩咐谷雨:“你去安排一下,先讓他后院起火吧。”等谷雨心領神會地出去了,又對立春道,“傳個話去,茶園那邊也可以手了。”說到這里,了下瞇著眼睛想了一會兒,又道,“既然他喜歡做這種事,咱們也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吧。三管齊下,想來也差不多了。”
“是。”立春應了一聲,又問,“過完年后嗎?”
“嗯,后面那兩件,就過了年后再鬧出來吧。”
立春便出去安排了。
劉安雖不知道自家姑娘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看這樣子,是早有準備的了。
他頓時把心放了下來。
隔了幾日,二房,魏氏帶著蘇玉凌出門看首飾服,想把捯飭漂亮點,一來回休寧時能顯擺,二來等過了年鎮北候再到徽州府來時,好能吸引鎮北候。
可在蘇玉凌挑首飾的時候,就看到兩個陌生婦人朝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的談話還傳的耳朵里:“外室……金屋藏……被蒙在鼓里,可憐……”
轉頭看去,那兩個婦人趕移開視線,拿著所買的東西慌慌張張地跑了。
近來家中形不好,魏氏并沒有帶兒去大首飾店,而是進了這家小店,這店里的顧客也參差不齊,不過大部分都是家境一般的小戶人家的眷,宦家的夫人很到這種地方來買首飾。
見那兩人二十來歲年紀,梳著婦人頭,邊還帶著丫鬟,不過走路的樣子總覺不大像良家子,便心存疑慮,使了個眼讓辦事十分機靈的丫鬟云彤去跟著,轉頭向店家太太打聽道:“剛才那兩人倒是面生,太太可知道們是什麼人?”
做生意的人,向來不好手顧客間的事的,那店家太太即便認識那兩人,也不愿意說,只笑道:“這個不清楚,們也不常來,小婦人倒不知道們是什麼人。”
魏氏心里存著事,實在無心再替兒選擇首飾,胡地買了一個鑲寶石的金簪子,就匆匆出了門,回到馬車上等著去打探消息的云彤。
可云彤左等右等不回來,直到魏氏母回了家,吃過了晚飯,云彤才回來了,對著坐在廳堂里跟蘇老太太說話的魏氏使眼。
“娘,我屋里有點事,先回去了。”魏氏站起來對蘇老太太笑道。
回了屋,云彤便稟道:“奴婢跟著那倆婦人去了們住的地方,倒沒發現什麼異樣,正準備回來呢,便瞧見……”說到這里,抬眼看著魏氏,不敢再說下去。
“瞧見了什麼?只管說。”魏氏心里已有了不好的預。
“瞧見老爺去了那倆婦人住的隔壁小院。”云彤吶吶地道。
魏氏猛地坐直了,盯著云彤:“你可找聽出那小院住著什麼人了?”
“奴婢找那附近的小孩和老婦人打聽了,那小院是近兩個月才被人買了下來,住進了一個貌婦人,外帶著一個婆子和兩個丫鬟……”
魏氏的頭“嗡”地一聲就炸了。
貌婦人,蘇長亭,這還有什麼可說的?定然是蘇長亭背著在外面養外室了。
只覺頭腦嗡嗡作響,口像是了一塊大石頭,憋悶得讓不過氣來。
云彤見臉蒼白,一下就慌了,趕出門喊了趙嬤嬤。趙嬤嬤開始見魏氏要跟云彤說私房話,就避開了去,誰知只過了這一會兒的功夫,魏氏就面如金紙,十分難看,趕先掐人中,又讓云彤派人去請郎中,尋蘇長亭。云彤雖知蘇長亭不在家,卻也不敢耽擱,跑到外邊人去請郎中,又喚隨從去找蘇長亭回來。
魏氏只覺得自己的靈魂晃晃悠悠在半空中飄了半天,才回歸。一睜眼,就見邊圍著一群人,蘇老太太和蘇玉凌、蘇世吉、蘇世祥都在,旁邊還站著個五十來歲的老頭兒,看樣子是郎中。在人群里掃了一眼,卻是沒見蘇長亭。
“醒了醒了。”蘇老太太見魏氏醒來,很是歡喜,抹著眼淚道,“你這是咋了?怎的好好的就暈了過去?”
“娘,您沒事吧?”蘇世吉也一臉關切地問道。
見婆婆和兒子、兒都關心自己,魏氏那顆冰冷的心終于溫暖了一點。
緩緩搖了搖頭,問蘇世吉道:“你爹呢?”
“爹說今天去茶園,需得晚上才能回來。兒子已派人去他了,不過茶園在城外,回來沒那麼快。”蘇世吉道。
聽得這話,魏氏心里又燃起了一希——既然蘇長亭去了茶園,沒準那丫鬟是看錯人了呢?這世間人長得相像,也是常有的事。
的眼眸里頓時有了神,也有勁了許多,用手撐著床沿就想坐起來。
“娘,您干嘛?趕躺下。”蘇玉凌忙把按了下去。
“我沒事了。”魏氏笑了笑,雙手一撐就坐了起來。
蘇老太太忙轉過頭去問郎中:“郎中,我媳婦怎麼樣?”
“急火攻心,醒了就不要了。我給開幾副藥,吃幾日就沒大礙了。”郎中道。
蘇世吉見母親的臉再沒有了剛才的那種灰敗,放下心來,引著郎中出去開方抓藥。
蘇老太太聽得“急火攻心”四個字,有心想問問是怎麼回事,但看看魏氏雖有好轉但仍十分蒼白的臉,沒有問出聲,只是拍拍蘇玉凌的手道:“你好好看著你娘,我出去一下。”說著,站了起來,朝趙嬤嬤使了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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