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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門閨秀》 第二百八十章 上門求親

因為他是安瀾的人,所以看到鎮北候派人來向購買茶園,為了刺激鎮北候,也為了給鎮北候制造他們也想搶購松蘿山上的茶園的假像,于是就來了一手,出比鎮北候略高一些的價錢來跟他競價。而他能這樣做,想必這位鎮北候是個眼高手低,做事不夠腳踏實地的人,來徽州不說調查一番,而是直接到了休寧出價購買茶園,給了那三家權貴人家下馬威,還弄得人人皆知。如今被黃懷安這麼一刺激,估計就能以一萬五千兩銀子買下的茶園。

想通這一切,蘇玉畹的心越發舒暢,看清楚自己手上拿竟然是一本《戒》,不由嫌棄地將書放回了書架。這種書,最厭惡不過,連帶著對于寫這本書的作者,也嫌惡的不行。

的目在四周逡巡一番,最后找到安瀾剛才所買的那本書,翻都沒翻,直接遞給后的谷雨。之后又找到了兩本比較興趣的,這才一起結賬離開。

想來鎮北候并沒有將蘇玉畹這樣一個商戶家的小姑娘放在眼里,蘇玉畹在外面溜了一轉,又平安回了家,其中除了在書肆里遇上安瀾,并沒有發生任何事。只是們回到家不久,下人便匆匆而來,遞了張帖子給蘇玉畹,卻是黃懷安派人送來的,想下午的時候來拜訪。

如果是平時,蘇玉畹或許就拒絕了。黃懷安想要與鎮北候競價,完全可以派個人來報價,或是去找黃耀祖。一個未出閣的孩兒獨自在家,多次接待黃懷安父子二人實在不妥。

不過既猜想到黃懷安可能是安瀾的人,蘇玉畹便好奇他的來意,讓立春寫了一張回帖過去,說會恭候他們的到來。

“姑娘,要不要請三老爺來一起作陪?”許媽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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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蘇玉畹去哪里,很帶著許媽媽。這一次回到休寧來估計時間不會短,才帶了許媽媽一起回來。平時沒事還好,遇上了事,有時候還需得們這些年長的已婚婦出面才方便。

而許媽媽作為蘇玉畹邊唯一過親的年長婦,有義務要提醒蘇玉畹注意自己的名聲問題。

蘇玉畹搖搖頭:“算了吧。他本就不贊同我賣茶園,如果黃老爺他們再出高價,三叔見我還不賣,必然會像黃管事那樣覺得我要求太過份的。黃管事是下屬,即便不贊同還不敢說什麼;三叔那脾氣,非得把我臭罵一通不可。我何必去找罵呢?再說,咱們商戶子,既然拋頭面做買賣,就沒辦法顧及名聲問題。”

許媽媽很識趣,問了這麼一句,見蘇玉畹不聽勸就住了,且也不敢倚老賣老跟著蘇玉畹去接待客人。蘇玉畹治家甚嚴,為人又十分謹慎,理事務的時候,只有立春那四個丫鬟才能在旁邊,其余人等都不得靠近廳堂。

蘇玉畹進了廳堂,正坐著喝茶的黃懷安父子兩人都站了起來。黃懷安笑呵呵地拱手道:“蘇姑娘,又來叨擾了。”m.166xs.cc

“黃老爺、黃公子請坐。”蘇玉畹手做了個手勢,在主座上坐了下來。

雖對這對父子的來意有多般猜測,但蘇玉畹還是不好開門見山,先問了一下兩人的住,得知黃懷安在休寧還有一座宅子,且還是地段很好的大宅子,越發覺得黃懷安的來歷不簡單。

寒喧過后,這才問道:“不知黃老爺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黃懷安看了自己兒子一眼,這才向蘇玉畹笑道:“老朽今兒過來,是想替犬子向蘇姑娘提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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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不是蘇玉畹,立春等人都愕然一驚,詫異地看向黃文勝:他想娶自家姑娘?

回過神來,四個丫鬟就一陣無語。

前段時間公子倒還罷了,因著不確定自家姑娘愿不愿意嫁給他,如果拒絕,將對他的名聲有很大影響,所以才私下里當面向姑娘求親。可這黃家算怎麼一回事呢?真要誠心想娶姑娘,為何不托人上門?而且為何不是向自家太太提及,反而跟到這兒來當著姑娘的面說起,這是什麼意思?

想到這里,四個丫鬟心里對黃懷安稍稍改變的印象就又變回來了——這黃家果然還是那麼讓人討厭。

而蘇玉畹一陣愕然之后,心里對自己的那個猜想不確定起來。如果黃懷安真是安瀾的手下,怎麼會有膽子來提親呢?莫非,他們本不知道安瀾曾向自己提親的事?

那頭的黃文勝見自家老子說出來的話似乎有口誤,頓時急得滿頭大汗。他也顧不得當著別人的面做這作有什麼不雅,隔著茶幾用力扯了扯自家老爹的袖,道:“爹,您說清楚呀。”

黃懷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說錯話了,趕解釋道:“是替犬子,向蘇v姑娘求娶谷雨姑娘。”

這話比剛才那話還要出人意料,屋里的五個姑娘同時瞪大了眼。立春、夏至、霜降則轉過頭去盯著谷雨。而谷雨則一臉懵,還十分不雅地手掏了掏耳朵,生怕自己聽錯了話。

蘇玉畹也擔心自己聽差了,忙問道:“黃老爺,你剛才說要替你兒子求娶誰?”

“就是谷雨姑娘。”這回黃懷安回答得清清楚楚,“谷雨姑娘救了我兒子一命,武功高強還識字,可謂是文武雙全,跟著蘇姑娘又學了做一做買賣的本事,比那些中等人家的小姐還要強上許多。犬子雖不才,卻也念過幾年書,如今又跟著我做買賣,能獨自在外面行走賺錢,養家是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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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黃懷安如今只得二子,都是嫡妻所出,文勝是老大,家中財產不說多,待我跟老妻百年之后,一半兒財產都是他的。他品行也端正,從未做過有虧私德之事,屋里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我想,他也算得能配得上谷雨姑娘,于是厚替我兒子求娶為正妻。”

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之所以是我父子親自上門,而不是托人來提親,一來是因為文勝他母親尚在徽州府,又不慣出門;二來則是擔心所托的人說不清,不足以表達我們的誠意,所以這才親自登門求娶。如果此舉魯莽失禮,還請蘇姑娘看在我一片慈父之心的份上,寬恕老朽一回。”

聽得這話,立春等人都看向谷雨。黃文勝雖說半低著頭,端著一杯茶在那里正經危坐,可那眼眸卻時不時瞥谷雨一眼,目熱切而期待。谷雨本來想裝作若無其事,可被這麼多人盯著,那臉一下子紅得跟天邊的火燒云似的,頭恨不得埋到口去。

蘇玉畹也看了谷雨一眼,又看了看黃文勝,轉頭對黃懷安笑道:“黃老爺、黃公子抬,我跟谷雨都激不盡。只是谷雨名義上是我的婢,但我們自小一塊兒長大,我看待就如同看待自己的親姐姐一般,打我懂事起我就暗自發誓,往后一定要給四位姐姐擇一良配,再多多地陪上許多嫁妝,定不委曲,白跟了我一場。所以,還請黃老爺見諒,婚姻大事不是兒戲,我不能草率地答應這門親事。這事且緩上一緩,再作定論。”

黃懷安膝下有二子三,長前年已出嫁,自然知道這正經疼兒的人家,即便對那親事十分滿意,也不是人上門一說就應允的,總得讓男人二請三請,才顯得他家兒的矜貴,以后嫁進了夫家,夫家也不敢輕易將輕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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