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蘇家大房的產業太多,有些地方的管事又是新提拔上來的,馬掌柜不放心,就得四看著,為此這段時間雖然茶園買齊了,他也得到跑,看看管事們如何收拾茶園。因此等他接到口信來尋蘇玉畹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蘇玉畹把況跟他一說,馬掌柜就十分贊蘇玉畹的做法:“你做得很對,斷尾求生,咱們作買賣也是一樣,該舍的時候就得舍,有舍才有得。明知道斗不過他們還要負隅頑抗,那是愚蠢的做法。”
蘇玉畹這次倒不是向馬掌柜求主意,而是通知一下對方。就算馬掌柜不同意這樣做,也是要堅持自己的意見的。馬掌柜是大掌柜,有什麼決定,總得要跟他說一聲,這也算是對他的尊重。
見馬掌柜贊自己的做法,蘇玉畹又跟他商量了一下后面的應對手段,眼看著天全黑下來了,馬掌柜還沒吃晚飯,蘇玉畹趕人擺了飯上來,讓馬掌柜用了,再送了他出去。
接下來幾日,蘇玉畹就哪兒也不去,就在家里等著休寧那邊的消息。當然,因為如今跟陳家的關系好,前段時間陳明生還替出手教訓了蘇長亭一通,于于理都得將這件事告訴陳明生。因此特意了個時間,把這件事跟陳明生說了一遍,陳明生對的做法十分贊。反正外邊的茶園也能置松蘿茶,又何必死抱著那塊茶園不放,反惹來禍端呢?不如高價賣出去,賺的那些錢,在別外可以買上好一大片茶園了。
而邢太太那邊,思來想去覺得這門親事除了蘇玉畹還得再守兩年孝,其他都十分讓滿意,便往何太太家里去了。
這城里的家夫人里,跟邢太太最能合得來的,非何太太莫屬。兩人出相近,相投,丈夫又上下級關系,所以兩人沒事的時候經常你請我、我請你,在一起喝茶說話。
聽得邢太太來訪,何太太也不意外,讓人引到暖閣里坐了,自己換了服也去了暖閣,問道:“怎的這會子出門?天可冷起來了。”
可不是?前幾天天氣還尚好,這一日不知怎的一下子冷了好幾度,天沉沉的似乎想要下雪的樣子。何太太是北方人,家里各個房間都盤了炕。這樣的天氣就只坐在炕上做針線,哪兒都不想去。
邢太太笑著指了指丫鬟腳邊放著的一簍子桔:“南邊來的,味道可甜了,送來你嘗嘗。”
“哎喲,還是你想著我,這倒要多謝了。”何太太也不推辭,道了一聲謝便讓自己房里的管事嬤嬤接了,坐下來將桌上的一碟子點頭往邢太太面前推,“我新尋了個點心師傅,做的霉干菜燒餅味兒好,你嘗嘗。”
邢太太拿起一塊蛋大小的金黃的餅兒,放到邊咬了一口,霉干菜混合著略帶著些膩的餡,咸中帶鮮,再加上燒餅外皮的脆,味道果真極好。
點了點頭:“很不錯,沒有一般燒餅那種干干的口,潤而不膩,十分爽口。”
何太太十分得意,道:“一會兒你回去帶些回去給家人嘗嘗。”
兩家關系好,有什麼好東西也你來我往地送給對方嘗一嘗,燒餅也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邢太太不在意地揮了一下手:“那我就不客氣了。”
兩人從吃食談到在哪家做狐裘服,說了半天閑話,邢太太這才道:“我今兒個來,還真有事想麻煩你。”
“有什麼事你盡管說。咱們什麼?能做到的我都沒二話。”何太太極爽快。
邢太太斟酌了一下措辭,似乎怎麼說都不大好,干脆開門見山地道:“我看中了蘇家的那位蘇玉畹姑娘,想讓你給做個,上門提親。”
何太太跟蘇玉畹并不,也就上次在宴會上見過一次,因為蘇玉畹是陳家人的親戚,陳家人的份地位又不高,對于陳家的親戚就更沒關注了,所以印象不深。還是兒去邢家幾次,都是跟蘇玉畹在一起,何太太才對這個孩兒興趣起來,覺得能得邢予妍的青眼,還能跟自家閨的贊賞,跟幾位家千金都混到有的地步,不是手腕特別高超、城府特別深,就是確實是一位好姑娘。不過見自家閨夸過一次就算,并沒有要請到家里來玩或是常邀出去玩、要跟深的意思,也就沒把這事再放在心上,只想著等下次見了這位姑娘,再好好觀察觀察,看看的為人。
卻不想還沒等到再一次會見,就聽到這樣一個消息。
舉著一塊點頭,保持著送的姿勢,愣愣地搜腸刮肚地在腦子里回想蘇玉畹的模樣,卻徒勞無功,只得皺眉問道:“你說的,可是陳家的那個親戚?”
邢太太點點頭:“正是。”
何太太放下點心,問道:“你怎麼會想著要給兒子娶呢?恕我直言,好像的家世份都不怎麼樣吧?”
兩個人雖不是手帕,但這麼些年兩人的丈夫在一個地方為,兩人又相投,慢慢就了無話不談的閨。邢太太前一個兒媳婦是什麼樣的人,邢太太對的所有報怨與不滿,后來去世后邢太太想要再娶個什麼樣的兒媳婦,何太太無不知道。而蘇玉畹的份,何太太也聽自己兒提過一,這跟邢太太原先的打算完全不符,所以才有此一問。
邢太太嘆了口氣:“的份地位確實是比較低,還有就是有孝在,需得兩年后才能親,這兩點是我最不滿意的。但沒辦法呀,要是我不趕把這親事訂下來,武哥兒一回京,老太太準得給他砸親事。到時候再娶個什麼兒媳婦回來,那就完全由不得我作主了。好歹蘇姑娘是我看中的人,除了前面那兩點,其他各方面無不令我滿意。武哥兒跟見了一面,也是很中意的。”說到這里,話語里頓了頓,臉上出糾結的神來。
何太太也是有兒媳婦的人,見狀不由得笑了起來,揶揄道:“怎麼,你兒子太喜歡,你吃醋了?”
“胡說什麼?”邢太太白一眼,死都不承認自己那點小心思。
何太太卻十分明白的這種心,嘆了一口氣道:“咱們作娘的,就是這麼矛盾。兒子和兒媳婦關系不和睦吧,咱們著急;太和睦吧,咱們心里也不舒服。自己捧在手心里養大的兒子,卻要把別人捧在手心里,作娘親的反倒得靠后,有時想想還心酸的。”
“可不是。”邢太太很有同,“反倒是兒,如果嫁的人能跟和和的,有人把捧人手心里,甚至對的好超過的婆婆,咱們這作娘的心里就十分欣。”
聽到這話,何太太拍著桌子哈哈大笑起來:“你這話,太辟了,哈哈……”笑了一陣,又捧著臉頰道,“再說到咱們自己上,咱們又何嘗不想著丈夫把自己捧在手心,把自己看得比婆婆要重呢?”
邢太太慨地搖了搖頭:“所以人唄,就這麼矛盾。”
何太太笑著慨一陣,便好奇地問邢太太:“難道那蘇姑娘真那麼好?連你也對夸贊不已。”
邢太太點點頭:“長得好就不說了,關鍵是聰明能干,為人也大氣,格也好,我們家妍姐兒很喜歡。”
邢太太看人的本事,何太太還是信服的,至要比年輕孩子要有經驗一些。既然這樣說,何太太倒是沒再懷疑,忙安邢太太道:“這些都是最重要的。至于家世什麼的倒在其次,有的話能錦上添花,沒有也沒必要強求。娶蘇姑娘,總比娶那些家世不錯但孩兒的格品行都不好要強吧?畢竟要日日在一起過日子的,跟那種人在一起生活,壽命都要短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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