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看現在都已酉正了,他們還不回來。難道是在路上遇到了什麼事?
想起蘇長亭的茶園被毀、茶棧被燒,蘇玉畹心里就更不安了,生怕蘇長亭狗急跳墻,報復到兩個弟弟上。
母倆回到正院,蘇玉畹就廚房把殷氏的飯菜端來,可兒子沒回家,殷氏哪里有胃口?在蘇玉畹的強迫下只吃了一個卷子喝了半碗湯,就把筷子放下了。
眼看外面將要天黑,外面才傳來了腳步聲,蘇玉畹的行比殷氏快,搶先一步出了屋子,直朝院門奔去。可還沒到院門口,就見蘇世昌和蘇世盛兩人有說有笑地并肩走了進來,后面跟著他們的小廝,阿九卻是沒有見到。看到長姐步履匆匆,臉不對,他們兩人連忙站住了腳步。
殷氏就尾隨在蘇玉畹后出來,不等蘇玉畹說話,就問道:“你倆去哪兒了?怎麼回來這麼晚?”看到兒子都平安回來,的擔憂就沒有了,問出來的話只含有關切,毫無怒意。
但長姐如父,蘇世昌和蘇世盛看到蘇玉畹面含怒地站在那里,頓時覺得心虛。蘇世昌小聲道:“在路上遇上一個同窗,被他拉著去飯館里吃了頓飯。”Μ.166xs.cc
聽得這話,蘇玉畹的臉越發不好看:“那怎麼不派人跟娘知會一聲?讓娘在家里擔心著急。”
“開始時辰還早,又只是說喝一盞茶,便沒人回來報信。后來那同窗了飯菜,勸我倆喝了點酒,一時之間就忘了時間。”蘇世昌嚅嚅道。
殷氏趕打圓場:“好了好了,只要平安回來就好。我們就擔心你們在外面出事,如今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如果再有下次,你們就各領五板子。”蘇玉畹厲聲道。
蘇世昌和蘇世盛連忙站直子,應了一聲:“下回再不敢了。”
蘇玉畹這才揮手放過他們。
倒是殷氏噓寒問暖:“你們年紀小小,怎麼喝了酒?頭不頭暈?”又一連聲吩咐下人,“去廚房說一聲,煮兩碗醒酒湯來。”
蘇玉畹卻沒有跟他們進屋里,站在院子里想了想,對谷雨道:“一會兒阿九回來,吩咐他與石健過來一趟。”
谷雨應聲去了。
蘇玉畹這才進屋。
蘇世昌與蘇世盛跟著母親進了屋子,見長姐還在外邊,本不敢坐下。此時見進來,這才惴惴地了一聲:“姐。”
蘇玉畹對他倆微一頷首:“行了,坐吧。”
兄弟倆這才坐下。
蘇玉畹見他們上雖有酒氣,但神志還算清醒,心下微松,板著臉訓斥道:“你們還未年,往后不管是誰勸你們喝酒,都以母親不允拒絕。你們可知道喝酒傷不說,喝醉了酒時,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干什麼,闖了禍都不知道?”
蘇世昌和蘇世盛趕又站了起來,答應一聲。
這段時間黎嬤嬤給殷氏洗腦,殷氏也知道自己子,沒辦法更好的管教兩個兒子。蘇玉畹姐代父職,教導兩個弟弟的時候,最好不要。此時雖心疼兒子被訓,卻坐在那里沒有說話。待得蘇玉畹說完,兄弟倆又坐下,這才聲道:“你姐姐也是為你們好。你們年紀小,不知道喝酒的壞。如今知道了,往后再不要喝了。”
“是,兒子再不敢了。兒子知道姐姐都是為我們好。”蘇世昌面有愧。
他知道姐姐為這個家心勞力,付出很多,總想著為姐姐多分擔些。可今日卻讓母親和姐姐擔心,他也很是自責。
“知道就行了,他們也不是故意的,畹姐兒你就饒過他們這回,不要再責怪他們了。”殷氏又為他們求。
蘇玉畹淡淡地看了蘇世昌一眼,蘇世昌連忙站起來道:“娘,姐姐也是擔心我們,為我們著急。”
“我知道,我知道。”見兒的臉和緩下來,殷氏也舒了一口氣。兒生氣的時候,連都很有力。
一時廚房里送了醒酒湯過來,蘇玉畹看著他們喝了,原先微微泛紅的臉也恢復了平日的,殷氏出言打發他們去歇息,才站了起來,對兩人道:“你倆跟我來,我有事跟你們說。”
“畹姐兒……”殷氏以為蘇玉畹還在生氣,跟著走了兩步,想要為兒子說兩句話。
蘇玉畹忙安道:“我找他們說說茶園的事。”
殷氏這才放下心來,笑道:“去吧,我去看看若姐兒睡了不曾。”說著也跟著出了院門,往蘇玉若院里去了。
蘇玉畹帶兩個弟弟進了小院,各自坐了下來,才道:“這段時間你倆都小心些,別著了別人的道。”
蘇世昌和蘇世盛不明白蘇玉畹話里的意思,疑地看著。
為了培養兩個弟弟,家里的事蘇玉畹從不瞞著他們,袁姨娘的事他們都是知道的。但陳明生人懲治二房的事,蘇玉畹一直沒跟他們說。這會子擔心蘇長亭再來報復,不得不把這件事跟他們說了。
“姐,舅祖父干得好。”蘇世昌的子比蘇玉畹還要強,一聽陳明生干的事,他就忍不住大聲好,心格外舒暢。
蘇世盛庶出,打小被孟姨娘灌輸了各種小心思,雖沒有被養偏,但遇事難免想得多些。
他試探著問蘇玉畹:“剛剛姐姐說我們小心些,莫非二叔會害我們?”
蘇玉畹點了點頭:“我原也是擔心這一點,所以才忍著。畢竟二叔他雖然各種小作不斷,但好歹沒有害人命。不過上次他竟然使出那樣的下作手段,壞袁姨娘的名聲,讓咱們父親去世了,還要人詬病,我怎麼能忍?所以才拜托了舅祖父給他一個教訓。只是二叔那個人,想來你們也有所了解,睚眥必報不說,還只許他算計別人,不許別人還擊。有了這事,他絕不會就這麼悶聲不響地吃下這個暗虧,必然會想辦法報復。別的還不要,我最擔心他會人害我們命,或是引咱們犯下滔天禍事。你們這段時間警醒些,一來出小心,二來腦子里也裝一弦,別中了別人的圈套。”
“姐姐你放心,我們會小心的。”蘇世昌道。
蘇世盛也點點頭。
正說話間,谷雨進來了,對蘇玉畹道:“姑娘,阿九和石健來了。”
“他們進來。”
不一會兒,阿九和石健走了進來,分別對在座的三人行了禮。
蘇玉畹也不多話,直接把跟二房的糾紛跟這兩個護院說了,然后吩咐道:“阿九,你這段時間時刻跟在二爺邊;石健,你跟著三爺。你們記住,不要保護爺的安全,遇上有人對兩個爺不利,或是他們做什麼不好的事,你們有權利干涉他們,甚至把他們打暈給我帶回來。”
別的護院不敢說,但阿九和石健的人品都是吳正浩認可的,他們對蘇家也極為忠心,把蘇世昌和蘇世盛的安全給他們,蘇玉畹十分放心。
“是,定然不負姑娘所托。”阿九跟蘇玉畹接得比較多,在面前也比較放得開,聞言就直接拱手作揖表了忠心。
石健老實些,以前是跟著蘇長清出的,很進院來。這時候見阿九如是說,也跟著也做了同樣的表示。
只蘇世昌聽到姐姐說必要的時候這個護院還有權把他們打暈,臉上出古怪的神。只是瞥了自家姐姐一眼,見目嚴厲地朝自己掃來,忙低下頭去做老實狀,不敢有半點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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