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正浩、阿九，谷雨姐妹等人，都是蘇長清生前特意挑選出來的人，又多加培養，能力極強，不到半天功夫，就把事弄清楚了。

彼時蘇玉畹正吃過晚飯，谷雨跟霜降就來稟報查出來的結果：“姑娘，一切都搞清楚了。”

“說。”

“云翠庵那位凈塵的師太，是二老爺收買了從別的尼姑庵過來的，為的就是接近袁姨娘，引套。袁姨娘并不知道這些，因凈塵師太佛法講得好，而且還常常說到心里去，就十分親近，在的鼓下常到庵堂去聽講經。在四個月前那次，跟青鸞去庵堂的后山散步……”

說到這里，谷雨補充了一句：“雖然每次上山，袁姨娘都帶了護院。但因為去的是尼姑庵，護院們不好進去，便每次都守在庵堂山門前不遠的地方。”

蘇玉畹點點頭。

谷雨繼續道：“因為們每次都是中午在庵堂吃過齋飯才回來，那次等吃飯的當口，們到后山散步，卻遇到了不知從哪里爬上來的幾個男人，青鸞和袁姨娘分別被人拖走凌辱，凈塵師太后來才趕到，先一步帶了袁姨娘回庵堂，后來才派人去找青鸞。為了掩飾自己被人凌辱之事，袁姨娘找了個借口搪塞了過去，青鸞以為只有自己一個人被人欺凌了，回來后才會有王婆子看到的那些景。袁姨娘心里不安，總擔心青鸞猜到了什麼，會對別人說，那就沒有活路了。”

說到這里，谷雨抬頭看了蘇玉畹一眼。

作為一個古代子，失貞是十分嚴重的事，一般而言，烈些的子都會自盡以全家族面；怕死的，也不一定能過得了心里那一道坎。但袁姨娘有兒要照顧，如果死了，蘇玉若沒人能心照顧，必定也活不長，所以為了兒，也會默默吞下這份欺辱，好好活著。可不是真正的寡婦，而是蘇家的小妾。如果讓人知道了，蘇家人不會讓去世的蘇長清戴綠帽的，或是讓自盡，或是把趕出門去。不管是哪一種下場，都要離開兒。所以袁姨娘必然不會留青鸞這個不定因素在邊。

谷雨能想到的事，蘇玉畹自然也想到了。能理解袁姨娘的做法。如果只是這樣，作為人，也會幫袁姨娘瞞這件事，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雖然這樣做有些對不起死去的父親，但同為子，也同袁姨娘的遭遇。

但事似乎并沒有到此停止。

“繼續說。”淡然道。

“所以袁姨娘就跟青鸞說，擔心會懷孕，如果想活命，就會給盡快安排一樁婚事。又說的侄兒見過青鸞，對念念不忘，問愿不愿意嫁；又說會跟侄兒把這事好好解釋清楚的。如果他不介意，就安排青鸞嫁過去。”谷雨說到這里，解釋了一句，“這些事，都是青鶯說的。因為這件事都是安排的，之所以安排青鸞也被凌辱，是為了取信于袁姨娘，不讓懷疑凈塵師太，讓以為這一切都只是個意外。”

吐了口氣，繼續道：“青鸞嫁出去了，袁姨娘……”說到這里，谷雨臉有些發白，“想來想去，擔心事敗落，還是讓青鸞發生了意外。這些都是在把青鸞嫁給侄子時就打算好的。”

蘇玉畹的臉也十分不好看。

實在想不明白，一條活生生的命，在這些人眼里到底是什麼？為了遮掩自己的行為，就要謀害別人的命。實在沒想到袁姨娘竟然是這樣一個狠毒的人。

想到傻白甜的母親，不由打了個寒。如果生下兒子的是袁姨娘而非孟姨娘，母親是不是也會被袁姨娘悄悄謀害了，而能再通過某些手段坐了蘇家大太太的位置、再害了弟弟的命呢？

想想都可怕！

“青鶯說，當初安排那件事的時候，自己沒去，而是讓青鸞去，就是擔心會發生這樣的事，因為袁姨娘并不像表現出來的那樣和善和淡然。到時候即便在外面有人接應，不會像青鸞那樣傻傻地自圈套，但不能再呆在袁姨娘邊，沒了價值，的下場也不會比青鸞好多。”

“青鶯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蘇玉畹打斷的話問道。

“青鶯的父母雖然咱們保護，但有個打小一起長大的表兄，兩人投意合。二老爺派人威脅，說如果不聽話，就把表兄給打殘了。”

蘇玉畹微微頷首，表示了然。

谷雨繼續道：“發生了這兩件事，都讓袁姨娘心里十分不安。所以在青鶯的鼓下，袁姨娘越發喜歡找凈塵師太講經，以此來平復心里的不安。只是每次到云翠庵時，再不敢去后山了。青鶯心里著急，因為們的打算是讓袁姨娘再幾次欺辱，讓……”說到這里，谷雨兩腮緋紅，吞吞吐吐地不敢往下說。可看到蘇玉畹面無表地著，并沒有制止說下去，只得低聲道，“讓再也離不開男人，而且最好能夠讓懷孕。這樣一來，在蘇家就再也守不下去了。”

蘇玉畹的眼眸變得冰冷。

雖然蘇長亭原先做過很多對不起二房的事，但為了家族聲譽，為了讓母親安心，也為了心底那一點善念，最終沒有追究他們，反而在他們去府城時準備幫他們一把，免得他們拖了自家的后，到頭來讓大房去接濟他們。可沒想到，蘇長亭竟然如此喪心病狂，使出了如此下三濫的手段。這一次，要不把他們收拾個好歹來，就枉做了父親的兒。

谷雨收拾了一下緒，凝了凝神，繼續道：“可沒想到就那一次，袁姨娘就懷孕了。沒人相幫，孤立無援，娘家嫂嫂也信不過，生怕大傳出去。只得到山上向凈塵師太求助。凈塵師太本就是二老爺請來的，哪里會出什麼好主意？先是說幫袁姨娘查一下孩子的父親，然后就讓莫剛出來，跪在那里向袁姨娘請罪，說只要愿意離開蘇家，就娶為妻。”

蘇玉畹眉頭一蹙：“那莫剛，不是家里有妻子的嗎？”

莫剛當初在茶園里鬧事，特意讓人查過莫剛。這莫剛家中有個老母，還有個妻子，都是弱之人，長期吃藥，家中又有三兒一需要養活，過得十分貧苦。當時查過之后，也沒讓人為難莫剛，只是不再收他手上的茶葉。

怎麼才過大半年，他不在城里有了座宅子，還能許諾給袁姨娘以妻位了？想來又是蘇長亭給了他錢吧？但他妻子呢？莫非是哄騙袁姨娘的？

“他老娘和他妻子，半年前雙雙去世了。”谷雨道，“因著他上次的事結識了二老爺，十分會結人，二老爺就讓他跑做些事。咱們搬到府城后，二老爺見他拾掇起來相貌還不錯，會說話，十分會哄人，就設了這麼一個計謀，在城里置了一宅子，言明如果他能把這件事給辦好，就把那宅子送給他，還送他五十兩銀子。那莫剛自然十分樂意，糾集了幾個同伙做下了這事。”

蘇長亭和莫剛能做也這樣的事，蘇玉畹并不奇怪，只是猜不出袁姨娘的想法：“袁姨娘，為了這麼個欺凌的狗東西，就舍得放棄五妹妹和安逸的生活？”

谷雨搖搖頭：“袁姨娘是如何想的，奴婢不清楚。”

蘇玉畹又問：“這段時間二老爺他們都去了府城，這里的事是誰在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