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明白你的意思。”蘇玉畹又豈能不知道黎媽媽想要說什麼呢？

嘆了口氣：“我也不是要跟陳家斷絕關系，但寄人籬下，人算計卻還不能討回公道，卻是我不愿意的。陳家，近期我是不會去了，不過我娘明日可以帶一些禮過去跟陳老太太說說話，也算是接了老太太遞過來的臺階，不至于把關系鬧得太僵，往后沒有回還的余地。媽媽您明兒就跟在邊，要是陳家給氣，立刻讓回來。”

抬起眼，向湛藍的天空：“我錯了。開始，我想著要靠陳家，所以來了徽州。后來發現陳家靠不住，便總想找一戶能跟陳家抗衡卻又品德不錯的人家一起合伙。可現在，我發現我錯了。打鐵還得自，看看沈家，即便是商戶，可做大到了皇商的位置，陳家也得仰它的存在。接下來，我會努力把家業做大，大到讓陳家都不敢我們一寒的地步。”

轉過頭來，一掃剛才的低落，兩眼熠熠生。握黎媽媽的手：“媽媽，支持我。”

黎媽媽拍拍的手：“放心，媽媽在你后，一直都在。”

接下來兩人沒有再說話，相攜著慢慢朝蘇玉畹院子走。這宅子本來就不大，只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院門口，蘇玉畹停下腳步，正要讓黎媽回去，就聽后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一個鴨公嗓就了起來：“姐姐。”

蘇玉畹轉頭一看，蘇世昌和蘇世盛急步跑了過來，到面前停住腳步，兩人臉發紅，氣急促，額上還冒著汗。

蘇玉畹掏出手帕，一一給兩人汗，問道：“什麼事這麼急？”

“姐，你被陳家人欺負了？”蘇世昌問道。

蘇玉畹從蘇世盛臉上收回手帕，笑問道：“你聽誰說的？”

前幾日蘇世昌和蘇世盛到屯溪的茶園去了，這會子才剛剛到家。

“娘說的。”蘇世昌拉著蘇玉畹的手，上下打量著，“姐你沒事吧？”

“沒事。”蘇玉畹啞然失笑，“們又沒打我，你這樣看著我干嘛？”

蘇世昌不好意思地頭：“我不是擔心你麼。”

蘇玉畹揮揮手：“行了，別在外邊站著，咱們進去說話。”

一行人進了屋里，蘇世昌迫不及待地道：“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剛進家，一聽娘說你被欺負，就直接過來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呢。”

黎媽媽不等蘇玉畹說話，便道：“是陳家……”將蘇玉畹在邢家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又道，“出了這樣的事，陳家這幾日一直都沒有表示，今日才派了韓嬤嬤過來，說了一大通話，只說咱們姑娘誤會了，那陳二姑娘心地善良，不可能有害人之心，還讓咱們姑娘過去賠不是。太太剛才還勸姑娘去陳府呢，姑娘也猶豫……”m.166xs.cc

蘇玉畹與黎媽媽主仆相得，行事最是默契，黎媽媽一，蘇玉畹就知道的用意，無非是替試探一下這兩個弟弟對的與心。如果兩人怕得罪陳家，勸去賠罪，那殆竭慮地為蘇家打算，就真不值當了。這蘇家，說到底，往后都是蘇世昌和蘇世盛的。的嫁妝，早幾年蘇長清就已幫備好，臨終前又留下愿，無論蘇家再窮，也不許蘇玉畹的嫁妝。所以，蘇玉畹這樣勞心勞力，無非是為兩人賺家產而已。

幸得黎媽媽話還沒說完，蘇世昌就道：“姐，你不能去。”

蘇世盛也在一旁點頭贊同：“對，不能去。”

蘇玉畹的心一松，面上卻是不顯，故作糾結地道：“可要不去，豈不得罪了陳家？咱們要想在府城立足，沒了陳家在后面做靠山，怕是要艱難許多。”

“再如何艱難也不能讓姐姐委曲！”蘇世昌斬釘截鐵地道。

“對。”蘇世盛也用力點點頭。

他話，倒不是不關心蘇玉畹，而是因著他比蘇世昌年紀小，又是庶出，從小就跟在蘇世昌屁后面做小弟，因此遇上事都由蘇世昌出頭說話，他只在關鍵的時刻表明自己的態度。

蘇玉畹心里暖融融的，直覺得為蘇家做什麼事都值了。

“再說，咱們的日子又不是過不下去，大不了再回休寧就是了。”蘇世昌又補充道。

“那倒不必。”蘇玉畹將臉一正，“不過接下來我要把家業做大，伴隨而來的是風險和麻煩，你們可有意見？”

蘇世昌和蘇世盛對視一眼，站起來向蘇玉畹一拱手：“家中一切，但憑姐姐作主。”

……

第二日，殷氏帶著黎媽媽收拾出來的禮，跟一起去了陳府。

蘇玉畹知道有黎媽媽的跟隨，殷氏去陳府最多也就幾句閑話，并不會被太過刁難，倒也沒太擔心。果然，只過了半個時辰殷氏就回來了，對蘇玉畹匯報道：“你舅祖母倒沒說什麼，只是態度有些冷淡。照著你的吩咐，只坐了一會兒我就告辭了，也沒多留。”

蘇玉畹一點頭：“就這樣罷。往后除了逢年過節或是陳老太太派人來，咱們也往陳府去。”

殷氏點點頭。

生喜靜，嫁了蘇長清后又整日被關在家里，甚跟人來往。到了徽州府后每次去陳府，的力都很大，唯恐說話做事不到位，得罪了陳家。如今蘇玉畹讓去陳家，倒是歡喜得很。

于而言，家中能有飽飯吃，兒們安康平順，長大后能嫁娶到如意的人家，然后全家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這就是平生最大的心愿了。至于什麼振興家業，榮華富貴，都是可有可無的東西，從不奢那些。

“姑娘，姑娘……”門簾一響，霜降忽然從外面跑了進來，手里還拿著一張帖子，小臉紅紅的，似乎十分激。

谷雨立刻把臉一沉，喝道：“燥燥的，你做什麼？”

蘇玉畹好奇地看向那張帖子：“出了什麼事？”

霜降雖說有些跳，但那也是在無關要的事上，平日里說話辦事還是靠譜的。這會子卻連通稟都沒有通稟一聲，就拿著個帖子跑了進來，想來是有什麼大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