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倆從小就玩在一塊兒,心意相通,蘇世昌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對蘇玉畹道:“姐,您不是在府城附近買了個茶園嗎?要不,咱們把孟姨娘也帶過去,把安置在那個莊子上。”
蘇世盛開始還真沒想到這個,此時聽了,頓時眼睛一亮,異常期待地向蘇玉畹。
蘇玉畹自然是希蘇世盛也跟他們一塊兒去府城的。是要培養的,如果此時不帶蘇世盛走,把他一個人留在此,殷氏首先就得了一個不慈的名聲,和蘇世昌的名聲也好不到哪里去。且時間久了,蘇世盛跟他們的會漸漸淡漠。再被有心人時不時地挑唆一下,他就有可能跟他們離心離德,甚至反過來危害他們。
至于孟姨娘,在蘇玉畹眼里就是個無關要的人。能為了蘇世盛寬恕,只把關在莊子上,自然就能再一次為了蘇世盛帶走。
“行啊。”笑道,“這主意不錯。”
“真的?”蘇世盛驚喜得手足無措,站起來在屋子里轉了個圈,然后忽然走到蘇玉畹面前,跪了下去,哽咽道,“謝謝姐姐。”
“哎,盛哥兒,你這是干什麼?趕起來。”蘇玉畹連忙把他扶起來。
蘇世盛的眼淚早已落到了襟上。他轉過頭去,用袖子抹眼淚。
蘇玉畹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再說話。
安好了蘇世盛,坐在旁邊許久沒說話的殷氏這才弱弱地道:“畹姐兒,我能不去嗎?”
倒不是舍不得父母。殷氏的父親早在出嫁后不久就去世了,母親在生蘇世昌的時候也離開了人世。殷氏娘家中,只余了一個哥哥和一個弟弟。哥哥念了書中了生試的,如今在私塾里做先生,日子還算過得去;弟弟則跟妻子開了個食肆,日子比他哥哥家還強些。兩人的生活雖不大富大貴,卻也殷實安然,并不勞殷氏多惦記。
不愿意去,一個是對未知環境的惶恐,一個也是舍不得離亡夫太遠。
離開悉的環境,去一個陌生的地方,還得應承討好陳家眷,想想殷氏就覺得滿不安。
“娘,留在這里,咱們很危險。”蘇玉畹耐心地給母親解釋,“現在大家都盯著咱們的炒茶方。要是不走,到時候恐怕被啃得連渣子都不剩。”
剛才蘇世昌所說的話,殷氏也聽明白了。黎媽媽知道蘇玉畹有搬家的打算,也時常在耳邊分析一下休寧的形。蘇家大房如今是怎樣的一個境,殷氏并不是不知道。只是滿心對未知的惴惴不安而已。
“咱們在那里有個兩進的小院,陳老太太和大太太、三太太都是和善的人。您要是覺得跟們投緣,就多來往;要是不投緣,您也可以說弱,不宜出門,在家里呆著哪兒都不去。反正您都不出門,家里的丫鬟婆子都是從這里帶去的,您的日子豈不是跟在這里一樣?”蘇玉安道,“再說,您要實在住不慣,再回來就可以了,也不一定非得在那里呆著不可。”
“可你說這里危險!算了,還是去府城吧。”蘇玉畹說可以回來,殷氏又有另外的不安了。剛才蘇玉畹和蘇世昌的說辭,把休寧形容得跟虎狼之地一般,殷氏回過頭來想想,更不敢在休寧呆了,一連聲地道,“算了算了,去府城吧。反正我不出門的,哪里都一樣。”
蘇玉畹不由笑了起來。
敢先宰后奏,沒有經過殷氏和蘇世昌的同意就把屯溪和桂林的茶園買下來,還跟陳老太太說要搬到府城去,就是深深了解他們的脾。蘇世昌是個懂事的,只要把道理說通,他一定不會反對;而殷氏是個沒主意的,只要多說幾遍,就搖起來,不會堅持自己的主意。
至于蘇世盛,還不能左右蘇玉畹的決定。就像剛才,如果他堅持留在休寧,蘇玉畹也可以使些手段,將他留下時,并不影響殷氏和的名聲。
但到時候再讓把這個庶弟當親弟弟一般看待,對他掏心換肺的好,可就難了。
“那就這麼定了。”得到家人的理解和支持,蘇玉畹還是很高興的。
“這邊的茶園和茶棧怎麼辦?”蘇世昌這幾個月來迅速長。尤其是蘇玉畹離開休寧后,他更是如此,凡事都會好好思考,權衡利弊,唯恐作出錯誤決定,讓家里遭重大損失。要是照以往,蘇玉畹怎麼說他就怎麼做,可這會子卻全盤考慮起來。
對于這些,蘇玉畹早有打算:“茶園那邊仍然由黃管事管著,我最多帶幾個炒茶工過去,其他人都不;茶棧這邊,馬掌柜推薦了他原先的副手李掌柜來管。你跟盛哥兒隔上十天半月過來看一次。這兩的人都是用了的,應該沒有問題。”
見得姐姐一副竹在的樣子,蘇世昌的心也安定下來。
既然大家都同意搬家,蘇玉畹也先給大家打個預防針:“家里的錢,我都拿去買茶園、茶山了,沒有多余的錢買宅子。府城那宅子,只是個兩進的小院,幾十間房子,住著比較擁,條件艱苦些,大家暫且忍耐一陣,待我把那些茶園的茶盤活出來,就能騰出錢買宅子了。”
頓了頓:“因著那宅子不大,家里的下人不能都帶去,你們回去想一想,看要帶那些下人。余下的,就留在此看宅子。”ωWW.166xs.cc
“袁姨娘們呢?”殷氏問道。
“們要是愿意跟咱們走,自然一起走。”蘇玉畹道,又轉頭去問蘇世昌,“劉媽媽那里查過了吧?那些事,跟袁姨娘沒關系吧?”
“嗯,查過了,沒關系。”蘇世昌道,“劉媽媽做這些事,是因為嫁出去的那個兒日子過得艱難,想補些,又擔心兒子媳婦和有意見,便接了二房的銀子,幫他們傳遞消息。”
“娘是最善心的人,劉媽媽家里有困難,到娘這里來說,咱們自然不會不幫扶一把。世上多人日子過得比兒難多了,也沒見人家去去搶,出賣主人家。這還是心不正的緣故。”蘇玉畹淡淡道。
“是。”蘇世昌得知劉媽媽的況時,還同的,總覺得也是迫不得已。在從輕還是從重發落這個問題上糾結不已。此時聽到姐姐這話,他頓時心定下來:“不管有什麼苦衷,害人總是不對的。”
“正是這話。”蘇玉畹點點頭,站了起來,“娘,您這兒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回去了。一會兒我想上山去看一下大方大師。”
“才剛回來,還沒歇過來呢,又往山上跑。”殷氏嗔怪道,“今天歇一天,明日再去也不遲。”
蘇玉畹正要說話,忽然聽丫鬟來報:“太太、姑娘,趙二太太來了。”
殷氏頓時笑了起來,道:“快快請進來。”又對蘇世昌和蘇世盛道,“你倆忙你們的去。”
蘇世昌兄弟倆告辭離去。
“趙二太太是誰?”蘇玉畹卻沒走,疑地向殷氏。
這麼些年,跟蘇家來往的親戚朋友都是有數的,自然都知道。但從沒聽說過有個趙二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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