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霓裳略施一禮。

不是人的屈膝禮，而是像男人那樣抱了抱拳。

這行為放在上，居然并不違和。覺如果娉娉婷婷的彎，倒奇怪了。

肖絳自從來到燕北王府，見過的最高級別的人就是那個刑媽媽。

據說是二夫人小魏氏邊的得力人。

但不管再怎麼得力，在這個等級森嚴的封建社會，也是奴仆的范圍。

是手下人。

眼前的練霓裳卻已經躍了半主人的行列，又是高闖的妻妾。所以們對的態度如何，說實在的，肖絳還蠻好奇。

“不如坐下說話吧。”指了指側位上的椅子。

練霓裳倒也不扭，向肖絳點頭表示謝，大大方方坐下了。

隨即就對阿離和阿泠丟了個眼，這兩個姑娘二話不說，對著上位躬了躬子，悄無聲息的退下了。

肖絳看在眼里，卻什麼也沒說。

“您大概已經知道，我出不高，是從軍營進的燕北王府，從軍之前也是農。”練霓裳開口，“所以我習慣直來直去說話，有不妥當之，您別見怪。”

肖絳卻抬手阻止，“在說正事之前，好不好先確定個規矩。”

見練霓裳一臉不解就繼續道，“我份尷尬，別人不知道如何稱呼我也屬正常。不過您來您去的，實在聽起來怪怪的，好像我七老八十了。從前我被關在落雪院，大家老死不相往來就罷了。往后我需要經常在府外走，你又負責王府部的安保……那個安全，搞不好經常要面，不如找個大家都舒服的方式相。”

早打聽過了，練霓裳為燕北王的三夫人之后，雖然不再行軍打仗，但也沒有完全做個宅婦人。整個王府部的安全保衛工作，是一手安排的。

二夫人小魏氏，好像魏疏云，負責各項務。

所以小魏氏是實權人，練霓裳也有自已的勢力范圍。

之前的刑媽媽是小魏氏的人，那兩個不識趣招惹了，被反修理的武婆子是練霓裳的人。畢竟王府不僅要有侍衛們守護，宅深是由武婆子巡守的。

目前看來，高闖的宅很平和，沒有太作妖的人。

至目前是……

“您的意思？”練霓裳欠了欠子問。

“我娘家姓肖，我名為絳，排行十三，不如你就我十三娘或者阿絳吧。我呢，直接稱呼你的名字，霓裳可好呢？”

“那恭敬不如從命，霓裳就托大了。”練霓裳想了想，爽快地做了選擇，“十三娘的名字中這個‘絳’字很是特別。”

和親的文書上可沒寫肖氏的名字，倒是從他們自已的調查中得知，肖氏生父妻妾無數。肖氏雖是嫡出，但加上族中的排行，已經是第十三個姑娘了。

上來就把無人得知的閨名說了，看著傻氣也不合規矩，卻又大方爽朗，很能讓人產生好。

這個人不簡單。

另一邊肖絳卻暗想:阿絳太親了，十三娘比較友好，還能保持著心理距離。

就知道會選這個。

“我娘給起的。”肖絳笑笑，對遠在武國的便宜娘沒什麼印象，但卻非常懷念現代的母親，雖然爸媽也早就去世了。

“當娘親的，總是會對兒有很好的期待。絳，大赤也，非常難以得到的紅。我娘說，天上的云層的最高，就是絳，所以我絳絳。”說著，不自出懷念的神。

眼睛也略略潤了。

如果有人寵，有人保護，誰會選擇堅強？

如果還在現代，如果父母還在邊，本不用這般步步為營，每天都要算計，只為了讓自已的小命可以延續下去，告訴老天自已不認輸。

“郡王妃大約是想讓十三娘嫁高門，得富貴吧。”的真實意是作不了假的，練霓裳自已以為想家了，想親人了，不慨，也有。

肖絳先是愣了愣，隨即才反應過來郡王妃是原主的娘，不苦笑搖頭，“真正疼孩子的娘親不會祈求這些，只想讓兒一生幸福平安罷了。”

說完吁了口氣，甩了甩頭，把那些不適合這時候出現的傷全拋掉，換上了笑臉，“我們貌似跑題了呀，剛才說到哪兒？”

“還沒開始呢，只是換了名字。”練霓裳也有點啼笑皆非。

同時，也愈發覺得肖絳不簡單。

未必有強烈敵意，但卻是帶著戒備而來。可沒過三言兩語，居然在落雪院拉開了家常。如果不是肖絳真的單純無害，就是很能調人心和緒。而且是在不經意之中，簡直高手中的高手。

“那你就直說吧。”肖絳正了神，“我也喜歡直來直去，說到底，這世上的聰明人多如牛，誰是傻子呢？大家都懂的事，也不用弄那些彎彎繞，浪費彼此的時間，難道躺著不舒服嗎？你盡管直說，我也會直接回答。萬一你有什麼說得不妥當的，我肯定會指出來，不會忍著，你放心。”

練霓裳咳了下，要很努力才不讓自已對肖絳增加好。

人之間的流自有方式，特別是宅的人。

所以，在男人堆里混慣了的進了燕北王府之后，顯得格格不。幸好還負責著侍衛和巡衛這一塊，不然得憋死。

現在突然發現有個人說話行事的方式與近似，那覺……

真是無法用言語形容，就好像野找到了同類。

“之前一直不見面，也是因為王上沒個確定的說法，我不好前來拜訪。”練霓裳干脆敞開來說，“這次，卻是奉王上之命，有兩件事待。”

肖絳明白。

就算普通的新嫁娘，了家門的第二天也要認親。那是向親戚朋友宣布:這個人是我娶來的，從此后，就是家中一員，不是外人了。

何況高闖為王族，還要有昭告啊，拜祭奉先堂之類的程序。

可這兒完全沒有，可見高闖并不以為妻，也是以這種方式明確告訴武帝趙淵:我為了燕北百姓，忍了你的侮辱，接了你的條件，但不會再低頭了。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高闖算很不錯了，并沒有欺凌，只是擺明了拒絕而已。

正因為高闖是這樣的品，加上對天下大勢的分析，才決定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