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陣子的一場大雪，造了燕北的雪災。

在燕北國庫空虛，連年欠收的況之下，這場雪災差點了倒巨人的最后一稻草。

然而誰能料到，一場不如意、不愿，還帶著辱的和親，不僅解了燕北國的燃眉之急，還在雪災之中輕描淡寫的又下一城。

只是年還沒過，又一場雪來了。

好在只是半天就停了，讓高闖暗松了一口氣。

燕北已到極限，必須有一段時間休養生息才行。

不過雪路本就難行，為了能在臘月二十九趕回勝京，安穩民心，高闖的巡營隊伍前兩天就開始日夜行軍，一天只休息兩個時辰。

若不是怕馬匹不住，他還可以更快些。現在他們已經進勝京外城，很快就能提前回到燕北王府了。

他騎在馬上，心平靜，卻不知為什麼心頭一，下意識的抬頭天。

也正是此時，遠的天空中突然出一朵煙花。

那鮮綠的仿佛蓬的生命，在半空中燦爛燃燒。

“那是什麼？”他不自地問。

老郭在他旁邊的馬上，渾上下穿得圓包包的，本來昏昏睡的，聞言立時醒了，也正巧看到煙花的尾。

“好漂亮啊。”老郭不贊嘆，過后才道，“像煙花，更像咱們平時行軍用的信號彈。可不管是什麼，從沒見過這麼鮮亮的啊。哎呀，真是。”

高闖皺眉。

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覺，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事，只有那個莫名其妙的人才能做得出來吧。

前些日子，不是還多要了好多炮仗，說要做什麼東西來著？

“那邊是什麼方位。”他又問。

老郭擅長星相。

但他這個看星相，不是看吉兇，而是看方位。

在漆黑的海上，在廣袤的荒原上，在深山老林里，星星并不是預知未來的東西，也不是麗風景，而是指路的明燈。

老郭通到什麼地步呢？

只要有對應的地圖，哪怕很略，他就能憑星星的位置判斷出方位，相差不過方園一兩里。

聽起來好像一兩里路也不近，可對應著遙遠星空，已經非常確的了。

好多次，他是憑著老郭的定位之能，才在極大的劣勢中反敗為勝。

“好像是勝京以南的外城啊。”老郭掐指算著，明明是個和尚，看起來卻像個道士，而且因為對勝京了如指掌，地圖也不用了。

“如果沒算錯，那邊有座小山，矮的，但是綿延數里，從冰湖那邊一直到城墻邊上。好像，山為豆莢。”

正說著，天空中再度出一朵煙花，也同樣拖著鮮綠的長長尾翼，宛若高山深走出的靈。

這次，更多的士兵看到了。哪怕是紀律嚴明的鐵騎，也不發出陣陣驚嘆。

“如此集的燃放，如果是行軍信號的話，況好像有點急。”老郭一邊欣賞著那轉瞬即逝的景，一邊再度掐算，“正是豆莢山方向，靠近冰湖。”

“大過年的，最近又無戰事，誰在勝京有急事？”老郭自言自語，“再說還兩天過年了，外城這時候也不會有人去燃放煙花呀，很費銀子的。”

燕北人，個個都會打細算。

高闖的眉頭就漸漸皺。

反常即為妖，在整個燕北，在勝京，在燕北王府，就一個被妖附的人。

“藝歌，藝赫，速回燕北王府。”他當機立斷，吩咐，“直接去落雪院，看看那個……王妃在不在？速來回稟。”

這是他第一次稱呼肖絳為王妃，還是公開場合。

孫氏兄弟對這個命令有些疑，卻絕不會違背，應了聲是，縱馬疾馳而去。

大部隊本來離城就很近了，他們的馬快，很快就又轉回。

“王妃不在落雪院，丫鬟也不在，一個人沒有。”孫藝歌回道。

“院外沒有打斗痕跡，甚至院門也是鎖著的。”孫藝赫也回。

這就是他的將，執行命令的時候很靈活，不會只做表面的事。

高闖略一沉，即刻提馬前躍，同時回再下命令，“老郭，你帶著藝歌和藝赫回王府，連夜安頓。祝飛，你帶隊與本王去豆莢山。”

眾將聽令，齊聲應是。

但老郭卻急忙攔道，“王上，可有什麼事？”

高闖微微搖頭。

他也說不上來，可他就是斷定發出煙花信號的是肖絳。

而且，有危險。

“王上三思，萬一是陷阱……”老郭又攔。

高闖輕哼道，“在我燕北的王城，本王不信誰敢、誰能給本王挖抗。走！”一聲令下，掉轉馬頭，已經向豆莢山方向疾馳而去。

后，一小隊人馬在祝飛的帶領下跟隨，沒有質疑，也沒有掉隊。

老郭騎在馬上，忍不住嘆了聲，“不是咱們王妃又出幺蛾子了吧？”

頓了頓又納悶，“王上怎麼知道？王上怎麼相信？還立即就去了？人真是復雜啊，還是我們出家人好。”

他一邊搖頭晃腦，一邊帶隊繼續回府，心里卻十分好奇王上那邊的況。

而高闖那邊，馬踏飛雪，因為方向明確，走得極快。

過了半個時辰，第三只煙花又升空了。即便他沒有老郭的本事，也能確定方向是沒有錯的。

那個人做了什麼，要連放三只焰火求救？

高闖不皺了皺眉:那個人要找死是自己的事兒，但是既然他已經追來了，他就不能允許死在他面前。

“王上，那邊有況！”到了冰湖附近，祝飛眼尖，一下就看到地上躺著兩個人，一不的。

旁邊的積雪有暗，還結了冰，顯然是滴落在雪地上形的。

“去看看。”高闖揮了揮手指，心頭略。

祝飛立即麻利的下馬，一溜煙兒的跑過去探看仔細，又一溜煙兒跑回來。

“回王上，是兩個男的。已經死了。一個沒有了一個眼珠子，另一個連臉也沒了，死的那一個慘。”

“有人嗎？”高闖問。

“就那兩男尸，沒發現人。”祝飛肯定地回復，“不過地上有非常凌的車轍印，馬蹄印和腳印什麼的，顯然之前有過非常激烈的打斗。現在踩過的地方已經凍住，痕跡明顯，似乎一路向山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