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之前,陸執戟幾個人就先到了,八月初一,沈晝錦又去把霍凌絕給接了過來。
他一來,沈晝錦就覺得……咋說呢,已經萬事俱備,只等開戰了。
其實對別人來說,霍凌絕來不來本沒啥影響。
因為他還年輕,資歷太淺,又是個文兒,軍務上是用不著他的,他也不急著立功,所以武宣帝這一次就沒打算用他,他來,純粹屬于給大盛第一寵臣沈晝錦的小福利。
于是大家都忙忙碌碌的,只有他,和沈·后勤兼數據線·晝錦悠閑的很。
沈晝錦安他:“別急,以后還有機會的。”
霍凌絕看了一眼:“你看我像著急的樣子嗎?”
他笑著向后倚了倚,雙手撐在后頭,悠閑的不得了:“我早就勸你,好飯不怕晚,可你到現在還是這麼著急……急著把所有你覺得好的給我。可是我真的不急,我覺得這輩子真的好的,太好了,好到我都舍不得過的太快,我每一天都咂著味兒過,我一點都不想爭什麼權利,到這兒,我就想當一個小卒新兵,萬事從頭一步步的做起來,才踏實,才經嚼。”
沈晝錦手了他漂亮的側臉,“但你這麼聰明,不干點大事真是可惜了……”
他笑著接過話頭,“我這麼聰明,早晚有一天會震驚世人……可其實,就算永遠沒人覺得我聰明也沒什麼,大家都以為我是笨蛋,以為我是秦郡王的小妻,只會以事人……我收拾起他們來,更輕松更爽。”
所以你就是喜歡扮豬吃老虎是不是?跟這種永遠輸人不輸陣喜歡裝的人還互補。
又了他的臉,指下微涼,是年獨有的青的,“行叭,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于是霍凌絕非常低調,只跟安寧侯說了一聲,把陸執戟幾個人也編了神威營,讓他們跟著練練手。
八月初,大盛大軍開始調度,分出五萬人,一路行軍,先越過毒瘴林,然后藏在東胡山谷中。
八月十六,比往年更早的,東胡軍開始調度,并派出探子哨探,顯然準備悄悄攻打滇州了。
當天晚上,武宣帝就乘著小凰,去了那邊的山谷。
而沈晝錦和霍凌絕、孟清榮、衛重樓隨侍武宣帝邊,燕羲之、江殷熾則跟著那邊的衛所兵。
衛所那邊外松,東胡軍的探子顯然沒有察覺異樣。
八月十八晚上,東胡軍開始行了。
東胡軍營后頭的山谷中,武宣帝一甲胄,坐在“中軍帳”中,看著桌上的鏡子。
沈晝錦湊在旁邊,默默的數:“一…二…三…四…”
東胡軍和大盛軍差不多,千人為一隊,大晚上的視野不好,沈晝錦數的眼都要花了還沒出完。
沈晝錦忍不住道:“傾巢而出啊!”
“算不得傾巢而出,”武宣帝道:“他們最多出兩萬人,攻一攻,試出咱們的兵力,大軍才會出營。莽應龍做戰向來大膽,下一次,就真的要傾巢而出了。”
東胡國王,便是東胡的將領,中土他莽應龍,是個能征善戰的,這些年南征北戰,一手統一了東胡,戰績赫赫,武宣帝顯然是細細研究過他的。
果然,武宣帝這兒話音剛落,東胡軍那邊就停了,然后整束隊伍,慢慢的往前潛行。
若不是他們早有防備,這大半夜的忽然攻城,還真有些猝不及防。
賀承帶領衛所軍假裝倉促迎戰,守勢疲。
果然,不到天亮,東胡軍就迅速集結,這才是打算大軍兵臨城下了。
他們前腳一走,沈晝錦迅速出門執行任務。
盜糧。
早就查到了東胡糧倉所在的地方,直接進去把糧一收,前后不到一刻鐘,就又回到了大盛軍營。
然后武宣帝下令炮手開炮。
沈晝錦從空間里把數門大炮搬了出來,架在山頭上,對準了東胡軍營。
大軍正在集結之中,數門大炮轟轟直響,瞬間就把極大的營地轟掉了三分之一。
前方的東胡軍瞬間就了,營地里的東胡軍更是慘聲聲,了一窩蜂。
這邊炮聲方止,衛所城墻上,亦是數炮齊發,剛才還囂張無比的東胡軍,瞬間就被炮火掃清了一大片。
沈晝錦直看的眉飛舞,武宣帝倒是一直很平靜,沈晝錦好想問為什麼還不攻下去?
但看武宣帝不,也沒出聲。
鏡子中的景像一團,因為本來就是夜里,又是煙霧團團的,本看不清下頭的人。
沈晝錦的盯著鏡子,看著煙霧漸漸淡去,按理說腦海中的形,比鏡子要清楚的多,但武宣帝好像本不需要看太清,就直接命令:“賀承,巽位。”
沈晝錦趕把命令傳了過去,不一會兒,衛所方向,又傳來了炮聲。
武宣帝看著鏡子,忽然問:“絕兒,你說,這種形之下,東胡軍會如何?”
霍凌絕并不遲疑,道:“東胡軍會集結攻向這邊。”
武宣帝就是一笑,點了點頭。
帳中幾個將領有些詫異的對視了幾眼。
沈晝錦再一次到隔行如隔山。
霍凌絕給他解釋:“毒瘴林,你不要忘了毒瘴林。莽應龍做戰極為勇武大膽,卻不謹慎,他是不會在這種時候退兵的,所以他一定會攻。對他來說,毒瘴林幾乎是萬無一失的屏障,這一方就算有人,也是歷盡千辛萬苦,好歹活下來的零星幾人,之前從這兒開炮不過是虛張聲勢……所以他們會迅速集結,向這兒攻來,迅速解決。”
沈晝錦問:“迎著炮火攻來?”
霍凌絕道:“炮火之威,東胡人不會太了解,他會認為,就算這一方有炮火,犧牲掉一部分人,那另一部分,也足以攻上來了。”
沈晝錦問:“如果他認為是‘零星幾人’,那攻上來有意義嗎?”
“當然有,”霍凌絕道:“確認了這一方的安全,然后才能騰出手來,去解決另一方。”
沈晝錦恍然點頭。
眼看天都亮了,果然,東胡軍集結起來,向這一方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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