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招。

同屬於京城三大青樓之一，算得上群芳院的死對頭。

紅芍兩度被打斷好事，不免有些惱怒，聲音夾著火氣：“我們群芳院，向來和紅袖招冇什麼來往，他們來人乾什麼？”

那婢一，把頭得更低：“回小姐，他們說，紅袖招的頭牌娘子，素聞小姐通楹聯，最近新得了三聯，特讓人送來，請小姐賜教。”

“對楹聯麼？”

紅芍一愣，殷紅的角勾起戲謔：“怕是賜教是假，挑釁纔是真吧。”

勾人的眸子裡閃過一明悟：“是了，再過四天，便是百花會，這紅袖招如此招搖，估計藏香閣那邊，也要按捺不住了。”

頓了頓，看了眼浴桶裡的侯公子，神出幾分倨傲：

“那紅袖招的白牡丹，去年了我的手下敗將，今年竟還敢來挑釁，果真是會稽愚婦，不知天高地厚。”

“嗬嗬，不遭人妒使庸才。”

侯公子讚道：“白牡丹和清芙這兩人，一年前，可都是名滿京城的風流子，是被你踩下去，奪走了第一花魁之名，心裡不服氣，想要找回場子也是正常的。”

“嗬嗬，去年們都贏不了我，今年還想翻，簡直可笑至極。”

紅芍冷笑道：“這次百花會，我照樣會拿走第一，好讓白牡丹那個賤貨知道，和我紅芍比，還不夠資格！”

“不錯，要的就是這個氣勢，今年本公子這邊，也會全力助你。”侯公子掌笑道。

“那，奴家就多謝公子了。”

紅芍看著侯公子，眼波再次化作，春盪漾。

“不……不是的，小姐，不是的……”

就在這時，婢怯怯的聲音傳來。

“什麼不是的，還有完冇完！”

紅芍真的惱了，一個二個，包括凝香在，都怎麼回事？還有冇有點眼力勁？

“小小……小姐，外麵來的，不是白娘子的人。”婢鼓起勇氣道。

“不是白牡丹？！”

“是……是的，派人來的，是紅袖招新來的一位姑娘，名字好像雲裳。”

“雲裳？”

“嗯，雲裳姑娘很年輕，聽說隻有十六七歲，一到紅袖招，就力白娘子，了新的頭牌。”婢連連點頭。

“什麼？！”紅芍大吃一驚，飛快整理衫，走出紗帳，眸子一眨不眨，盯著婢，“這是多久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奴婢也不知，聽說，纔到紅袖招冇幾天。”婢囁嚅著。

紅芍淡的娥眉皺在一起，麵有些凝重：“纔來幾天，就從白牡丹手中，奪走了頭牌之位，這個雲裳，到底是何方神聖？”

沉默片刻，雙眼忽地一凜，問道：“那三句楹呢，取給我看看。”

“送楹聯過來的，是京城才子伍士平，伍公子說，除非小姐答應對出下聯，他纔會給。”婢道。

“哼！若是我不答應呢？”紅芍氣笑了。

“伍公子說，小姐若不答應，隻需當場承認，自己不……不如雲裳姑娘，他便立刻離開。”

婢話音剛落，紅芍頓時一聲斥：“放肆！”

“小姐！小姐息怒，這話不是奴婢說的，小姐開恩……”婢子一，嚇得跪在地上。

彆看紅芍長得花容月貌，但，在這名婢心中，對自家小姐，更多的卻是心存恐懼。

曾經，就有一名的同伴，因為服侍不周，被紅芍責罰，心裡不服，便頂撞了幾句。

結果，第二天人就徹底消失了。

就跟人間蒸發一樣，找不到半點資訊。

從此，年輕婢心中，就留下了一個巨大的影。

隻要麵對紅芍，便俯首帖耳，不敢有毫僭越的舉。

“我知道不是你說的！”

紅芍俏臉凝結寒霜，毫不覺得自己遷怒彆人，有什麼問題，頓了頓，咬著銀牙：“我還不信了……滾出去，就說那三句楹聯，本小姐接了。”

婢唯唯諾諾地走了，紅芍重新走進紗帳，依舊愁眉不展的樣子。

侯公子見了，輕笑道：“怎麼，你可是去年的第一花魁，對自己有點信心好嗎？”

紅芍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公子你有所不知，那伍士平，乃是京城有名的才子，還曾到奴家這來過幾回。”

“連這樣的人，都倒向那個雲裳，此，恐怕來者不善！”

“那又如何？百花會評選花魁，可不是隻讓你們子間比拚才藝，才子出場贈送詩詞的環節，也一樣關鍵……”

侯公子目似寒星，從容不迫地道：“彆擔心，我會給你安排京城最好的才子助陣，比起那個伍士平，隻好不差。”

“公子這樣說，奴家就放心多了。”

紅芍總算鬆了口氣，嫵一笑，眉宇舒展開來。

隻是下一刻，兩縷煙眉，便又重新蹙起。

並不是還在為四天後發愁，而是，三句楹聯到了。

紅芍站在浴桶邊上，手捧一張宣紙，越是端詳，麵越是沉重。

“怎麼了？”

見不太對勁，侯公子略作思量，有些意外道：“莫非這三句楹聯很難？連你都對不出？”

“好個厲害的妖，果然是有備而來！”

紅芍抬頭著窗外，銀牙咬，滿臉怒容，一副很不甘心的樣子。

侯公子難得皺起眉：“這三句楹聯，到底寫的什麼？”

“公子請看。”

紅芍抿了抿朱，將宣紙給侯公子。

“這……”

侯公子看了一會，也是出吃驚之，遲疑道：“這三句楹聯，即便不是千古絕對，也相差不遠了，一時半會，怎麼對得出來？”

“可不是，這三句，每一句構思都是巧奇絕，見所未見，冇有三五天的功夫，認真鑽研，恐怕連一點頭緒都不到。”

紅芍恨得牙：“雲裳這個可惡的妖，擺明瞭是想給奴家一個下馬威，想要在百花會前，我心境！”

“你對不出，我也對不出，這可如何是好……”

侯公子皺著眉，手指敲著浴桶邊緣，忽然眼睛一亮：“對了，剛纔不是有個姓王的，完穿過第一關嗎？”

紅芍一愣，聞絃歌而知雅意：“公子的意思是？”

“把這人來，讓他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