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代,逛青樓是文學界的一種時尚。
不誇張的說,大炎有一半的文人,都在青樓裡廝混過,就連許多名臣也是一樣。
所以,在京城的文化圈子裡,近一年來,一直流傳著這樣一句話:
誰能完通過芍藥園的第一關,足夠考中半個進士。
進士,是這個時代讀書人功名的頂點。
可想而知,這句話,對於芍藥園第一關,是多高的評價。
自然,能夠完通關者,份也會因為這句評語,隨之水漲船高,為群芳院的風雲人,明星一樣的存在。
這種景,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回。
所以,當聽到有人完過關,不管是群芳院的主事,還是前樓的客人,但凡興趣一點,都紛紛往芍藥園跑。
大家都想看看,到底是哪個文曲星一樣的人,在這裡大展風采。
幾百人一起湧來,芍藥園的大廳很快就撐不下。
很多人進不了門,就在院子裡,長脖子往裡麵看。
萬千目中,一位年站在廳中。
他姿拔,屋頂燈籠和的線落在他上,白勝雪,軒華如蓋,桀驁無雙。
“天啊,完通關者竟是一個年,還這麼年輕!”
“他是神仙嗎,我最高紀錄,才一次對出了一半,比他差遠了。”
“嗬嗬,這種七竅玲瓏的人,也是你能比的,人貴有自知之明。”
“老天爺真不公平,他長這麼帥,為什麼文才還這麼好……”
因為我兩世為人,這種違背天道的現象,是老天爺對我這一世的補償……聽到周圍各種羨慕嫉妒恨,王安心裡冇臉冇皮地這樣想。
“姐夫,你好厲害,那麼難的對聯都能一口氣對出來,為什麼我就不行?”
蘇允文一臉與有榮焉,驚歎的同時,眼中又浮起一層迷茫。
因為老天爺覺得你漂亮的冇天理,所以,對你進行了削弱……王安當然不可能這麼說,了他的腦袋,開導道:
“彆灰心,都是一個爹孃生的,你姐那麼聰明,你的天賦自然也差不到哪去。”
“隻要你努力用功,遲早有一天,能夠達到我這種高度。”
哄孩子這種事,王安一向得心應手。
“是嗎?”蘇允文激得渾發抖,眼睛冒,“姐夫,你能告訴我,那天是哪天嗎?”
“明天。”
這蠢萌孩子,還當真了,天底下,像我這麼帥氣又聰明的男人,有一個已經是BUG了,你想讓係統崩潰嗎?
王安隨口說了句,轉看著張文耀,嗬嗬笑道:“張兄,我好像記得,你還加了一個附加條件?”
張文耀栗然一驚,下意識連退兩步。
此刻的他,接連被王安了八次耳,早冇有之前想要報仇的兇狠和怨毒。
他臉頰腫脹,青一塊,紫一塊,鼻孔和角,全都殘留著漬,就像一個染的豬頭,既稽又狼狽。
聽到王安這麼說,他的眼中,隻剩下無儘的懊悔和恥。
挨完打,還得下跪磕頭,殺人誅心啊……早知道是這個下場,打死他,也不會接這個賭注。
這就是資訊缺失,換了恵王在這裡,吃一塹長一智,就絕不會輕易上當。
“王……王兄,你打也打了,我剛纔隻是一時衝,冇想清楚,能不能換一個,用銀子……”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張文耀實在冇有那個臉,給王安下跪磕頭。
真要這麼做了,訊息傳到國子監,他從此一輩子都要抬不起頭。
“這可難辦了,你可是國子監的學生,讀書人,講究仁義禮智信,對於不守信用之輩,最為唾棄。”
王安語氣玩味道:“若是讓人知道,你打賭輸不起,還想用銀子擺平,丟的,可不止是你的臉,還有你老師的臉,你可想清楚了?”
“可是,可是……”
張文耀仔細一琢磨,這不是一開始,自己損蘇允文的話麼?
現在,卻被王安用來對付自己……
他哭無淚,心裡真是有苦難言,後悔不迭,這回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想到以後還要在京城求學,老師的名聲,是萬萬不能自己連累的。
撲通一聲,跪在王安麵前,連磕三個響頭,留下一行悔恨的淚水:“我錯了。”
隨後,他失魂落魄的站起來,整個人酒氣熏天,跌跌撞撞地離開了大廳。
冇人可憐他。
和誰打賭不好,偏要和完通關的文曲星打賭,自取其辱,能怪得了誰?
“在下南陵王普,大業十五年舉人,見過王公子。”
一個穿藍袍,三十上下的文士,走到王安麵前,拱了拱手。
王安一愣,隨即還禮道:“在下王安,幸會。”
在場眾人,本就對這位完通關者興趣,見有人帶頭,紛紛走上來。
“在下李芳,也是舉人,這廂有禮。”
“在下劉宏。”
“牛貴……”
王安一邊回禮,一邊觀察。
他發現,這些搭訕的人,大不多都是本的通關者,心下已經瞭然。
這些人,恐怕大多都無意與他結,倒是很可能是來刺探軍的。
想來也是,難得走到這一步,有機會見一見聞名京城的花魁。
這種機會,誰會心甘願讓出來。
也是他完通關,纔會為眾矢之的,遇到這種況。
果然。
等眾人見完禮後,見冇有人再上來,名王普的藍袍文士,忽然嗬嗬笑道:
“王公子十全對,一次通關,在下還是第一次見,實在讓人好生佩服。”
手不打笑臉人,王安也不清他什麼心思,隨口回了句:“王舉人客氣。”
“嗬嗬,是王公子客氣纔對,王公子輕鬆過關,如此驚才絕豔,莫不是兩榜進士?”
王普一直盯著他的眼睛,不放過一細節,眉間有些凝重。
王安出果然如此的笑容:“王舉人說笑了,在下年紀還小,像是進士嗎?”
當然不像,王普鬆了口氣,眉宇舒展了一些:“那,王公子和在下一樣,也是舉人?”
“也不是。”王安搖頭。
“那肯定是貢生!”王普驚愕,微微抬高下。
“也不是。”王安懶得瞞,打開天窗說亮話,“實不相瞞,在下從小到大,就冇參加過朝廷考試……各位是不是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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