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不打自招，殿下，草民真不明白……”

哪怕已經出馬腳，馬元仍舊心存僥倖，作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你不明白？”王安笑容玩味，“那好，本宮問你，你又不是魏三，憑什麼知道他把錢拿去賭了？”

“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他平白得了三百兩，所以想圖謀不軌？”

“不，不是的！”

馬元大冤枉：“草民其實是猜的，魏三這人迷賭博，隻要有點錢，總想去賭坊試試手氣……殿下若是不信，可以問問他家周邊的街坊鄰居。”

“好，姑且相信你是猜的，可，你怎麼知道他輸得冇剩多？”

王安目著濃濃的嘲諷，彷彿能將他整個人都看穿。

“所謂十賭九輸，況且，魏三這人常年輸錢，所以……所以……”

“所以你又是猜的？”

馬元彷彿聽不出王安話裡的嘲諷，猶豫片刻，點頭道：“是的。”

砰！

驚堂木驟然敲下，發出前所未有的響聲。

馬元栗然一驚，下意識抬頭。

隻見王安豁然起，一改之前的不著調，目銳利如劍，直刺他的雙眼：

“大膽馬元，你左一個猜的，右一個蒙的，真把本宮當三歲小孩不？！”

“草民真是猜的……殿下若不信，大可指出草民殺人的證據。”

馬元滿臉屈辱和悲憤之，咬著牙道：“若是冇有，還請殿下，當眾還草民一個清白！”

“嗬嗬，馬元啊馬元，你以為你這麼說，本宮就真拿你冇辦法了？”

王安嗤笑道：“不怕實話告訴你，本宮還真有證據。”

馬元心裡咯噔一下，表麵卻不怯，冷笑道：“殿下莫非想使詐？你若真掌握了證據，恐怕早就將草民獄，何必在這陪著草民浪費口水。”

“嗬嗬，還知道反推，你倒是不傻，可惜，你錯了。”

王安笑道：“以本宮的權勢，真要想將你獄，彆說你真有罪，就算冇罪，你以為，你躲得過嗎？”

“殿下，難道……你想強加罪名給草民，草民不服！”

馬元終於駭然變，眼裡有說不出的驚恐。

他能在王安麵前狡辯，全是建立在，王安遵守規矩的基礎上。

可，人家要是不守規矩，他立刻就失去了依仗。

傳聞中，王安可是京城第一紈絝，不走尋常路，最喜歡的就是破壞規矩。

真要強行給他羅織罪名，無論他做什麼，都無濟於事。

隻是……

“彆自作多，就你也配莫須有？”

王安視線越過他，延到門口，從每張進來的臉龐上一一掠過，帶著幾分傲氣：

“本宮之所以不立即將你獄，並不是冇有證據，而是不想落人口實。”

“堂堂正正，將你治罪，免得有人說，本宮仗勢欺人，隻會胡判案。”

“草民求之不得。”馬元咬牙道。

“嗬嗬，好個求之不得……你以為，你的作案手法，真的天無？”

王安冷冷一笑：“可惜，魏三家裡的那把粟米，就是你最大的破綻。”

不給馬元反駁的機會，王安接著道：“你用自家兩隻的鮮，偽裝人，殺人嫁禍，企圖瞞天過海，騙得過彆人，卻騙不了本宮！”

“什麼人，草民實在不懂。”馬元繼續裝傻。

“不懂沒關係，等本宮說了，你就懂了，大家也都懂了。”

事到如今，王安乾脆和盤托出：“讓本宮猜猜，其實昨晚，魏三並不是戌時死的，而是在酉時，就已經被你殺死。”

“你本來隻是見財起意，想圖謀點銀子，冇想到，在爭搶銀子中，卻失手弄出了人命。”

“你當時很害怕，不知道怎麼辦，就想拖到深夜，理魏三的。”

“結果，到了戌時，蘇允文突然來門，於是你心生一計，想到了栽贓陷害。”

“你利用蘇允文門的間隙，輕車路翻牆，從自家抓來兩隻，又怕控製不住，就帶了一把粟米，隻要吃米，就不會再胡撲騰。”

“本宮問過，蘇允文在外麵，罵了足足一刻鐘，這段時間，足夠你完一切佈置。”

“等他終於不耐煩，踹門而，你瞧準機會，迅速熄滅屋裡的燈火，把拖到一邊，利用天黑，視線不清，將自己偽裝魏三。”

“後來蘇允文找你理論，你連一個字都冇說，為何？因為你不敢，一旦開口就會餡，嫁禍自然也就無從談起。”

“你利用沉默，功激怒了蘇允文，迫使他對你手，在廝打的時候，用早就備好的剪刀，再故意讓蘇允文搶走。”

“隨後，你立馬發瘋般進攻，讓蘇允文冇有思考的機會，本能地用剪刀防，刺傷了你的。”

“這也是破綻之一，蘇允文說他隻了三四下，可魏三上的刺傷，撇開要害，都還有八，數量明顯對不上……一定是你當時太張，忘了數數。”

“再後來，蘇允文被你的瘋狂嚇跑了，你則抓機會，在死者的上，連刺十下，其中兩，故意選擇要害，造死者是被刺死的假象。”

“接著，因為死者死了一段時間，發生了僵，流很，你將兩隻迅速殺死，把淋在死者上和地麵上……在黑暗中不會彈，所以你做來很順利。”

“你滿以為，這樣一來，會偽裝得更加真，卻不知道，這又是一極大的破綻……”

“因為，你隻顧著往地上灑，卻忘了，那種鮮橫飛的場麵，應該滿屋子都有漬纔對，說白了，還是冇有經驗，聰明反被聰明誤。”

“做完這一切，你立刻返回自家後院，理掉兩隻，順帶洗澡沖掉腥味，讓後來回屋的馬平貴，誤以為你一直在後院。”

“最後，恰巧回家的魏三，發現兒子死了，一下就聯想到蘇允文上，你再幫忙報案，進一步減輕自己的嫌疑。”

“也是，誰能想到，急公好義幫忙報案的人，竟會是始作俑者的殺人犯。”

“天網恢恢疏而不，馬元，你機關算儘，騙過了衙門捕快，騙過了仵作，騙過了刑部……可惜，你卻騙不過本宮。”

王安目如炬，氣勢凜然地喝道：“事到如今，你還不認罪伏法！”

“……”

所有人都驚呆了，看著王安，彷彿看到了一頭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