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船老大
對於落水的百姓,林如玉盼著他們能得老天保佑;但對落水的安自遠,林如玉只盼著老天開眼,乾脆利落地用城磚拍死他!
可惜,老天沒開眼。安自遠在三春的保護下,避過了倒塌的城牆。
然後,林如玉又盼著他能陷旋渦,旋死他!
這回老天總算開了眼,安自遠被捲了一個旋渦之中。不過,還沒等林如玉歡喜,那廝竟不知怎得從漩渦中躥出,穩穩落在浮出水面的半扇城門上,三春也隨其後上了城門。
林如玉恨不得掰折楊樹枝,把他們都回旋渦裡去。
“救命……”
“救救我!”
“拽我一把,我把上的銀子全給你——”
城牆倒榻,兩扇城門先後浮出水面,在洪水中苦苦掙扎的百姓們,力遊向木城門。
“滾開,滾開,把板子翻了,大夥兒誰也活不了!”昨日在郝連寨中攔住林如玉要錢的胖瘦兩地,力爬上另一塊門板後,轉就往下踹想爬上的百姓,水中哭喊罵聲一片。
林如玉皺眉,轉眸看向安自遠,見他正讓隨從將游到附近的百姓拉到門板上,讚揚聲此起彼伏。
不過因他們拉上去的人越來越多,門板開始下沉。板上百姓驚慌相互推搡之際,安自遠大喊,“衆鄉親父老莫推,我等離開便是。”
話音落,安自遠從救命的門板上縱跳起,躥上了門板附近的大楊樹,三春隨其後。了四人的門板終於不再下沉,順著水流向前飄去,板上的百姓給安自遠磕頭,連喊恩人、活菩薩。
林如玉掃了一眼洪水中飄搖不穩的兩扇門板,再看向自己後大樹上的“活菩薩”安自遠。恐怕安自遠的目標,一開始便是大樹。門板只是助他逃到樹上的跳板罷了。因爲還有什麼地方,能比安自遠選的大樹更安全呢。
因爲有沈戈、馬三叔和方甲寅在前邊的樹上,爲他劈開一個個衝來的浮木。
藉助一幫愚民,穩穩站在大樹上的安自遠看向前方大樹上的人兒,揚聲喊道,“伯母,林姑娘,你們可還撐得住?”
房氏低聲問道,“,後邊樹上那位公子是?”
“他就是安自遠。”林如玉見母親的臉和脣都已變得蒼白,連忙問道,“孃的額頭又難了?”
大樹也被洪水衝擊得不住搖晃,若不是有纜繩捆著,房氏早就掉進洪水裡了。不過,不想讓兒擔心,道了聲無事,便勉強側回頭,向後大樹上的安自遠低頭行禮。
謝過他的救命之恩,若無安自遠派僕從幫兒,和阿衡現在,定已溺死或者被倒塌的牆壁砸死在陶家莊的暗室了。
“我們撐得住。”林如玉向安自遠頷首,喊了一聲。因不想讓傷弱的母親跟著心,林如玉所以沒把“夢”告訴。所以在房氏眼裡,安自遠是們的恩人。
安自遠見了房氏的舉,脣角微微勾起,揚聲喊道,“林夫人,林姑娘——你們抱樹幹,當心落水。”
若們落水被沖走,董文印的一番好心,便要被白白荒廢了。一波更洶涌的洪水重來,大樹搖晃,安自遠上的傷口被樹枝刮到,疼的他皺眉,心中戾氣抖起。究竟是誰壞了他的計劃,提前炸了臥龍堤,讓他陷如此險境?
洪水退後,他定要找出此人,將其碎萬段。
“不好,那艘船奔著咱們來了!”
聽前邊樹上有人大呼小,安自遠擡眸,見一艘兩丈有餘的破船被洪水裹挾著,衝向前邊的大樹。這麼大的船,僅憑一兩把刀是砍不斷的。安自遠眸子裡寒一閃,低聲吩咐道,“待前邊的樹被撞到,只救林如玉一人。”
“是。”安逢春應聲,隨時準備出手救人。
聽到站在高的生子的喊聲,站在水面上的沈戈三人,也見了漁船,心頭便是一沉。
跑船多年,經驗富的船老大方甲寅喊道,“大福下來跟沈戈站一塊兒,待會兒大船過來,我喊‘推’,你們就用力往外推!”
“大哥,方伯是綱首,聽他的準沒錯,把腰上的纜繩捆在樹幹上,別被水沖走了。”林如玉大聲叮囑道。
大福哦了一聲,下降到沈戈邊。接過沈戈遞給他的,碗口的長,背靠大樹,雙手握。沈戈空出手,把大福腰上纜繩的另一端牢牢系在樹幹上,“待會兒咱倆一塊用勁兒,只看船,別低頭看水,眼暈。”
就是現在!方甲寅找準時機,用木懟住船頭,大喝一聲,“推!”
四人握住三木齊用力向外一推,傾斜的破船方向改變,著大樹向城牆倒塌的郝連寨中衝去。
“好!”生子和小阿衡大聲好,方甲寅也哈哈大笑,“真是兩個好小子,有把子力氣。”
林如玉也跟著笑了。可笑過之後,的柳葉彎眉卻皺了起來,因爲清晰地到,們棲的這棵大樹傾斜了!
抱著傾斜的大樹,林如玉腦子飛快旋轉。門板已經瓢得不見蹤影,現在除了現在這棵和安自遠棲的那棵大樹,四皆是滔滔洪水。這棵樹若被水衝倒,他們就算僥倖能順利逃到另一棵樹上,也撐不了多久。所以最好能想辦法,在大樹被水衝倒之前,逃到還沒被水淹沒的山上去。
該怎麼過去呢?
不水的林如玉還未開口,方甲寅已喊道,“慶林,纜繩給我!”
接住纜繩後,方甲寅喊道,“大夥看到前邊飄過來那條船沒?老子待會兒用纜繩套住它,大夥一塊用力把船拽過來,咱們用船轉到山上去!”
林如玉了一眼遠快速飄過來的,比方纔那艘稍小,卻正面朝上的嶄新漁船,與衆人一起喊道,“好!”
後大樹上的安逢春也喊道,“方綱首,你們人手不足,我們三人願與你們一同劃船,共渡難關。”
還不等前邊樹上的人拒絕,安逢春又拋出餌,“在下知道烏沙鎮時雅先生的下落,到岸之後,必據實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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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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