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東方楚燁冷笑一聲，“我母妃害死了你母妃，你恨我骨，與我反目，跟我為敵，如今卻說合作？你不覺得可笑嗎？”

說起往事，東方肖云眼角了一下，話幾乎是從齒中生生出來的。

“所以我不是說，等事結束之后，你我再一決雌雄嗎？”

“聽不懂本王說的話嗎？本王信不過你。”

言罷，他轉就朝門外走去。

“你難道不想知道，你母妃是如何死的嗎？”

后東方肖云的聲音再次響起，東方楚燁腳步倏地一滯。

“你這話什麼意思？”

他的母妃，被定為害死榮妃的兇手之后，就被打冷宮，而后不堪宮中流言蜚語，自殺謝罪。

他那年剛好在外周游，等回來時，母妃已經棺。

所有一切，都是先皇告訴他的。

他后來也調查了，但是相關人員，不是死就是被遣散，本無從下手。

東方肖云從桌前站起，兩眼譏誚的著他。

“看來這些年，北疆的風雪將你的心也凍寒冰一塊了，當年你母妃的事，你竟一點不懷疑，一點未查……”

“有話直說，本王沒空在這兒跟你拐彎抹角。”

“我的母妃，榮妃，并非你娘害死，是憐夢做了假證，而你的母妃，則是被如今坐在龍椅上的那位，你衷心護衛的那位，親手殺死的……”

！！！

“憐夢？作假？你說什麼？”

東方楚燁耳畔嗡嗡作響，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話。

“肖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北冥楠坐定原位，端起茶水湊在邊，輕輕吹去上面熱氣。

“你效忠的那位大哥，為了坐上帝位，設計了你與他，甚至怕你二人發現，一人發往北上坐鎮北疆，一人南下坐鎮江南……等你二人明白過來一切，也是不死不休之態，他本無需擔心。”

說著，他眼底亮起了欣賞的芒。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真是讓皇上玩明白了。”

東方肖云起。

房間，一紅一紫的頎長影相對而立。

他手中某隨手拋出，東方楚燁視線不移，卻準的將那東西接住。

垂眸定睛一看，是一本冊子。

“里面記載的是，當初太醫去給你母妃看診的最后記錄，那太醫當年看完診就消失了，但是好巧不巧，我在江南到了他……”

東方楚燁著賬冊的指骨用力到發白，緩緩將之打開。

白紙黑字，清晰的記錄了他娘當初死時的模樣，以及細節，仿佛母妃當年的死狀此刻就浮現在眼前，讓他眼前陣陣缺氧。

假的……

都是假的……

憐夢說的是假的，皇上說的也是假的……

他周圍，到底還剩下什麼是真的？

他已經分不清了。

“現在，你意下如何？”

東方楚燁手中握著那冊子，怔怔出神。

半晌之后，他眼中毫逐漸匯聚。

“可以，就照你說的，但是，我有個條件……”

“什麼？！”

東方肖云激了起來。

他想復仇想了很久，下江南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恨不得將仇人除之后快！

但前面有東方楚燁擋著，本來可以將他一并除掉，但偏偏殺出個南青風幫他，事變得棘手，只能另辟蹊徑。

本以為今日談判會破裂，沒想到東方楚燁竟然答應了。

多年仇恨苦痛，眼看著要一次解決，他如何不激？

東方楚燁掃眼，目落在坐在桌前喝茶的北冥楠上。

“顛覆皇朝之后，本王要先廢了北冥府爵位，北冥全家上下，均被貶為庶民……”

包廂之中，瞬間寂靜。

幾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北冥楠臉上清淺的笑容一冷，瞇起兩眼，兩眼盯著東方楚燁。

“楚燁，這種不切實際的話，就不要……”

“好，就依你所言。”

北冥楠話還沒說完，旁邊東方肖云打斷了他的話，斬釘截鐵的給了東方楚燁一個答案。

北冥楠瞳孔倏地放大，往日鎮定淡然然無存，猛地起，下椅子被撞倒在地，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肖云，你在說什麼？”

東方肖云瞟了一眼他，“只管放心，你是我友，即便淪為庶民，也是我友。”

看著北冥楠臉上難得一見的怒氣，東方楚燁凌的腦海終于靈醒了些。

“今天就到此為止吧，詳細的，改日再聊。”

他轉離去。

才打開門，轉過拐角，就跟聽的東方云朵了個正著。

東方云朵被嚇了一跳，貝齒咬著下低頭不敢看東方楚燁的眼睛。

東方楚燁只掃了一眼，便提步離開。

聽著腳步聲遠了，東方云朵才松了口氣，輕拍脯。

整理了下緒，舉步邁包廂。

包廂的氣氛有些奇怪，北冥楠的臉也不甚好看，但東方云朵并不在意，向自己的哥哥。

自己的親妹妹，一個眼神，他便了解。

“你想出去轉轉就去吧，多帶些丫鬟仆人，晚膳之前必須回來。”

東方云朵用力點了點頭，立刻下樓乘了馬車，直奔上府門邸。

今日上建月新任家主繼位，本來一大早要去的，但被哥哥拉著到了這，幸好還有些時間，再去也來得及。

“福安郡主到——”

外面傳來唱報。

花廳三人喝的醉醺醺的，趴在桌上人事不知。

還是南青風有些酒量，唱報第二聲之后，迷迷糊糊從桌上爬起。

看了一眼上建月跟邱尋，笑了聲“沒出息”，起便朝門口晃晃悠悠走去。

“小心！”

前方一道倩影快步而來，連忙將扶住。

嗅著上熏人的酒氣，東方云朵嫌棄的捂了捂鼻子。

“你這是喝了多啊？”

南青風醉眼迷離的看著，“見到東方楚燁了嗎？”

“見到了，你快醒醒，我詳細跟你說。”東方云朵左右看了一眼，“隔墻有耳，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