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千鈺看向空的大殿,終于站起了,可是跪的太久,剛站起來就又栽倒下去,幸而宮眼疾手快扶住了,才算堪堪穩住形,啟道:“走,先去見毓太妃。”
嫻貴妃的臉上出一抹得逞后的笑。
此時已經很晚了,過了子時,宮里安靜異常,偶爾能聽到野貓的聲。
楚毓兒為太妃后,搬到了比較偏遠的宮殿,一路過去,連個執勤的太監都遇不上。
等繞過一片郁郁蔥蔥的林子,才算是到了。
門口守著一個老太監:“請兩位娘娘稍后片刻,太妃娘娘正在沐浴。”
大半夜的,居然在沐浴,厲千鈺覺怪怪的,也約約意識到,或許毓太妃就是在等到來。
兩條因為跪了一天酸的厲害,也沒有力應付任何人,便靠坐在榻上休息等候。
這一等就等了足足一個時辰。
楚毓兒一火紅的薄衫宮,婷婷生姿的走出來。
剛沐浴完,頭發微微潤,就這樣隨意的披在肩頭,十分勾人。服很薄,風一吹都能看到妖嬈的腰線,很紅,一看就知道心打扮過,這對一個太妃來說,無疑是十分大膽的行為,厲千鈺的張了張,沒有說話。
“大晚上的,皇后和嫻貴妃來我的住,是為何事?”楚毓兒一甩長袖坐在榻上,紅出冷笑,“當哀家不用睡覺的嗎?”
嫻貴妃的角扯了扯,明明是這位太妃說一定要子時過后再來,們來了卻又把一切推到們上,不過,誰讓們有求于人呢?
嫻貴妃好聲好氣的道:“太妃娘娘,是臣妾叨擾了,還請太妃娘娘恕罪。”
“你下去吧,哀家要和皇后說話。”
楚毓兒面淡淡,一雙眼睛卻冷冷注視著厲千鈺。
嫻貴妃不由一噎,敢這毓太妃是專程想跟皇后說話,而只是一個傳話筒罷了!
好歹也是丞相府唯一的嫡,居然被毓太妃如此作踐!
嫻貴妃深吸一口氣,甩袖離去!
反正厲千鈺是個蠢貨,無論毓太妃說了什麼,都有法子從厲千鈺的里挖出來!
等嫻貴妃走了,厲千鈺才緩緩抬頭。
“毓太妃特意讓嫻貴妃帶臣妾過來,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跟臣妾說吧?”
楚毓兒從榻上坐直了:“你知道厲云深為何會失蹤,又為何會戰死沙場嗎?”
厲千鈺抿了抿,果然什麼皇上的心上人都是幌子。
只是也沒料到楚毓兒居然會跟提起厲家的事,厲家如今四面楚歌,誰也不敢相信,垂眸道:“蠻夷惡狡詐,我大哥一個不慎遭了暗算吧……蠻夷國害我大宇朝損失幾大猛將,我求見皇上,是希皇上與蠻夷對抗到底……若是議和,不止是傷了厲家人、萬千將士的心,更是讓無數百姓跟著心寒……”
“呵,你以為皇上會聽你的嗎?”楚毓兒走下榻,緩緩靠近厲千鈺,“如果我告訴你,這一切都是皇上一手推的呢?”
厲千鈺凝著眼眸:“還請太妃娘娘注意言辭,我可以當做沒聽見!”
“哈,你可以當作沒聽見,但不代表有些事沒發生過!”楚毓兒看向窗外漆黑的月,“蠻夷一群烏合之眾,怎麼可能對付的了驍勇善戰的厲家軍,若是沒有靠山沒有依仗,蠻夷怎敢如此囂張?”
“千鈺,我只比你大六歲,我對厲家如何,難道你不知道?如今厲云深死,我的悲傷不比你們厲家的任何一個人!你知道嗎,我進宮七年,就想了他七年,他是我的摯,是我……”
楚毓兒捂住口,那里疼的厲害,一顆心仿佛被一把匕首肆意翻攪著。
而厲千鈺早已瞪大了眸子。
很小很小的時候就聽說過,祖母想為大哥迎娶楚家的兒,只是后來就不了了之了。
再后來,楚毓兒進了宮,常常聽祖母說,宮里頭的毓貴妃是厲家的舊識,經常在皇上面前為厲家言,厲家權傾朝野也有毓貴妃的推。
真以為這是基于厲家和楚家的,卻怎麼都沒想到,原來楚毓兒的心上人是大哥!
厲千鈺艱難的眨了眨眼睛,實在是不明白楚毓兒大半夜的把過來,為什麼要說這些。
“我一直念著他,想著他,可是他呢,上了寧晚清那個什麼都不如我的人!”
楚毓兒大笑起來,聲音令人有些瘆得慌。
“我在宮里為他鋪路,他呢,最后卻死在了人手里,我該說他活該呢,還是說他悲哀呢?”
厲千鈺手指:“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大哥,是死在了你大嫂寧晚清的手里,是寧晚清害死了厲云深!”
楚毓兒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里回,一點點的震進厲千鈺的耳之中。
憤怒的瞪大眸子:“別在這里胡言語,潑臟水!我大哥是被蠻夷軍所害,與我大嫂又有什麼聯系?我看毓太妃是得了癔癥,開始胡言語了,我明日就請太醫過來為毓太妃診脈!”
“癔癥?我也多希我是得了癔癥,可沒有!”楚毓兒大笑,“本來四天前我就該離開大宇朝,該離開這個死水一般的地方了,可是……他們說厲云深死了,哈哈,說他死了……他那麼厲害,怎麼可以死掉?我……我楚毓兒,沒有離開,還留在這里,唯一的目的,就是幫厲云深報仇!”
厲千鈺看著,只覺得瘋了。
只有瘋了的人才會如此瘋狂的笑,只有瘋了的人才會不計后果說出這些可怕的話。
轉就想走。
“千鈺,你大半夜的來這里,不就是想知道皇上的心上人是誰嗎?”
楚毓兒的聲音在后幽幽響起。
“是你的好大嫂,寧晚清。”
“蕭勛還是皇子的時候,就上了寧晚清,當他無權無勢的時候,他只能默默守候,可是當一個男人擁有了權利之后,他便會更多,除了江山,他還要人。”
“為了那個人,他能做出任何毀天滅地的事,更何況只是殺一個人呢?”
厲千鈺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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