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回到煙籠樓,便驚覺已然是到了夜半。
“師父,我可是又被你給親手推進了火坑,差點了餡。”
阮桃一邊用桌上的食犒勞著自己了大半宿的肚子,一邊郁悶地道:“說好的宴席也沒有兌現,我著肚子奔走了這麼半宿。”
“事急從權,我們去的時候花魁大賽都快開始了,總不能等你吃飽了肚子再施行計劃吧?”無量道人安地拍了拍自家徒兒的腦袋。
“再說了,秋月也說過,事之后有機會會將這一頓宴席補上的。”
“那還是算了,最近我去哪都能上玦,可不敢再出門了。”阮桃將自己的臉塞得鼓鼓囊囊地,乍一看像只儲滿了食的倉鼠,極為可。
“師父,我這次來見你想商議的事,有關玦所中之毒。”
“可是有了眉目了?”
“據徒兒推斷,他所中的是源自苗疆的蠱毒,加上前些日子我與玦遇刺時偶然得到了一本古書。”
阮桃說著將隨攜帶的古書遞了過去:“這上邊記載的一些蠱蟲皆與玦上的癥狀有相似之,但又不盡相同。”
無量道人接過古書翻閱了一番,點頭道:“你的判斷有些道理,但師父也鮮接與蟲蠱相關的毒,這其中的奧妙,怕是要靠你自己解開了。”
“至于刺殺之事,師父會派樓中專擅報之人前去徹查,一有消息便讓小白傳訊與你,你且放心。”
“嗯,師父做事,我哪有不安心的。”阮桃擱下筷子,用手帕拭了一番角的油漬。
“天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今日在云雨閣遇上了玦,我總覺得有蹊蹺,看來今后行事要更為小心了。”
阮桃向師父告辭之后,便借著夜趕往了王府。
阮桃的預并沒有錯,此刻的玦,正在云雨閣之中,前跪著那位在人前顯得無比貪婪財的老鴇。
老鴇收起了一貫的諂神,恭恭敬敬地行了禮。
“你方才說,閣并無木槿這個人?”玦把玩著手中的折扇,微瞇著眼看不出緒來。
“是,屬下不敢欺瞞主上。”老鴇將頭得更低了,“據暗探來報,那位‘木槿姑娘’進了房間后便似換了個人一般,雖然量大小未變,但氣質容貌都不盡相同。”
“但你們還是跟丟了。”
“屬下知罪!”
雖然玦的語氣極為平淡,但那老鴇卻張地冒了一冷汗。
久久的沉默后,玦將手中的折扇“啪”的一聲拍到了桌上。
“回去吧,按規矩去‘暗’那兒領罰。”
他口中說出來的話卻是令老鴇松了一口氣。
“屬下告退。”
要知道,在玦這,有得是比懲罰更狠的招。
讓主領罰,便已是仁慈了。
待老鴇退下后,玦又對著虛空之中喚了一聲:“影,出來。”
角落里,一道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眼前。
“主子有何吩咐。”
“前些日子讓你去查阮府二小姐的世背景,有何進展了?”
“這位二小姐后似乎也有一勢力,一直在阻止著我們,但我們還是獲悉了主子玉佩丟失那天阮小姐的行跡,很有可能便是盜走主子玉佩之人。”
“嗯,本王知道了。”玦點頭,這件事已在他預料之中,畢竟他已經親眼見過了“贓”。
“除此之外,便沒有更多的消息了,對方非常謹慎,想要探查到足夠多的有用信息,還需要一段時間。”
“下去吧。”玦揮了揮手,半跪于地的暗衛緩緩起,如同沉平靜無波的水面般,漸漸沒在黑暗之中。
玦起將窗戶打開,著依舊一片繁華的夜景。
他拔修長的影于暗夜中靜立,偶然吹來的微風將他漆黑如墨的長發揚起,遮掩住抿的與微蹙的眉頭。
著窗外悄悄躲進了云層之后的月亮,玦出手,將那漸漸消失的月虛握于掌心。
他這位王妃,究竟還有多?
待阮桃趕回王府,已然是下半夜了。
依舊小心翼翼地繞過了王府守衛,順利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將上的夜行換好藏起,阮桃便躺回了床上。
還好自房那日后,玦便從未回過主屋歇息,阮桃也是因此才敢大著膽子溜了出去。
“見過王爺。”
剛躺下沒多久,屋外突然傳來了丫鬟的聲音。
阮桃拍了拍脯,暗自慶幸自己回來得及時,險些就被玦抓了個現行。
那樣可就不好解釋了。
“不知王爺深夜來訪,有何要事?”
阮桃裝作睡眼惺忪剛剛才被吵醒的樣子,赤著腳下床行了個禮。
“更深重,王妃還是穿好鞋再來回話吧。”玦深深地看了一眼,隨即便轉過了去。
在丫鬟的服侍下穿好鞋披上外,二人便到了屋外的八仙桌旁坐下。
值夜丫鬟將泡好的茶斟上便識趣地退了出去。
“妾困倦得很,王爺有什麼事便快些說吧。”阮桃掩著打了個哈欠道。
事實上這倒也不是推托之詞,折騰了大半宿,確實是困了。
“本王近日覺得氣息不順,阻滯于心,你可有解決之法?”
阮桃本以為玦是看出了便是“木槿姑娘”,前來探聽虛實,卻未想到并非是自己所想的那般,當下松了口氣。
“王爺稍安勿躁,近日里解藥的研制有了幾分眉目,待妾將藥方寫下,由下人煎服,每日三次即可。”
并未注意到自己悄悄舒了一口氣的樣子已被玦看在了眼里,繼續盡職盡責地道:“服藥之前,王爺須得找妾疏通經脈,如此便可用力了。”
言罷,吩咐丫鬟取來紙筆墨,提筆寫下了藥方,遞予玦。
“若沒有其他事,妾便回去了。”
玦若有所思地著,直盯得汗倒豎,方才不冷不熱地開口道:“去吧。”
他拿過藥方查看,見其上寫著百草霜、青木香等數十種藥材,皺了皺眉,卻并沒有再尋府上大夫觀看,而是直接吩咐下去讓下人準備藥材,即日起便按時煎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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