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你為什麼要做別人的影子？”

無視司徒曄的癲狂，花初輕輕問出這句話。

好半晌的寂靜時。

司徒曄神蒼白，眼神黯淡閃躲。

“你既然這麼討厭辰王，為什麼要同意做他的影子？”

“你不要與我說是帝所迫，只要你不想為影子，為了本主的安全，我相信，帝也絕對不會讓心有怨恨的你為辰王的影子。”

影子，與本主朝夕相，同吃同住，是本主最大的威脅，若司徒曄不愿，白月心絕不會將他留下。

“我……”

“你恨辰王？有多恨？”

“我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司徒曄的眼神又變得狂熱。

“可你前一刻，還說他是你朋友，還說你們之間有多的分。”

花初不可憐司徒曄，也不覺得白辰逸做得對，真正無辜的，是當年此牽連，被奪了命的八十一條京都百姓命，本想到大行醫館求生，沒想到，換來的卻是通往閻羅殿的“一錢砒霜”。

司徒曄哽住。

他憤恨的看向花初。

花初眼神無辜，平淡的注視著他，那雙眼睛，仿佛能過一個人的，看向他的心深。

“你不愿為他的影子？”

“我當然不愿！”

“既是不愿，為何在他全力保下你，你徹底離影子這一份，為散行郎中的時候，不好好行醫，反而要毒害八十一條命？是無心之失？或許有點這樣的分，不過司徒曄，你騙不了我，你是假意人引導，殺那八十一人，其實就是你的本意。”

“你胡說，你別想潑我臟水，此事自有公道，我確實不知曼陀羅能置人于死地。”

到了現在。

司徒曄還咬死不承認。

罷了。

就算他承認了又如何，那已經死去的八十一條命，難不還能活過來嗎？

“司徒曄，你對不起辰王對你的信任，他是真心，將你當朋友。”

“他那樣高高在上的人，不需要朋友，也不會有朋友，我與他，不過是利益糾葛，在他眼里，我連一條狗都不如。”

花初搖了搖頭。

不想與這種人爭辯。

他自詡，世上之人，皆對不起他，皆欠了他。

“所以，你便做出了那等臟事，害了書家，也嫁禍了白辰逸。”這話，花初是胡謅的，約覺得，白辰逸，司徒曄，書家，三者必然有什麼的聯系，問出這話，故作鎮定，只為套話。

司徒曄聞言。

子猛然一震。

不可置信的看向花初。

“你們，你們究竟是誰？”當年之事做得如此，可以說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就連白辰逸也被蒙在鼓里，，是怎麼知道的，不對，不知道，只是在走心理戰，在誆他！

想清楚事始末，司徒曄的表又變得戲謔。

最終，還是他贏了。

白辰逸貴為辰王殿下又如何，自己為他丟了作為男人的尊嚴，白辰逸就是欠自己的。

既然得不到以往的富貴榮華，坐不上那個至高位置，那麼，他——司徒曄，就要親手毀掉白辰逸的未來。

“你這般在意辰王又如何？辰王有心儀的子，他一輩子都不能與那子相守，但他也不會與你在一起，他毀了我接近人的能力，那麼，我就斷了他的路，痛苦的，不能只有我。”

“害你的，明明是前朝閣老墨淮。保你的，是你費盡心思想要加害的白辰逸。司徒曄，你這個人，自私冷，偏執，你以為，是白辰逸斷送了你人的能力，殊不知，是你自己，親手將自己推進了地獄。”

“司徒曄，你冷自私，親手毀了這世上唯一真心對你之人，你以為，他失去了你這個所謂的“朋友”，是他的損失嗎？不是，真正損失的人，是你。”

司徒曄笑了。

一笑。

里便有鮮涌出。

可以看出，先前，白辰逸的那一腳，究竟有多重。

白辰逸究竟是有多失，意識到自己被信任之人擺弄的那一瞬間，任憑是誰，都很難抑制住自己的怒火吧。

許是花初的話刺激到了司徒曄。

他控訴不出司徒曄的罪行。

張口。

閉口。

都只喃喃一句話。

“是白辰逸欠我的，是他欠我的。”

花初居高臨下，沒有半分憐憫。

“是你貪圖榮華富貴，費盡心力的想要留在辰王邊，你本是無父無母的孤兒，為影子，就只能是影子，可你妄想，妄想徹底代替辰王，坐上他的那個位置，你著作為辰王才能的一切待遇，卻不愿意承，這個份所為你帶來的一危險，司徒曄，天下，沒有免費的筵席，你所經歷的痛楚，更多，是來源于你的貪。”

“辰王不欠你什麼，相反，他事后為你所做之事，足以稱得上朋友之義，他信你，才會保你，可你接二連三的踩在他的底線之上，司徒曄，辰王是什麼份，他若真的想殺你，你以為，你能活的到現在？”

“你總是說他欠你，真奇怪，你怎會有如此顛覆邏輯的思想，好，姑且就算當初你不能人道是辰王所害，姑且就算他欠你的，可京都曼陀羅殺人一案，他欠你的，也早就還清了，不然你以為，一個犯此命案，給辰王帶來如此牽連的罪人，帝會放過你？云紋玄死侍會饒過你？可這些，都被白辰逸攔下了。”

司徒曄聽著花初說的話。

他那崩潰的心墻，開始步步決堤。

這麼多年了，支撐他活下來這麼多年的信念就是報復白辰逸，司徒曄不管不顧，一心只想著如何毀了白辰逸。

可事到如今。

竟被一個子，說得啞口無言。

字字珠璣，鏗鏘有力，可嘆，他竟沒有一點辦法反駁。

嚨之。

有苦之傳來。

毒發作了。

早在白辰逸到來之前，司徒曄便服下了毒藥，他想，自己終究是有些風骨的，若是落到花初他們手里，白辰逸不愿救自己的話，那麼咬破在舌下的毒丸，便可以死得瀟灑些。

方才被辰王如此一踢，他未來得及咬破外殼，便將那毒丸整個吞了下去。

“你與辰王，是何關系？”

司徒曄眼神凄涼，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好似看了，聲音，也變得溫和了些。

“朋友。”

“他不會有朋友，這一輩子，都不會有朋友。”

師澈上前，花初牽起他的手。

堅定的看向地上的司徒曄：“我們，都是白辰逸的朋友。”

司徒曄笑了。

眼前人變得分散，視線完全失去了焦點。

死去了最后一刻，司徒曄心里還在想，白辰逸那人，不會有朋友的，也不配有朋友，這一輩子，除了他司徒曄，沒有人愿意當白辰逸的朋友。

所以。

至死。

他也不會告訴白辰逸，當年白辰逸與書家，為何會鬧得分崩離析的地步。

“白辰逸，你要記得我，就算是恨我，你也要記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