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不反被罵，吳飛愣愣的站在原地，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趙溪月也反應過來，眼前的一切可能都是場誤會。

聽嵐很快拽著吳飛離開這里，黎玄山站在原地，側眸看了眼趙溪月，眸微微一暗：“抱歉。”

“嗯？又不是你的錯，沒必要跟我道歉。而且我也沒什麼傷。”趙溪月微微擺手。

“我是在為阿無的事道歉。”黎玄山靜靜站在黑暗中，“并非是有意去瞞你，只是我不能在任何人面前暴自己。”

“過去的事就過去吧。我不會再提起，希殿下也是一樣。”趙溪月的聲音有些冷淡。

黎玄山沒說什麼，幫將窗戶修好，轉離開房間。

趙溪月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許久都無法眠。

第二日，吳飛特地過來認罪。他是第三支小隊的隊長，被黎玄山派出去執行任務時遭遇意外，跟其他幾個隊員失散，九死一生逃回來。

本想著尋求支援，結果卻沒想到，竟然聽到了黎玄山叛國的消息。

提起此事，吳飛義憤填膺：“我本就不相信王爺會做出這種事來！肯定是皇帝他——”

聽嵐適時制止：“吳飛。”

吳飛一愣，抿住，眼睛里藏著一團怒火。

“那你們現在打算怎麼辦？回去救他們麼？”趙溪月反問。

“我和聽嵐去，足夠了。”黎玄山回答，明顯是早就做好了打算。

吳飛上也有傷，黎玄山將他付給趙溪月照顧，自己帶著聽嵐離開。

“趙姑娘真是抱歉，我當時氣上頭了，應該沒傷到你吧？”吳飛是個話很多的人，有聽嵐在的時候還能稍稍控制一下。

現在聽嵐走了，吳飛可謂是徹底沒了約束。給他綁個繃帶的時間，趙溪月已經將他們小隊里的每個人都認識了個遍。

“我到現在都不明白另外兩支小隊的人是怎麼想的！王爺如此長之人，怎麼會背叛云國呢？”

趙溪月敷衍的點點頭：“嗯。嗯嗯，你胳膊抬起來點。”

吳飛：“趙姑娘，你別看我們王爺整天繃著臉。但他人其實可好了。他之前曾經有過一個妻子，不知怎麼的就和離了。”

趙溪月的作微微一頓。

吳飛繼續說：“其他人都說王爺這種人對很淡漠，都是瞎說！我可親眼看到過，我們王爺經常去買一些子戴的發釵。”

“……他不是還娶了個妾麼？”趙溪月這句話剛說出來，心里就咯噔跳了下。

嘖，不應該回應吳飛的。

果不其然，吳飛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趙姑娘，你對我們王爺這麼了解啊？他的確有個妾，但現在恐怕活不了咯。哼，我最不喜歡的就是，假惺惺的。”

“活不了？為何這麼說？”趙溪月很意外，本以為，夏清雪在黎玄山的庇護下，定然過得無比滋潤。

“名義上是王爺的妾，實則就是皇帝安在王爺邊的探子。當初我們前往依沙坨的時候，那人鬧得可兇了，說什麼也要跟著過來。”

“我估計就是皇帝給下了死命令，所以才這麼鬧的。但是王爺最后還是沒帶上。”

黎商野從來不養閑人，估計夏清雪是為了活命，所以才愿意重新待在黎玄山邊當應。如今任務失敗，的下場自然不必多說。

不過趙溪月很好奇，連吳飛都知道夏清雪心思不正，黎玄山又為何要將計就計？

莫非，他還留有什麼后手？

……

黎玄山終究還是來晚了。

等他趕到時，看到的只有漫山遍野的尸。

吳飛是第一個逃出來請求支援的人，也是最后一個。

十人小隊除去吳飛，全軍覆沒。

聽嵐站在黎玄山后：“王爺，他們的玉佩都在這里了，咱們……要快點離開這里。”

黎玄山低眸著面前的尸，手中玉佩被鮮浸泡，染紅他大半個手掌。

“將這些人的尸堆在一起，燒了吧。”黎玄山語氣平靜。

這句話看似殘忍，可聽嵐卻明白，這是為了避免敵軍侮辱他們的尸。十幾年來，只要有機會，黎玄山總是會這樣做。

收集玉佩，焚燒尸。他在厲王府特地騰出一個房間，里面整整齊齊擺滿了百上千的玉佩。

在黎玄山心中，只有這樣做，那些死去的弟兄才有家可歸，不會變孤魂野鬼。

熊熊大火將一切吞噬，黎玄山站在高出看了會兒，轉帶著聽嵐離開。

“王爺，容德的軍隊就在路上，咱們真要和曲家的人合作嗎？”聽嵐表現的憂心忡忡。

“容德很可怕嗎？”黎玄山平靜道：“他無法活著到達這里的。”

聽嵐有些懵，看了眼自家王爺，還想繼續問下去，黎玄山卻閉口不言，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就聽王爺的吧！

等黎玄山回到醫館后，趙溪月就帶著他來到曲夫人面前。

“趙姑娘，我真的沒有看錯你。”曲夫人明顯有些驚訝，沒想到黎玄山真的會答應合作。

“按照你們的說法，長游人將在十幾天后對長城發起總攻？”黎玄山問：“你們打算怎麼做？”

曲夫人微微一笑：“并非我不相信諸位，只是此事干系重大，不到最后一刻，我是絕不會說出來的。你們聽長歌安排可好？”

曲長歌微微直了脊背：“三日后，還請殿下到山海閣面。”

趙溪月問：“我需要過去嗎？”

曲夫人：“不必。我們有我們的事要做。”

趙溪月點點頭，沒有再追問下去。離開營帳后，讓張忠明召集了長城的全部軍。

張忠明作很快，半個時辰之后，十幾個看似普通的長城百姓，紛紛敲響房門走了進來。

他們其中有些人，甚至在素問醫館這里買過東西。

趙溪月有些驚訝：沒想到游老的手下竟然藏得這麼深！

帶著這些人來到黎玄山跟前：“如今你手下并沒有合用的人，對吧？這些人以后就跟著你了，他們很聰明，不比十六騎差。”

黎玄山眸中掠過一意外，但他并沒有多問什麼，朝著趙溪月疏離的點點頭，將這些人都收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