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清妍向前微微前傾，小聲說道：“兒在皇宮，聽說了一件事，今日回來也是想和爹爹證實一下，看看是否是真的。”

“問。”

“聽說，先帝生前，和爹爹關系匪淺，亦師亦友，算得上是很好的朋友，是有此事麼？”

盧殷警惕的看著，眼神犀利的問道：“你打聽這個做什麼？”

“兒只是好奇，問問罷了，爹爹何必張呢？”

“伴君如伴虎，不管關系多麼要好，都要知道君臣之間是何等距離才是。”

盧清妍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

“既然如此的話，那先帝詔，是不是真的在爹爹手中？”

先帝詔？盧清歡心中一愣，這件事就算是自己都不知道，從何得知？

盧殷更是直接碎了自己手中的茶杯冷語問道：“這件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爹爹這麼說，就是真的有了？”盧清妍欣喜若狂。

起走到盧殷面前說道：“聽聞先帝留下一個空白的詔，如今既然再爹爹手中的話，那何不拿出來用用呢？”

盧殷看著自己眼前的這個兒覺得格外陌生問道：“你想做什麼？”

盧清妍努力告訴自己要鎮定一些，退后一步坐好笑著說道：“爹爹也已經知道了兒在皇宮的境，如今皇后的位置空缺，既然爹爹想幫助兒的話，何不把先帝詔拿來用用呢？”

“到時候兒當上了皇后，對于咱們盧家，不是也有好麼？”

“相信這個道理就算是我不說，爹爹也應該知道對吧？”

盧清歡冷笑了一聲，握了自己手中的帕子，忽然有些后悔了，當初打的時候就應該再用力一些才是。

盧殷考慮都沒有考慮一下，直接起甩過袖子說道：“不可，當初先帝賜我詔，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如今我怎可為了你的一己私，而用詔？簡直荒謬。”

盧清妍見他不愿意，皺眉說道：“這麼說的話，爹爹這是不打算幫兒了？”

“實不相瞞，皇上一早就已經允諾過兒皇后的位置了，只是需要循循遞進，兒實在是害怕生出事故這才出此下策。”

“更何況，爹爹難道不為了當年的事到愧疚麼？就算是一開始是我頂替了姐姐的福澤得到了睿王的青睞，但是那些年我和睿王也算是真心相，不還是被爹爹那就打鴛鴦了麼？”

原本不提起來這件事就還好。

說起此事，盧清歡都有些忍耐不住了。

不要臉的人自己見過不，算前三甲里的。

盧殷起就打算離開。

盧清妍不死心的再后面喊著：“爹爹！難道您就真的打算看著兒自己一個人在后宮那麼險的地方獨自一個人承那麼多痛苦麼？”

“只要我可以當上皇上，那就算是對姐姐還是對咱們家，不都是有莫大的好麼？您為什麼就是不肯呢？”

盧殷直接打斷的話：“不必多說了！此乃大忌！不管你是從什麼地方得知的這件事，若是傳出去的話，我便沒有你這個兒！你也不必再我爹！”

盧殷這一次算是把話給說絕了。

盧清妍看著他毫無留念的離開怒摔一旁的茶盞。

怒氣沖沖的說道：“什麼手心手背都是，他得心里還是看重盧清歡多一些！”

“不過就是因為是嫡罷了。”

嘉兒在一旁勸著說道：“娘娘何必因為這些事和老爺置氣呢？”

“那你說怎麼辦！爹爹如今就是不肯把先帝詔給我，要是拿不到的話，我皇后的位置又該如何？”

盧清歡嗤笑了一聲這丫頭如今倒是還沒有那麼蠢，知道程景義的話不可信了。

答應的皇后之位不過就是一個說辭，隨時都有可能因為某一件事改變。

“左右如今娘娘不是已經都回來了麼？”

嘉兒這番話算是讓盧清妍醍醐灌頂。

是啊，如今已經回來了，難道還怕找不到那封詔不？

聽到這里盧清歡也差不多知道此次回來所謂何事了，剩下的話也沒有什麼營養，干脆就和杏兒一起回到住所。

剛剛走到院子門口就看見蕭朝云正坐在中間的石椅上面等著盧清歡回來。

“虧你還是一個當娘的，把孩子自己送回來自己走了，幸好悠悠是一個省心的，但凡是一個鬧騰的，我看你怎麼辦。”

盡管份尊貴年歲見長，也逃不了被母親責備的時候。

盧清歡嘿嘿一笑纏著蕭朝云撒說道：“悠悠聽話懂事不還是因為有好的基因嘛，畢竟有一個這麼好的外祖母在，多多都是要傳一些的是不是？”

蕭朝云寵溺的敲了盧清歡的頭一下說道：“就你這個丫頭甜，說吧，把悠悠自己送回來你干什麼去了？”

“娘猜猜。”

蕭朝云想都沒想直接說道：“我看你是去聽人家說話了吧。”

“娘既然都知道了，何必又問我呢？”

蕭朝云端正了自己的姿態，正說道：“行了，你也別和我貧了，說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盧清歡把自己聽見的事一五一十的和蕭朝云說了一遍。

先帝詔這件事就連蕭朝云都不知曉。

看樣子，盧清妍應該是從程景義口中得知的，或者就是什麼不正當的路子知道了這件事。

自己從未聽程景郁提起來過，他應該也不知道有這麼一個東西的存在。

先帝死之前可以把它留給便宜爹那是對他極大的信任。

就算是盧清妍跪死在門口，估計盧殷都不會有惻之心。

蕭朝云細細琢磨了片刻，眼神忽然樹立了起來，倒是把盧清歡嚇了一跳。

“這件事，你我都要爛在肚子里面，只要你爹不提，咱們就當作不知道，懂了麼？”

難得見蕭朝云這麼嚴肅，盧清歡自然不會多說什麼只是認真的點點頭。

秋風從臉頰吹過，盧清歡這才發現，這個人不知什麼時候，鬢角竟然有些泛白了，歲月草草過，人生話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