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珠瞪大了眼睛問道:“晉王殿下這話,難道是說,我爹,實則是讓人當槍使?”
“看樣子你還算是一個聰明的,最起碼能反應過來,這其中的道理,還不錯。”
晉王帶著頗有贊許的眼神看著。
江凝珠反應了片刻之后,焦急地問道:“不對,如果是漁翁得利的話,為何是我爹當出頭鳥呢?”
“這話問得好,因為你爹如今早就已經利熏心了,一心想往上爬,本什麼都不在乎了,不是麼?”
“這種人,不管你和他說些什麼,只要他覺得稍微在理,那都是會去做的。”
江凝珠嘆了一口氣,失落地問道:“沒想到,最后的最后,也是幫著他人做嫁。”
窗外湖山,吸引晉王前去查看了一番,站在窗口說道:“所以,始作俑者,才是殺害你郎君的人,也正是他,坑害了你們江家,也是他拐了你爹當出頭鳥,去做這人命買賣。”
晉王的話,在江凝珠的耳邊纏繞,原本帶著紅的眼睛,已經開始充。
死死地咬著,哪怕口中已經嘗到了腥味,也不覺得疼。
晉王再一次反問道:“我言盡于此,江姑娘還打算和你的郎君奔赴黃泉麼?”
江凝珠猛然起,對著晉王直接跪在地上說道:“還請王爺還我們一個公道!”
晉王滿意的點點頭,讓自己起來說道:“不想死那就再好不過了,你既然想知道那人是誰,是何等下場,那就跟本王回京城如何?”
江凝珠詫異地看著他:“回京城?”
“放心,本王不會對你做什麼的,本王雖好,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爹那面,你就更加無須擔心,本王自會想辦法。”
江凝珠一咬牙,眼神堅定,點頭答應下來。
盧清歡原本是擔心,江凝珠在這花季的年歲會想不開,一直站在門口,遲遲沒有走。
倒是沒有想到,晉王為了讓保住這條小命,竟然可以做到這個地步,實在是難得。
其實如果晉王不好,有點上進心的話,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程景郁在馬車上,已經等了盧清歡半天了,見回來,忍不住問道:“做什麼去了?”
盧清歡坐在他旁邊,歪著頭問道:“既然好奇,剛才就應該和我一起去。”
程景郁擺著一張冷漠臉,說道:“你去安那江家小姐,我若是跟著過去,何統。”
“知道你還問我,不過也不用我安,自是有他人相助就是了。”
程景郁開簾子,看著江凝珠和晉王一同走了出來,有些不著頭腦:“你方才難道是說,是他……”
“沒錯,就是他,其實晉王這個人,看著不正經,做事也不正經,但是卻沒有對不起過自己的良心,你們也應該慶幸,如果有一日,晉王開始和你們爭搶這些權勢的話,你們怕是真的不會有任何勝算。”
據剛才晉王安人的皮子來講,他就算是想討好先帝,也是一件容易的事,只是他為何非要反其道而行?
他就那麼喜歡逍遙一輩子麼?還是對這些權勢,真的毫無興趣?
程景郁默不作聲,對于這些事,他也不是很想當著盧清歡的面去詳談。
盧清歡也沒有多問,看著那兩個人互相道別,說道:“這估計是第一次看得起晉王,又不是因為他份的人,不過,我若是猜的沒錯的話,今日晉王怕是要來求你了。”
程景郁頭上,仿佛頂著三個大大的問號。
他們之間說話,卻是來求自己?為什麼?
果不其然。
未等時辰夜,晉王就已經提著酒,來到程景郁所在的院子。
兩個人坐席暢談,借著月飲酒。
盧清歡則是時不時給他們添置一些菜,悠悠早早地就睡過去了。
走到程景郁邊坐下,說道:“你們兄弟二人在這飲酒,也不說派個人去安王殿下過來,實在是厚此薄彼。”
晉王笑著說道:“八弟妹有所不知,本王那六弟子孱弱,夜里風寒,本王也是故意沒讓人喊他。”
盧清歡笑對著晉王問道:“我若是沒有猜錯的話,晉王殿下或許是不想太多的人,知道您這一次前來的目的吧?”
晉王一愣隨后笑道:“今日酒樓,想必弟妹在門外,也算是聽個一清二楚了,以弟妹的聰明,就算是本王不說,你也猜得到。”
原來晉王一早就知道,自己躲在門口。
盧清歡看向程景郁,將一顆葡萄塞到自己里說道:“這個,也得看我家王爺,是否要答應晉王殿下的請求了。”
程景郁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們兩個人。
這個人不會因為什麼事,就把自己給賣了吧?為何覺怪怪的?
晉王不懷好意地看著程景郁,悄悄地上前,小聲說了幾句話。
程景郁皺眉拒絕:“不,既然是你答應的,也應該是你去辦,讓我去,算什麼?”
晉王開始磨泡,說道:“八弟,你仔細地想想是不是?要是為兄去的話,那不就暴份了麼?到時候他們哪里還肯,按照計劃行事?”
“更何況,你去的話,那就是十拿九穩,更加方便,對不對?那江路海一心想把兒往你邊塞,你要是去的話,不是更方便辦事嗎。”
程景郁看向悠然自得的盧清歡,問道:“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麼?”
盧清歡佯裝不在意,說道:“這個就是你們兄弟兩個人的事,和我無關,更何況,晉王殿下都求到你面前了,幫人一下又如何呢?”
“你可知他要我做什麼?”
“猜得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何況,晉王殿下這也是好心,你去說的話,更加容易一些,也免得他暴份,否則,你們可就前功盡棄了。”
無可奈何之下,程景郁也只能答應這個請求。
只是好說不好做罷了。
這要如何去和江路海說呢?原本一開始就沒看上人家兒,忽然說要帶走去京城,還沒名沒分,這種事一個當爹的人,怎麼可能答應?
程景郁也是輾轉反側半宿,未曾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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