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清歡咳咳嗓子,把筷子上面的排骨,放在自己盤子里面,等著孫怡然的下一句話。
果不其然,下一句話確實是沖著自己來的。
“聽聞,盧姐姐就是來自京城吧?”
盧清歡委婉的點點頭,可別問自己這些問題,自己就不怎麼了解。
“那盧姐姐對我們江南的歌舞,可有什麼見解?”
這個人實在是討厭。
盧清歡笑著說道:“江南人杰地靈,歌舞自然也是沒得說,這幾個子材小纖細,宛如游龍一般,讓人賞心悅目。”
“哦?這倒是不錯的評價,那不知,對于京城的話,哪個更好一些呢?”
盧清歡糾結了一下淡聲說道:“這個,倒是不好說。”
孫怡然計謀得逞,估計高聲說道:“哎呦,瞧瞧我這個記,倒是忘記了,盧姐姐家里,不過就是一個區區開酒館的罷了,哪里會看見什麼歌曲呢?”
“是我唐突了,盧姐姐可千萬別見怪啊。”
眾人聽見,難免開始議論紛紛,甚至有的直接出言笑話。
“還以為是什麼京城大戶人家呢,原來娘家就是一個開酒館的,不過就是模樣好一些,這家境可真是不怎麼樣。”
“小一點聲吧,再怎麼說,人家夫君都是二爺的師傅,這臉面還是要給的。”
晉王心里默默地為孫怡然了一把汗,這得罪盧清歡不要,主要是此刻他八弟的臉,已經沉的,和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般了。
見盧清歡沉默不開口,孫怡然就知道自己這一次,算是抓住的把柄了。
這姓盧的家里,絕對沒有那麼富裕,什麼都不知道,只是長得好而已。
那自己就有把握贏。
“京城歌舞,多數都是華麗為主,技巧方面倒是沒有江南得如此細膩,各有千秋罷了。”
程景郁開口替盧清歡解圍,惹得孫怡然不快。
孫毅倒是對他十分的滿意:“沒想到程公子幾句話,就能道破其中巧妙,實在是難得。”
程景郁也客氣的對著他點點頭,就當是回禮了。
隨后他又一次說道:“我人并不喜歌舞之類的東西,所以我府上也極欣賞此等景象,我人喜凈,我等,就都喜凈。”
盧清歡眼睛里面,泛著一點點的淚,或許是因為有了孕的人,就是這麼容易被人吧。
程景郁就差把家里面,是盧清歡當家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甚至還覺得他自己說的這些話,十分的榮。
畢竟也不是人人,都可以有一個這麼漂亮的媳婦。
看見程景郁如此袒護盧清歡,孫怡然更加的看不下去了。
憑什麼這麼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可以坐在程公子邊?
也配?
不行,自己必須還讓程公子看清楚,這個人比不上自己,讓知難而退。
孫怡然繼續說道:“不管怎麼說,盧姐姐都是出京城人士,總是有那麼一技之長傍吧?”
“歌舞不懂,那詩詞歌賦呢?琴棋書畫,總歸是要有一樣會的吧?”
“就算不是出宦世家,那也需要有所依靠才是,難道盧姐姐什麼都不會麼?”
這孫怡然是要把盧清歡的底,全都當著這麼多的人挖出來。
不過說來也是巧了,盧清歡為尚書府的嫡,還真就沒有什麼都不會。
不會也就罷了,原主自己都不會。
自就到了萬般寵,不想學的東西,盧殷和蕭朝云也不會強迫去學。
長大后又黑胖黑胖的,別說歌舞了,那嘟嘟的手,怕是琴弦都不到。
盧清歡倒是也不避諱,直接說道:“這個,我倒是都不會,不管是琴棋書畫,還是詩詞歌賦,我一樣都不會。”
孫榮滿意地看著盧清歡,說道:“子無才便是德,應該如此。”
這種笨蛋人,再好不過了。
除了討好自己以外,什麼都不會,日后才好掌控。
程景郁雙手已經暗自握拳了,痛恨自己當初,為什麼不干脆下狠手一點。
孫怡然不滿地瞪了孫榮一眼:“大哥可千萬別這麼說,子雖然無才為好,但是日后要教導子。”
“大哥可千萬別忘了,你的親娘不就是那種一問三不知,鬼見了都搖頭的人麼?要不然,爹爹怎麼會冷落,娶了三哥和四姐的生母呢?”
盧清歡心里一愣,原來這孫家老爺已經換了三任妻子了啊?
怪不得這幾個孩子各不相同,如此說來的話,這老二和老大,才是一個娘生的。
孫毅微微皺眉說道:“住口,你真是越發放肆了!”
孫怡然知道自己說錯了的話,只能默默地低下頭,不再開口。
這等大庭廣眾之下,把這件事說出來,那不就是在打爹娘的臉麼?
要說這孫怡然還真是一個蠢的,自己認為自己聰明,實則那點小心思,全都被人握在手里了。
孫若薇見孫毅雖然生氣,卻也知道,這件事宴席結束之后,就全都會當做沒發生一樣,也不會責罰,更加不會責備。
想到這里,孫若薇也是一臉的愁容。
一時間氣氛跟著變得安靜了下來。
孫怡然還是咽不下心里這口氣,要不是因為,自己也不會被爹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落下臉面。
孫怡然看向盧清歡問道:“我還是很好奇,盧姐姐出京城,難道真的什麼都不會麼?怕不是為了誆我們吧?今日可是我四姐的定親宴,相信盧姐姐沒有空手來吧?”
盧清歡起說道:“這是自然。”
孫怡然不屑地冷笑了一聲,這種場合,卻穿這個樣子,諒你也拿不出什麼好東西。
盧清歡從自己袖口,拿出一個致的木盒,到杏兒手中,由遞給孫若薇。
孫若薇點頭雙手接過來,還沒等打開一看,就被孫怡然給搶走了。
仔細看了看盒子說道:“這盒子倒是看起來平平常常,連個雕花都沒有。”
其中一個行家探頭瞇眼說道:“這……這個盒子,我要是沒有認錯的話,不知是不是烏木沉香所定制的?”
盧清歡笑著回道:“這位先生好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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