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義依舊面不改,緩緩說道:“既然如此的話,倒是也行,畢竟這件事,本來就是給八弟來管,這人給你,朕倒是也放心。”
沒想到程景義倒是這麼利索就答應下來了。
程景郁依舊面無表地坐在那里,看著杯子里面的茶也不喝。
張公公笑著問道:“可是宮里面的茶葉不和王爺的胃口?”
“并非如此,只是皇宮里面的東西,本王實在是不敢,如果皇上沒有什麼事的話,那微臣也就回去了。”
說罷就起行禮。
程景義看著他起來,趕住他說道:“等一等,朕聽聞,弟妹又有了孕是麼?”
“確有此事。”
“如此說來,這個孩子倒是寓意著吉祥如意,算得上你們睿王府的第一個長子了,那,朕今日就特賜下去布匹百寸,黃金百兩,祝賀,睿王府馬上添丁。”
程景郁倒是也沒有客氣,點點頭答應了,隨后便大步離開。
這一次賑災可是沒花錢,這個時候程景義的賞賜,也算是來的好,哪有不要的道理?
程景義眼看著自己這位八弟離開,臉上的笑容依舊掛在上面,眼神微微瞇了起來問道:“為何只有睿王回來了?安王呢?”
張公公撥了一下手中的拂塵,說道:“回皇上的話,安王殿下的奏折是今天早上送來的,就放在您的左面。”
程景義拿起來,大概地看了一眼,嗤笑一聲:“善后?瘟疫到此為止就可以回來了,剩下的那點事,派過去一兩個地方員也就罷了。”
“這種小家子氣的做法,也是難免,朕這位六弟從來都沒有管理過朝堂的事務,用心一點,也是應該的,你說對麼?”
張公公尷尬地賠笑了一聲,說道:“老奴哪里懂這些東西,安王殿下本心細了一些,等瘟疫徹底好了之后,自然也就回來了。”
程景義把手中的奏折一摔,淡淡地說道:“但愿如此吧。”
如果連從來都不問世事的六安王都別有心機的話,那這皇城,怕是真的沒有完全不需要防備的人了。
程景郁回去的時候,得知盧清歡已經休息下了,也就沒有去打擾,走到床邊,看著貌若天仙的睡,一時間心里不是滋味。
這個孩子來了之后,自己的肋就又多了一個。
自己還曾經記得父皇說過的那句話,為君王,斷斷不能有任何的肋,不管是人,還是孩子,都沒有江山社稷重要。
自己當初也是這麼想的,哪怕如此珍那盧清歡,自己依舊不打算放棄江山。
只是此刻,在豫州住了那麼幾日之后,自己甚至羨慕起來那些地方員了。
可以到百姓的熱,甚至可以早上出去,替妻子買個早點,夜就看看星空月亮,不用擔心任何的事,更加不用害怕,有朝一日被人襲。
“回來了?”
程景郁回過神,見盧清歡已經睜開自己明亮的雙眸看著他了。
程景郁溫地問道:“怎麼了。是我把你吵醒了麼?”
“不是,本已經睡了很久了,所以這下醒了,原本想著今日去接悠悠回來的,眼看著都這麼晚了,咱們明日準備點東西,早早過去吧。”
“也好,今日皇上賞賜給你百匹良布,還有黃金百兩。”
盧清歡登時坐起來,好奇地問道:“這是為何?”程景義怎麼忽然就這麼好心了?
程景郁手了一下的肚子,說道:“說是因為你如今有了孕,為了皇家添丁,所以提前賞賜給你的,既然他給了,那就收下吧。”
“也好,明日挑選幾個上好的布匹帶回去,咱們也別空手回家,給我爹娘哥哥他們置辦幾服。”
這一點程景郁倒是從來都不過問,全都憑自己意思就行了。
次日。
盧清歡等人一早就已經來到尚書府門口。
盧殷早早地就帶著人來到門口迎接了,盧軒笑而不語,就這麼看著他站在門口溜達。
只見馬車已經來了,盧殷這才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服,趕咳嗽了兩聲,雙手背過去問道:“你爹我今日看著如何?”
“威風凜凜。”
“那就好,一會看見王爺和你妹妹,千萬要沉住氣知道了麼?”
他們昨日剛剛知道盧清歡有了孕的事。
今日一大早就已經帶著里里外外一堆人,在這等著了。
現在是生怕盧清歡多走一步路,恨不得進門口這幾步路,也都是用轎子給抬進來的。
馬車緩緩來到尚書府門口,停了下來。
程景郁先走了下來,盧殷等人紛紛行禮說道:“拜見睿王殿下。”
還沒等程景郁客氣一下,讓他們起來,盧殷就率先探頭起,說道:“清歡可否回來了?”
盧清歡開簾子,說道:“爹,大哥,我回來了,許久不見,不知爹爹和大哥子如何啊?”
程景郁趕雙手把扶了下來。
盧清歡腳剛來到地面,盧殷和盧軒就一腦全都走上前。
盧軒看著肚子還未鼓起,笑著說道:“如今是有三個月了吧?倒是看不出來什麼。”
盧清歡和的點點頭:“沒錯,胎像已經坐穩了。”
盧殷笑得眼睛都瞇一條了。
“快快快,快一點多穿一點服,現在都已經秋了,怎麼穿得這麼啊!這可不行啊!你們這些人都是怎麼伺候王妃的!”
“來人啊,別在這傻站著了,還不快一點幫著把這些東西全都拿進去。”
“我和你說,今天你娘親自下廚了,你知道麼?給你做了一桌子的菜,全都是你吃,而且養胎的,快點進去吧,不對不對,你慢一點走,千萬別著急。”
盧軒嘆息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剛才還說要沉住氣,如今最沉不住氣的,怕是只有他自己了。
盧清歡無奈地說道:“我說爹爹,我沒什麼事,不過就是有了孩子而已,也不是沒有生養過。”
盧殷立刻嚴肅了起來:“那怎麼能一樣呢?當時你不在我們邊,如今份尊貴,又在我們邊,當然要好好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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