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不用我說,你也猜得到我的初衷。”程景郁自信滿滿的樣子,讓盧清歡忍不住笑了一聲。
兩個人的想法都在不言語中呈現,只是一個眼神就可以通心意。
此時門口傳出了敲門聲。
程景郁臉一下子就耷拉下來了。
“何事驚擾?”
“回王爺的話,是我們。”
聽聲音是逐雨,料想是如今王知府那面的壽宴已經散去,人多眼雜,剛剛也一直沒有來得及說話,想來他們兩個也搜尋得差不多了,所以趁機溜走。
盧清歡拍了拍他的手背,讓他寬心:“你去忙吧,我正好也休息一會。”
程景郁點點頭,不舍地離開。
剛剛出門就看見這兩個人,和烏眼一般。
無打采地低著頭。
程景郁故意嘲諷地說道:“怎麼?這是在王府吃了癟?還是遇見什麼刺客,打不過回來了?一個個的像什麼樣子?”
被程景郁訓斥一番,兩個人紛紛半跪在地上領罪。
其中還是追風先開口:“是我等辜負了王爺的期盼,我等二人前往王知府的府衙上,萬萬沒想到他們府上格局十分錯綜復雜。”
“我等搜尋了半日,也是毫無頭緒,甚至……甚至一點蛛馬跡也未曾發覺。”
逐雨也只能默默地點頭,他們二人也算是程景郁手底下數一數二的暗衛,沒有想到今日竟然在一個區區知府的府上迷了眼。
這若是傳出去的話,那才是真的丟人丟到家了。
這件事程景郁也沒有過多的吃驚,今日自己已經領教到了,不過是去偏房小歇一會,就已經繞了好幾個彎路。
這王府不算大,卻和迷宮一般,沒人領路,確實不好走。
程景郁背過手去緩緩說道:“都起來吧,如此可以證明,他們和朝堂,絕對有貓膩。”
要麼就是故意預防這一手,讓人眼花繚,要麼就是……
“王爺,還有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逐雨深思了片刻,決定還是應該問問程景郁的意思。
“說。”
程景郁此刻心里已經有所定奪,與自己所猜測得不差分毫。
“今日我等兵分兩路,說來奇怪,我找了半晌,也未曾查到那王知府的家中書房在何,按理來說,像他們這種人,家中要是沒有書房,才違背了多年寒窗苦讀。”
“只是……”
程景郁忽然挑一笑:“只是你們仔仔細細地尋了一遍,還是不見書房的位置,對否?”
“沒錯。”
像他們這些暗衛,通常都是不喜讀書,更不會讀書,哪怕晉王那麼一個不筆墨的人,府上也有大小書房兩個。
王知府乃是科舉出,家中沒有書房,真是讓人說不過去。
“也不怪你們尋不到,本王若是沒有猜錯,他們府上的書房,應該同別,一屋兩用。”
程景郁之前也考慮過把書房和住的地方所相通,這樣一來,理任何事十分方便。
奈何為王爺,如此行事,難免讓人落下口舌是非,說自己慢待了朝堂事,無奈之下只能作罷。
他們區區知府,有什麼要的事,會出此下策呢?
只是這一點,就已經夠了。
“不急于一時,你們先退下吧。”
見他二人點頭離開,程景郁這才悄悄地回去。
見盧清歡已經睡過去,自己也不再忍心打擾,生怕自己讓睡不穩妥,便在一旁榻上小歇了片刻。
一日便這麼過去了。
次日。
盧清歡聽聞程景郁要去探難民,嚷嚷著也要跟過去。
程景郁趕安說道:“不可,難民眾多,人群錯雜,你若是過去,出了什麼事可如何是好?”
昨日晚飯前,程景郁特意問了大夫。
這胎像不過兩個月大罷了,還沒有坐穩,更何況盧清歡那一段日子,不是和自己奔波勞作,就是和家里憋氣,窩火,想方設法地解決問題。
早就已經心里疲憊,這胎雖然看著沒有什麼事,卻也是需要好好進補一番才是。
要足足三個月才能坐穩。
乃至于程景郁到現在還在后悔,自己為何當初要帶著來。
可惜盧清歡怎麼說也不愿意回京城,爹娘照顧,執意跟著程景郁,就只能作罷。
今日說要跟著一起去,那程景郁怎麼肯?
他輕輕按著盧清歡的雙肩,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好好在家中等我,我探災民后就回來,可好?”
盧清歡也不好太讓他為難,只能悶悶不樂地答應。
昨天就在家里憋了一日,自從知道自己有了孕,連讓自己出去風的機會都了。
剛剛秋雖說風冷,卻也秋高氣爽,在程景郁眼里,到好似寒風刺骨一般。
奈何實在是犟不過他,就只能暫且答應。
程景郁一早讓人煮了兩大鍋米粥裝進桶里,一起帶了過去。
那些流離失所的難民,現如今全都在后山的破廟里居住,原本收拾好的地方,也已經住滿了難民。
那些住不下的,就只能去往城外的破廟。
程景郁一路施粥沿路過去。
那些難民的模樣全都盡收眼底,自己如今雖不是皇帝,卻也深心痛。
這些人全都是當年父皇的子民,如今流離失所,自己如何能安心?
這些難民看見有人施舍白粥,全都一擁而上,程景郁邊跟著的人本就不多,險些沒有控制住局面。
幸好這些人還算有點自制力。
程景郁來到破廟,卻看見門口坐著的那些人,手中全都拿著兩個饅頭。
已經有人來給難民送飯了?
程景郁等人一臉茫然的進去查看,見陳思思一樸素的衫,帶著幾個下人幫著盛粥。
臉上也毫不施加任何胭脂水。
相比之下,這子看著倒是比那王靈兒還要順眼一些。
陳思思余已經察覺到了程景郁的到來,佯裝沒有發現,繼續殷勤地幫著施粥。
“后面的人慢一點,千萬不要到前面的孩子,老人子和小孩先來一步,諸位慢一點。”
逐雨抱著膀子,看著眼前的子微微瞇起眼睛。
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子前一天還在勾搭王爺,今日就變了好心小姐了?真是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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