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只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盧清歡握手中的手帕,陷沉思,這件事是毫退步的余地都沒有了。
橫豎都不會得到一點利益。
此刻要不是因為悠悠手里拿著冰糖葫蘆跑進來的話,盧清歡早就已經氣得把桌子給掀開了。
“爹爹,娘親!”
盧清歡起迎了上去,把自己的寶貝給抱了起來:“你這是去哪了?”
悠悠歡快地笑著說道:“娘親,悠悠剛才和杏兒姐姐出去玩,看見了柳叔叔,他給悠悠買了糖葫蘆。”
如今爽秋,就已經有了糖葫蘆,還真是轉涼得快啊。
柳叔叔?柳儒之?
悠悠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般,說道:“對了,娘親,我和你說,柳叔叔是和悠悠一起回來的,現在已經站在門口了,他讓我過來幫著和你們說一聲。”
盧清歡無奈地回頭,看了一眼程景郁:“我還以為,你的這幾個摯友把你給忘了呢。”
程景郁出事這幾日,幾乎沒有什麼人來探,只有蕭朝華讓人送來了一些膏藥,和程景郁好的這幾個,一點聲響也沒有。
程景郁笑而不語,點頭示意讓柳儒之先進來。
今日也沒有辦法去書房招待他了,只能讓他進后院說事。
說起來倒是奇怪,這柳儒之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這麼一青在上,只不過這一次手中拿著的扇子,卻是寥寥幾筆的草圖罷了。
柳儒之走進來,看著一臉虛弱,卻帶著英氣的程景郁,忍不住嬉笑道:“這不是我們睿王殿下麼?這是怎麼了?不過區區幾日不見罷了,為何看著好像蒼老了好幾歲?”
程景郁忽然冷眼瞪向他,雖然生氣,卻毫察覺不到殺意。
“括噪。”
柳儒之一拍扇子笑道:“玩笑罷了,睿王殿下也不要當真啊,只是……說起來,這幾日我和二將沒有來探王爺,還請王爺恕罪了。”
程景郁直接扭過頭,不愿意搭理他。
說得都是一些廢話,還不如直言自己為何而來。
盧清歡讓人上了好茶說道:“我就不在這打擾你們二人敘舊了。”
說罷抱著悠悠走了出去,臨走的時候,悠悠還不忘對著柳儒之揮揮手。
柳儒之連連嘆息說道:“王妃是不是因為這幾日,我沒有來看王爺,心里有怨言了啊?”
程景郁不耐煩地問道:“有事快說。”
“是是是。”只要說王妃一點不好,這人絕對翻臉,想當初還不是這個樣子,還真是歲月無。
“聽聞,皇上把豫州水患一事,到王爺手中了是麼?”
“確有此事。”
別的不說,看著程景郁面前那一堆奏折,就已經猜出來了。
柳儒之笑著探頭說道:“王妃如今在家,也算得上是半個皇帝了啊,已經開始批閱奏折了不是麼?”
程景郁瞬間皺眉,四周氣開始降低:“妄言。”
“別張,如今這個屋子里面只有你我兩個人,門口還有你心腹守著,有些話說了也就說了,難道還能讓外人聽見了不?”
這一點程景郁也是知道的,不過也必須要小心行事的好。
如今他們是過著刀尖的日子,不得不謹言慎行一些。
柳儒之看著那摞起來的奏折說道:“這麼多奏折加一起,有用的怕是沒有幾個吧?睿王殿下如何看待這件事呢?據我所知,皇上可是沒在這件事上面撥放銀錢。”
“只是全都石沉大海一般,水患依舊嚴重,死傷無數,災民更是越來越多了,百姓也是流離失所。”
“眼下奏折雖然多,不過多數應該都是地方員,送來的加急奏折吧?”
若是真的等上半個月,估計死的人會更多。
天災人禍,和瘟疫一般難以治療。
程景郁看著眼前盧殷送來的奏折,淡淡地問道:“你是否察覺出了什麼?”
柳儒之會心一笑:“睿王殿下好生聰明,一下子就猜出來了啊。”
“你廢話雖多,卻也不是那種毫無理由,提起來就說的人,你既然是為了豫州水患而來,想必,是查到了一些什麼吧?”
這幾日柳儒之他們之所以沒有來探程景郁,就是因為知道了這件事。
他們兩個人,一直都在私底下暗中調查。
如果只是因為水患嚴重,所以才毫無效果的話,那就只能祈求,程景郁可以平安無事地解決難題了。
一番調查下去,才發現確實有不對勁的地方。
今日證實了一些之后,才來告知程景郁。
再不和他說的話,這人就要走了。
區區半個月的時間罷了,眨眼間也就過去了,所以這件事知道多就說多,拖不得。
柳儒之起上前,看著那些奏折指著幾個花邊絢麗地說道:“王爺可知,皇上派發的那些賑災糧款,都經過這些人之手?”
程景郁瞟了一眼之后,就明白都是什麼職,點頭默認。
“那王爺可知,一開始,并非有如此多的員,管理這豫州水患一事?”
程景郁有些不確認柳儒之說的話,神恍然地看著他。
奈何他不假思索地繼續說道:“看樣子王爺是不知道了。”
“起初,管理這件事的員,不過區區四個人,其中就有你的那位岳父,只不過是個記賬的罷了,其次就是都察院左都史,各部院左、右侍郎,由他們層層遞進,把這救災的錢財給地方員,從而讓他們發放給百姓和修理河壩。”
“既然如此,為何多出這麼多人?”
程景郁問出這句話之后,就瞬間了解了什麼。
他和柳儒之對視了一眼,知道他這一次前來的目的了。
柳儒之贊嘆的拍手說道:“王爺果然是聰明,只不過,如今就算是知道了一些線索,王爺打算怎麼辦呢?”
“皇上在那之前,就已經給了三次救災的糧款了,這絕對是不可能有第四次糧款就是了。”
“救災需要的錢財不,三千兩銀子付諸東流,除了可以讓百姓吃飽之外,修建河壩那是遠遠不夠的。”
程景郁著手中奏折,微微點頭:“不用你說,這些道理,本王也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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