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清歡出了承乾殿,就馬不停蹄地趕去程景郁所在的地方。
悠悠年紀還小,就不帶過去了,讓杏兒先帶著回馬車里面等著。
等盧清歡來到辛者庫的時候,程景郁已經被人帶走了。
盧清歡質問道:“王爺人呢?”
其中一個小太監上前回話說道:“王爺已經送到太醫院去了,王妃要是再來得早一點,或許就能看見王爺了,哎呦,被打得模糊啊。”
能不模糊麼?二十板子就已經足夠打死一個人了。
更何況那可是足足三十大板,就算是程景郁強壯是一個練家子,也未必得住。
等盧清歡來到太醫院的時候,那些太醫全都圍著程景郁查看。
見盧清歡來了,紛紛讓出一條路出來。
之前給盧清歡看診的許太醫,擋在程景郁前說道:“微臣勸王妃一句,王爺如今傷口嚴重,都已經潰爛,王妃還是不要見的好。”
此刻程景郁只是趴在那里忍耐,頭上早就已經大汗淋漓,面蒼白打,知道盧清歡來了,卻也實在是沒有力氣開口。
只能艱難地睜開眼睛,在眾人模糊的視線里面,找尋那個人。
盧清歡沒有開口,只是繞過許太醫,看著眼前的程景郁,心里的怒火,算是徹底沒有辦法忍住了。
他的下半幾乎全都是跡,本看不見半點好,這種程度的傷,沒有百天怕是養不好。
怕盧清歡擔心,許太醫了一句:“王妃也不用太擔心了,睿王殿下比常人要好一些,說起來也是老天開眼,這三十板子下去,是沒有傷到一點筋骨。”
盧清歡雙手握,渾抖,顯然已經氣到一定程度了。
而那兩個人肇事者,如今卻在屬于程景郁母親的地方,茍且歡笑,真是……
盧清歡閉上了眼睛,努力告訴自己現在是在皇宮,自己千萬要冷靜下來,自己的一舉一,現在都是有人在看著的。
這時,盧清歡覺到了一個溫暖卻漉漉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
緩緩低下頭,見程景郁用最后一力氣握住自己,從而他自己也漸漸地昏死過去,只是手卻沒有從盧清歡的手上離開。
他的手心溫熱,全都是汗水,看樣子是一直都在忍耐。
盧清歡咬著牙說道:“來人,把王爺,抬回府。”
許太醫本還想勸一下,見盧清歡此刻的神,還是作罷,拿出了一些藥膏,代了幾句話之后,就目送們離開了。
盧清歡讓人抬著轎子送程景郁回到王府,請了好幾個大夫來看診,此刻的程景郁因為被打又了風,額頭也變得十分滾燙。
其次最為嚴重的就是傷口。
那些大夫的話,幾乎都是一個樣子。
不算特別嚴重,但是需要靜養,至于程景郁此刻的高燒,就要有人寸步不離地守著了。
一晚上要換三次藥,平均一個半時辰換一次。
盧清歡嘆了一口氣,讓人送走這些大夫之后,自己坐在程景郁邊,因為傷口嚴重,就連被子也不能蓋著。
幸好這是秋季,蚊蟲稀。
盧清歡手了程景郁的額頭,還有些燙,不過比起一開始已經好一些了。
沒想到程景郁會因為這些事克制不住脾氣,也是,自己從未聽他說過關于他母妃的事,也不知道那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
這時逐雨悄悄地端著一碗白粥走進來說道:“王妃夜深了,您吃點東西吧。”
本想替盧清歡看著王爺來著,奈何看見盧清歡此刻的模樣,怕是絕對不會離開,索也就作罷。
盧清歡搖搖頭,看著程景郁心里格外的不是滋味。
回頭看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地逐雨,問道:“你一直跟著你家王爺,我很好奇,明德妃,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
因為是先皇的妃子,死的又早,這些不在人世間的妃子,目前還沒有得到程景義的追封。
逐雨端著白粥想了想,角不自覺地笑著說道:“那位娘娘可謂是一個溫至極的人,一直對我們這些人都是極好的。”
“哦?你們?”
“沒錯,我等屬下,自就跟在王爺邊,是王爺從一群人牙子手中,把我等買了回去。”
盧清歡聽著點了點頭。
“我多問一句,明德妃的死因到底是因為什麼?”
逐雨嘆了一口氣,陷了深深地會回憶當中。
盧清歡經過一晚上的了解,也算是知道了一些。
明德妃的死因,算是皇宮的忌怪不得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人提起來過。
一夜過去,程景郁才漸漸地退了燒。
清晨。
程景郁緩緩睜開眼睛,由于自己這個人是趴著睡了一晚上,所以全是麻的。
奈何自己子底下的疼痛,實在是有些難以忍。
他剛剛了一下,趴在床沿上的盧清歡就驚醒了。
守了程景郁一晚上,早上起來顯得格外憔悴。
盧清歡了眼睛看著程景郁:“怎麼了?醒了?覺如何?可是我到你了?”
程景郁聲音沙啞地問道:“你為何,在這?”
盧清歡靠近了些許,才聽見他說些什麼。
癟癟說道:“我不在這我還能在哪?”
程景郁皺眉問道:“下人呢?”
言外之意就是在問盧清歡,為什麼是你在這?那些下人奴婢都是干什麼吃的?為什麼讓王妃來守著自己?
“我讓他們全都下去了。”
或許是看出來了程景郁的心,順便解釋了一句:“是我讓的,你如今傷勢嚴重,要是讓外人看著你的話,我也不放心。”
哪怕聽見這話,程景郁還是悶悶不樂:“明日,不準。”
不準?
“你的意思是,明日不準讓我守在你邊了是麼?”
程景郁閉眼同意,沉默不語,此刻他算是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盧清歡喃喃說道:“就算是你讓我在這守著你,我也沒有那個力了,如今你已經好些了,就安靜地養傷即可。”
也算是落得一個清凈。
這時外面忽然來人通報。
“睿王,睿王妃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