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一時靜默，曲霏夢四平八穩地等著季天宇和臨淵考慮，腦轉得飛快，分析著季天宇和臨淵現在的狀態，以及維系他們的紐帶。

“我與臨淵住在皇宮，本就已經毫無選擇，皇后若是真的對我們有殺心，早就手，不必借著治病的理由。”季天宇考慮了會兒開口，表面和臨淵商量，實際說給曲霏夢聽。

“季王能這麼想，本宮十分欣。”曲霏夢一副好大兒的語氣，氣定神閑地等著他們商討完畢。

準確地說，等臨淵作出決定。

半晌后，臨淵緩緩點頭，深吸一口氣，做足了心理準備，“那便有勞皇后了。”

“養病并非一日之功，本宮每日會出半個時辰去儀安宮，還請季王和先生注意騰出空閑。”敲定后，曲霏夢立即提出要求。

“好。”季天宇答應得很快，面上甚至還有了些愉悅，“今日就不叨擾皇后了。”

“恕不遠送。”曲霏夢利落地送客。

季天宇和臨淵一前一后走出的視線范圍。

“娘娘，你真打算給那個臨淵治病嗎？”香桃臉上躍上擔憂，“他本來就是將死之人，若是沒有起效果，季王不會倒打一耙吧？”

跟在曲霏夢邊久了，香桃也耳濡目染了些，現在就怕季天宇還有別的小算盤，著急不安。

“若是季王敢那麼污蔑，也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不過我看他一時半會很惜命。”曲霏夢并沒有特別擔心。

現在更想知道的是臨淵的蠱蟲是什麼樣，借此來確認諾是否有蠱蟲。

與此同時，還讓暗衛快馬加鞭送到胡人國，擺胡旋里調查下西域古法，盡量將相關信息搜集起來。

離淵很快便知道季天宇來見過曲霏夢的事，不等曲霏夢主告知，就飛快地趕往坤寧宮。

曲霏夢原本還在驚訝離淵今日這麼早回來坤寧宮，直到聽到他第一句話。

“聽說季王今天來了？”

“你就是為了這事早回來？”曲霏夢不可置信。

“擔心你。”離淵的擔心溢于言表。

“你派了那麼多高手在我側保護，還擔心什麼？”曲霏夢哭笑不得，讓他冷靜下來，“他今日讓我給臨淵治病。”

聽到曲霏夢的話，離淵的眉頭蹙得更了，“他之前百般阻撓你和臨淵見面，現在又主找上門？”

“不知他的用意，但我確實有想知道的東西才答應。”曲霏夢將臨淵的狀況簡單地告知離淵，“若臨淵的份真的如我所想，那也許可以從中套出點有用的信息。”

“若不是呢？”

“不是的話，也多了掌握他們節奏的手段。”曲霏夢還是有把握不知不覺給人下點小毒的。

離淵沒有作聲，但看上去不太贊同的決定。

曲霏夢打量著離淵的神，猶豫片刻后附加，“季王和臨淵看上去也不是堅不可摧，也許他們的紐帶是澤國皇室。”

現在一切都只是猜測，誰都無法下定論。

離淵目幽深，牢牢地看著曲霏夢的眼睛，擔心就快要沖出眼睛，結滾，言又止。

“你有話要說？”曲霏夢挑眉。

“最近朝事不穩，我可能顧不上你。”離淵聲音沉了幾分，“你最近不干政，不代表柳相他們就此放過你。”

頓了頓，眉頭擰起，“這事還和柳相有關？”

“防人之心不可無。”

“柳相可是做過你的應，如今也不可信嗎？”

“人心是流的。”

一番對話下來，曲霏夢心莫名沉了一分，離淵的意思分明就是朝也不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