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皇嫂醫高超，本就能治各種疑難雜癥，應當不是所為。”灝麟假模假樣地做理中客求。

“朕也說了，既然不是所為，就找出真兇。”面對灝麟，皇上的語氣眼可見地下來，像是在勸灝麟不要多管閑事。

灝麟乖順地沒有再發話。

皇上很滿意他的聽話，再看向離淵時就越發不滿，“既然麟兒推舉你重新參與朝政，便調查這事吧。”

“父皇的意思是讓兒臣調查給父皇下毒之人？”離淵淡漠地確認。

“怎麼，你做不到？”

“且不論現在是否還有人繼續給父皇下毒，兒臣已不在京城兩個月，即便有線索也早就被抹去。”離淵據理力爭。

皇上不想聽他說什麼，打斷，“幾年的陳年舊案尚能翻案，朕讓你調查一個下毒之人，就這麼難？”

“兒臣……”

“不必說了，朕給你十日時間，若是調查不出來，就拿王妃問罪。”皇上大手一揮，堪稱蠻不講理。

離淵深吸一口氣，抬眉看向皇上，“父皇，您若是想為難兒臣，可換個更好些的理由。”

“你不愿意？”

“兒臣只怕到時候調查出來是父皇邊之人，父皇舍不得懲罰。”離淵這般回答。

“哼，只要你能查出來，一律死罪。”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還請父皇謹守諾言。”離淵似乎要的就是這一諾，確認著，“屆時不管是誰，有何種理由，還都請父皇賜死罪。”

皇上篤定他查不出來，冷笑著，“便如此。”

離淵領命，拱手后深深看了灝麟一眼，“兒臣告退。”

走出大殿，才注意到天已經黑了，沒想到和皇上僵持了這麼久，原本只是在為曲霏夢開，不想和皇上起了爭執，一直耽誤到現在。

“王爺。”

悉的喚聲。

離淵抬頭去，曲霏夢就等在不遠，沐浴在月中，目專注地落在他上，他沒來由心安下來。

“我看你一直沒回來，所以來找你。”曲霏夢挽上他的手，親地同他往外走，“宮門口的守衛還在攔我，不過權大人剛好路過，就讓我進來了。”

“只怕有心人知道了又要造謠了。”離淵打趣著。

“怎麼這麼晚？”

“父皇給了我十日期限，命我查出下毒真兇，若是查不出，則問罪于你。”離淵言簡意賅。

曲霏夢從他這字眼片語里理解了皇上的言外之意。

若是抓不到，自然就認定曲霏夢是兇手。

果然枕邊風還是好用的，不然皇上怎麼不懷疑嫌疑最大的胡天，反而來懷疑這個救了他命的人。

“我以前一直認為不足為懼，現在看來并非如此。”曲霏夢慨嘆著，“無罪，有罪的是這些拿它做借口的人。”

離淵偏頭看向曲霏夢，“你似乎并不怪仙貴妃？”

“怪有什麼用呢？但凡有些心智的早就懷疑了，父皇不肯懷疑，也只能怪父皇自己甘愿蒙蔽。”曲霏夢相當清醒。

說完扭頭和離淵對視，“一個君王若是不再以保持清醒為己任，那就已經算不得是君王了。”

此話膽大包天。

離淵卻毫無所覺似的，沉默地牽上曲霏夢的手。

二人緩緩往外走，但曲霏夢約到離淵的決心更加堅定。

現在并非只是奪權問題，而是誰在位能為澤國帶來更好的未來，灝麟為了穩固太子之位，自然順著皇上，在此之下做出的決定并不能讓人信服。

更別提灝麟本經驗并不富，離淵在王府賦閑時翻了翻灝麟理的政務，大多不太符合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