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霏夢輕描淡寫的語氣和表尤為讓人惱火，皇上咬著牙，沉下臉威脅著，“你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了。”

“父皇言重了，兒臣只是在盡職盡責救您的命而已。”曲霏夢著重強調著后幾個字，提醒皇上他的命還在曲霏夢手里。

果然，皇上冷靜了許多，扶著床沿坐了起來，自覺已經好了許多，莫名想到曲霏夢剛才說的關于胡天的話，頭一次產生真實的疑來。

先前他也曾懷疑過是不是胡天從中做了手腳，可一看到那張驚為天人的臉，一聽到春風化雨的言語，他的疑慮便煙消云散。

“日后莫要再提兒，以免閑人傳了出去讓傷心。”皇上嚴厲叮囑曲霏夢，下著命令。

曲霏夢一聽這話白眼恨不能翻到天上，真的想解剖皇上的腦子看看，里面到底裝的都是什麼。

“您放心，不會傷心的。”冷嘲熱諷著。

皇上著曲霏夢的背影，察覺到未說出口的意思，但又不知道里面藏著什麼，想要開口追問，又不想自己陷被。

“明日還請父皇務必準時出現在太醫院外。”曲霏夢留下這麼一句后便轉向隔壁房間研究那顆藥丸。

如果猜得沒錯，這應該就是另外一份慢毒藥。大風小說

次日清晨，還未鳴，太醫院外便長長地沾了兩隊，等候著皇上出面。

離淵抵達時正巧見灝麟，二人對視一眼，相顧無言，默默地往前走。

“皇兄回京后似乎相當繁忙，我來了好幾次，都沒有見到皇兄。”灝麟主攀話，語氣還是和當初一樣。

可是兩人的關系卻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嗯，許久未回京，有很多事理。”離淵的冷淡一如既往，回答完后便走向長隊的另一邊。

灝麟看著他淡然的表，心中暗暗擔心，不知道胡天把事辦妥沒有。

眼看著日出，太醫院大門緩緩打開，皇上的影出現在門口，面比之之前的枯槁好了許多，從將死之人變大病初愈。

“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臣高呼行禮，垂下頭后才敢彼此對視換視線，眼中都有詫異驚疑。

“平。”皇上也像是褪去了一層厚厚的殼，許久沒有這麼清爽，面紅潤了起來，“諸位卿辛苦了，今日就退朝，大家休息下，不必擔心朕。”

“是。”

只要確認皇上還活著就行了。

大臣們行禮后有序退下，原本站在灝麟一邊的人忍不住低聲談，“這太子著人看了好幾日的病都無從好轉，如今王妃一回來就藥到病除，莫非……”

“這話可不能猜，興許本就是王妃做的手腳呢？”另一個大臣低了聲音。

“妄論朝政，擅自揣測澤王妃，該當何罪？”離淵惻惻的問罪聲在耳畔響起，兩位大臣立即臉發白，暗自懊悔。

離淵離京有些時日了，他們早就習慣邊走邊說，畢竟皇上和太子都要留在大殿理事務，沒有人會發現他們說了什麼。

只是萬萬沒料到離淵會聽見。

“請澤王恕罪，我們也是一時失言，還請澤王高抬貴手。”兩位大臣“噗通”跪在地上，連連求饒。

還沒走遠的大臣注意到這邊，頭接耳著，“那兩位不是太子部下嗎？王爺一回來就開始拿他們開刀了？”

“也不是沒可能。”

……

柳相聽著他們的議論，深深地看了眼遠的離淵，和正和皇上談的灝麟，心中嘆口氣，要撼皇上心頭的那座大山，可不是件容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