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脈象上來看，離淵已經恢復如常了。

曲霏夢驚訝之余難免問了一句，“是權公子給你安排的藥？”

“嗯，我醒來后盈兒說一直都是他在側照料。”離淵點頭，提到權拾青時眼中閃過一復雜。

曲霏夢沒有錯過他眼中的那復雜，竟然一瞬間就就理解了他的想法，“怎麼，權公子在你計劃之外？”

“不用再取笑我了。”離淵苦笑，做出一個決定，“等回府后我便盡數告知你。”

“當真？”

“當真。”

兩人平穩對話著，似乎都沒有把皇上的流放放在眼里。

前腳才到王府，后腳皇上的圣旨便送到，此次流放邊關雖然比之前征戰的方位近了點，但仍然在西域，鄰國更加野蠻跋扈。

“這下好了，我才從大牢里出來就又要孜孜不倦地趕路了。”曲霏夢收拾行李時慨嘆了一句。

盈諾已經背好行李候在門口，“娘親，此次正好陪爹爹。”

曲霏夢看了眼孩子們，雖然已經趕上了的高，但在眼里仍然是個孩子，臨行前離淵特意去求父皇允許帶著盈諾一同。

本就忌憚離淵的力量，皇上自然求之不得，當即答應，并且催促他盡快啟程。

離淵將苦吞回肚中，連夜讓盈諾各自和老師道別，次日便收拾好要出發，讓管家妥善安排其他下人。

一家人坐著馬車出京城，卻忽然被攔了下來。

“皇兄。”灝麟在外喊了聲。

離淵和曲霏夢對視一眼，開車簾，兩人一同下去。

灝麟正穿著一襲紫站在馬車邊上，儼然有了太子模樣。

“竟然能請太子送行，我實在有面子。”曲霏夢率先開口，毫不掩飾自己的偏見。

灝麟神黯淡一瞬，抿了抿想要解釋，又似乎發現解釋徒勞無功，默了半晌才開口，“我曾幾次勸過父皇不必如此著急，皇兄夜闖靜安宮或者大牢，也都是為了皇嫂，可父皇全然不聽，我也無計可施。”

語氣十分憾，像是真的在為離淵擔心。

“事已至此，不必在意。”離淵倒是很大度似的，深深看了灝麟一眼，“日后還希麟兒能打理好澤國。”

“皇兄……”灝麟言又止，怔怔地著他，良久才說了句，“我能有今日都是皇兄的教導。”

“不必說這些了。”離淵擺擺手，朝灝麟做了一揖，反上了馬車。

曲霏夢看著灝麟，沒忍住還是說了句，“今日出發前盈兒還在問我，以后是不是就不能同太子一起玩耍，果真是時間匆匆。”

灝麟愣住，抬頭要說點什麼，只看到曲霏夢的背影。

馬車緩緩行駛出京城城門，灝麟遠遠地看著搖搖晃晃的馬車，眼神逐漸轉深，深吸一口氣，轉時徹底冷了下來。

多虧了離淵對曲霏夢的在意，這太子之位終于是他灝麟的了。

另外一邊馬車上，離淵閉目養神，久久沒有出聲。

曲霏夢漫不經心地著車窗外，似在思索。

諾盈將他們剛才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此時也鬧不起來。

“娘親，為何皇叔會變這麼多？”盈到底還是孩心，忍不住發問。

“人總是在變化的，只是沒有往我們以為的樣子變化罷了。”曲霏夢慨嘆了句，不經意想起往日和樂融融的畫面。

到底是從何時開始的變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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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以為皇叔日后會和爹爹一起輔佐皇爺爺朝政，平定憂外患。”盈長長舒出一口氣。

此時諾冷不丁地接了一句，“可能皇叔本來就是那個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