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一片寂靜，明黃的帳紗一路蔓延到地面，紗幔后的人影影綽綽，曲霏夢緩步走過去，在帳外恭恭敬敬行禮，“兒臣參見父皇、仙貴妃。”

“來了。”皇上淡漠的聲音傳出，約看到他抬了下手。

下一秒一只蔥玉荑出來，開帳紗，胡天明的臉出現在帳紗后，微彎，笑容堪稱魅，“澤王妃，來得很快嘛。”

“父皇急詔，兒臣自然是要立即應詔。”曲霏夢說完垂下眉眼走進去，此時才看清皇上的姿態。

他正靠在床榻上，面如死灰，眼中出疲憊和枯槁。Μ.166xs.cc

曲霏夢沒有多言，半跪著為皇上診脈，眉頭鎖起來，這比權拾青轉述的要復雜虛弱許多。

難道是短時間惡化了？

“怎麼臉這麼難看，是朕的時間不多了嗎？”皇上倒是十分平靜，甚至還帶了些自嘲，“沒想到朕如此擔心的事終究還是要發生了。”

“父皇不必灰心，只要好好調理，一切還有機會。”曲霏夢并不能給出承諾，態度還算謙虛。

皇上不置可否，淡淡地吩咐，“在朕子好轉前，你就住在宮里吧，也方便。”

住在宮里？曲霏夢眉尾挑了挑，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兒臣尚有醫館要管理，若是住在宮中，只怕不便。”曲霏夢不知委婉為何，直白地拒絕。

“要是你的醫館已經嚴重占用了你的時間，這醫館也就不必開下去了。”皇上淡漠地威脅著。

真是不要臉。曲霏夢暗自在心中啐了句，但為了醫館著想，只得答應，“兒臣遵旨，只是日常用品，兒臣還需要回府……”

“不必了，宮里都會為你準備好的。”皇上顯然不想再多說，閉上眼，“快點進正題吧。”

“……是。”

——

距離曲霏夢進宮已經過去三日，這三日來只有靜安宮放出來的只言片語，轉告曲霏夢狀況，除了一切還好外說不出其他的詞來。

離淵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幾次三番在朝堂上直接詢問曲霏夢現狀，都被皇上三言兩語擋了回去。

“鎮安王那邊有消息了嗎？”離淵食指敲擊著桌案，面沉悶，如同冬日里冰凍的湖面。

青戈這幾日馬不停蹄地搜羅各路消息，奇怪的是的宮中越發戒嚴，往日輕易可以溜進去，現在則要費一番功夫。

“還沒有，鎮安王每日下朝后都及時回了府上，就再也沒有出來過。”青戈如實告知，“而且……近期京城不明勢力增加了許多。”

“除開之前那一波？”

“是，還見到了幾個面孔。”青戈說到這里低聲音，報了幾個名字。

“他們不是京的殺手？來這里做什麼？”離淵眉頭更沉。

皇上雖然每日都會上朝，但眼可見臉不如從前，力也大大削減，朝堂上大家心思各異，無非是都在猜測皇上何時立儲罷了。

“王爺。”

外面有下屬求見。

離淵頷首。

那下屬走進來，恭敬跪地，語氣相當嚴肅，“京的殺手朝皇宮去了。”

“皇宮？”離淵“騰”地站起來，此時去宮里，目標明確，“隨本王去靜安宮求見。”

“是。”

離淵召集人馬，立即趕往皇宮，為了安全起見，讓他的人馬暫時埋伏在皇宮百步外，見機行事。

進宮果然遭到阻攔，離淵看著舉著劍攔住他去路的步軍，“皇宮門口竟然多了兩倍安防，是權大人授意？”

“回稟王爺，是皇上授意。”步軍不卑不，沒敢抬頭看離淵的眼睛。

“哼。”離淵冷笑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