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淵的視線跟著曲霏夢的形上抬，追到的眼睛上，著冷漠垂下的眼瞼，頭一次覺得制定計劃是這麼困難的事。

“夢兒。”他忍不住了一聲，心莫名生出幾分從未有過的生疏和距離。

曲霏夢沒有回頭，腳步倒是停住了，等著他的下文。

“……四日后便是鎮安王納妃之禮，你騰出一天來。”離淵聲音沉了一個度，叮囑著，“上禮我會備好。”

“……那就不用我心了。”曲霏夢約冷笑了聲，背影孤傲，大步走出去。

夜沉沉，曲霏夢的影在巨大的夜幕下顯得格外渺小。

青戈看著的背影，知道這事沒，有些擔心地進書房，和離淵如冰的視線對上后立即退出，順手關了門。

“咣——”茶杯碎裂的聲音驟然響起，外頭伺候的丫鬟不子抖了下。

“你先下去吧。”青戈地讓丫鬟先去休息。

書房的燭火一直亮到天邊泛白，曲霏夢在香桃房間將就了一夜。

盈信誓旦旦以為他們一定會和好，誰知道早上一起床就傻了眼，追著想去問離淵原因，而離淵已經上朝，曲霏夢也去了宮里。

下午有意探詢，也被曲霏夢三言兩語擋了回去。

“娘親，什麼事不能和我說嗎？”盈顧不上權拾青還在后頭念叨，追上曲霏夢的腳步，擔心地詢問，“爹爹惹你生氣了嗎？”

往常兩人雖然也有爭吵，但不會延續太久，只要一方肯低頭，三兩天就能和好。

這次卻前前后后小一個月，或許在更早之前就在爭吵了。

盈不得不擔心。

“和你無關，娘親自己會解決好的。”并不是普通的爭執，曲霏夢沒必要事無巨細地告知，“你學好騎，就是哄娘親開心了。”

“……好吧。”盈勉強答應，眼里的擔心卻沒有減弱。

曲霏夢著的頭著，眼中思緒卻游移到很遠的地方。

轉眼到了灝麟納妃的日子，按照禮法納側妃并不需要如此大的排場，只因對象是柳相千金，所以大辦特辦，甚至比納正妃時還要熱鬧朝天。m.166xs.cc

曲霏夢難得穿上盛裝隨離淵赴宴，一路帶著禮貌客套的微笑，和賓客互相打過招呼后落座。

因為才有了爭執，曲霏夢和離淵沒什麼好說的，落座后曲霏夢的目就漫無目的地游移著，自然而然地注意到灝麟側的正妃。

在賓客都在盛贊柳小姐的貌時，唯有正妃臉暗，滿是不甘，盯著正妃的背影，約泄出殺意。

看來鎮安王府日后也不會太清靜。

曲霏夢收回視線，下一秒，剛才還在視線外的柳小姐走到跟前，笑盈盈地招呼著，“王妃，許久不見。”

“柳小姐……現在應該柳側妃。”曲霏夢笑容滿滿地回應，與敬酒，“看樣子柳側妃子恢復了許多，我也安心了。”

“也多虧了王妃醫高明。”柳小姐和曲霏夢互相恭維著。

灝麟也走過來，免不了和離淵搭話，“皇兄，你百忙之中還要空過來，我實在激不盡。”

“不過是人之常，不必放在心上。”離淵笑容清冷，只是出于禮貌。

在離淵說話的時候，曲霏夢的笑容倏地垮了下來，垂眉認真盯著杯子，有一搭沒一搭地點頭附和，注意力卻完全不在上面。

灝麟余捕捉到的走神，故意發問，“皇嫂，你似乎不悅？難道是皇兄惹你生氣了？”

“嗯？沒有。”曲霏夢回神，順勢自然地上離淵的手，“大庭廣眾之下總不好太過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