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不解為何本王對鎮安王如此松懈,本王理解。”離淵接著道,說這話的時候掃了眼一旁的曲霏夢,似乎也是在回答的疑,“但目前來看,他是最不可能暗害本王的。”
“王爺這是什麼意思?”柳相眉頭微蹙。
“不知柳相對趙合君此人,有什麼印象?”離淵示意下人添水倒茶,徐徐發問。
柳相怔了下,邊回憶邊回答,“他雖然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副將,但實績不多,此次隨軍平定叛,殞命在外,王爺親口說是勾結外黨。”
“本王的確如此轉告給父皇,”離淵手從袖里掏出一封信讓下人遞給柳相,里解釋著,“這是趙合君上搜刮出來的信件,都是與京中來往。”
曲霏夢不用看也大概猜到是什麼容,“京中寫信讓趙合君聯合外敵出賣你的消息?”
“倒也沒有那麼直白,還強調一定要戰況穩定后再行,也是怕邊關抵擋不住。”離淵向曲霏夢,這話里多了幾分自嘲。
說話間柳相已經看完所有信件,面沉重。
“柳相,信件字跡,您比本王更悉。”離淵再度看向柳相,眼中認真,“若是鎮安王有這般臨摹的本事,還需要等待父皇擬旨立儲嗎?”
柳相前一秒還語帶責怪,此時卻說不出話來,沉默片刻后道,“如今機信件,為何趙合君看完不燒毀,反而帶在上,就不怕王爺發現?”
“去邊關后,趙合君時時刻刻有人盯著,他哪里騰得出時間。”離淵有幾分嘲諷,深深地和柳相對視,“柳相,如此種種,您仍然認為本王該爭奪儲位嗎?”
此時再表現出強烈的爭儲意愿,只會更加為皇上的眼中釘,招致更快的滅亡。
柳相稍一細想便明白了這道理,曲霏夢也了然了些,后知后覺離淵表面是在說服柳相,可能也是在說服。
“王爺,越是如此,您越要把選擇的權利握在手中,他日若鎮安王真的為太子,您要面對的就不是皇上一人了。”柳相索把話說開,言辭懇切地提醒。
離淵再度沉默下來,手指著杯沿,似乎在仔細思索,片刻后才道,“柳相,本王謝你的恩和提醒,但以本王對麟兒的了解,他不會這般冷酷無。”
他的話音落下,柳相呆了片刻,完全沒有料到離淵會這麼回答。
“王爺,您到底……罷了。”柳相試圖還要再勸,話出口后又吞回去,面上閃過失和無語,“今日叨擾了。”
說罷起離開。
曲霏夢全程安靜地坐著,但心也不是很好。
一向知道離淵維護灝麟,現在竟然還當著柳相的面偏袒灝麟。
雖說之前種種尚不能確定就是灝麟做幕后黑手,但灝麟也不能擺嫌疑,離淵就這麼輕易地把灝麟排除在外,著實令人費解。
“夢兒,你有話要說。”離淵淡定地喝了口茶,巋然不地問曲霏夢。
“是。”曲霏夢話不能說得太重,斟酌著字句開口,“我本以為離淵對鎮安王自有計劃,現在看來離淵毫無計劃。”
離淵作頓住,抬眼看去,“夢兒還在埋怨我?”
“我不是埋怨,只是想不通。”曲霏夢深吸一口氣,強行控制自己騰升起來的怒意,“父皇雖然迂腐,但怎麼會給自己留下這麼多口實?”
“父皇一向一意孤行,無論如何行事都不奇怪。”離淵倒不覺得是什麼費解的事,平靜地回答。
這話一出來,曲霏夢頓和他沒辦法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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