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霏夢和離淵凱旋歸來反被足府中半月的事很快傳遍京城，百姓們面面相覷，紛紛覺得荒謬，坊間議論不斷，皆表達了對皇上的不滿。

這風聲越來越大，自然就傳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哼，一群無知刁民也敢妄談國事。”皇上將折子扔到一邊，命人傳令，“若是再聽到類似言論，格殺勿論。”

侍衛子一抖，應過之后又相當驚訝，皇上似乎日漸暴躁了，往日分明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就草菅人命。

宮里的命令同時也傳到王府，彼時正是他們足第五日，曲霏夢正在跟著離淵練劍，聽到消息后看向離淵，幸災樂禍，“看來明白人還是多的。”

離淵已經對曲霏夢嘲諷皇上習以為常，基于皇上的一系列做法實在談不上正常，哪怕他是做兒子的也說不出維護的話來。

“所以說，澤國最近不是沒有原因的。”曲霏夢練地做了收劍式，說話越發越矩。

“夢兒，父皇他……”

“王爺，柳相求見。”青戈打斷二人對話。

離淵和曲霏夢對視一眼，后者識趣道，“我先回墨梅苑，醫館那邊送過來的病歷還沒看完。”

“嗯。”

曲霏夢離開的時候與走進來的柳相肩而過，彼此點頭行禮后錯開。

“見過澤王。”柳相拱手行禮。

“柳相登門拜訪，實在罕見。”離淵一邊說一邊轉，把佩劍遞給青戈，走進書房。

青戈關了門，柳相緩緩開口，“近日朝堂之事，想必王爺也看在眼里。”

“嗯。”

“微臣得到消息，皇上正擬旨中，最短一月，便會公布，上次沒有當堂公開，恐怕是怕王妃罵得更狠。”柳相平靜道。

離淵眉沉下，等著柳相的下句。

“微臣服侍皇上以來，已然疲乏不堪，還以為王爺能在年初完大計，不知為何計劃停滯？反而現在大權被分了去。”柳相表面發問，實則質疑。

以離淵的實力，若是真有心思，早就登門室。

“鎮安王心思聰穎，擅長學習，若是他治理國家，想必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離淵面未變，淡淡地回應。

柳相怔住，神逐漸收，盯著離淵的眼睛，“王爺，您是認真的嗎？”

“天下大事，如何不認真？”離淵反問。

兩人靜默地對視，半晌后柳相長嘆一口氣，“是因為王妃嗎？”

離淵沉默以對。

“人有肋，必會猶豫，王爺終究是人，也實屬正常。”柳相表示理解，頓了頓后又道，“但這終究是關乎天下人的大事，還請王爺三思。”

曲霏夢坐在墨梅苑，注意力卻怎麼都無法集中，想著離淵和柳相可能的對話，猶豫再三打算過去看看。

才一出門，就撞到柳相走出來，二人打了個照面，彼此都驚訝了一瞬，“柳相，和王爺聊完了？”

“嗯。”柳相言又止，頓了頓后才道，“微臣有一事求助王妃，不知王妃可否配合。”

“什麼事？”曲霏夢雖然是這麼問，但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還請王妃幫忙勸勸王爺，兒長總和家國天下無法相提并論。”柳相拱手做了一揖，語氣誠懇。

果然如此。

柳相一向主張離淵登基，最近也注意到了離淵的異常，才特意過來提醒。

“難為柳相有心，”曲霏夢垂首表示知道了，“我一定會盡力說服。”

“王妃……是如何想的呢？”柳相多問了一句。

“我自然是跟隨王爺。”曲霏夢回答得毫不猶豫，眼神堅定，充滿對離淵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