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淵下眼瞼收抖了下，隨后又放松，忍著上的劇痛，“朝中人才匱乏，父皇這麼想也實屬正常。趙副將曾效命曲將軍，理應不會有異心。”

“皇兄，你不覺得奇怪嗎？”灝麟扯韁繩，仍然沒有松口，“父皇一向不喜曲將軍，又怎麼會重用曲將軍的下屬？”

離淵本想說點什麼，但傷口的疼痛阻止他張，嚨里滿是腥味，因此沒有回應。

“皇兄如若不信，待回到營帳，我有更確鑿的證據。”灝麟像是賭上了氣，猛地一揮韁繩。

一行人抵達軍營已天邊泛白，離淵在顛簸中已經失去了一半的意識，沒有余韻去想趙合君是否回來。

自從離淵出去后，曲霏夢就睡得格外淺，因此嘈雜馬蹄聲驚破寧靜時幾乎同時睜開了眼。

端著燭火走出去，遠遠看到黑的人朝這邊走來，等走近后赫然是灝麟。

還來不及驚訝灝麟為何出現在這里，眼睛就看到他背上已經昏迷的離淵，心立即高高提起。

“進來。”

灝麟將離淵放在墊上，曲霏夢已經準備好要用的藥和相關用，看著離淵沉重的盔甲，向灝麟求助，“請幫我掉他的服。”大風小說

灝麟一一照做，將離淵的盡數拖去，只留一件薄薄的。

沒了盔甲的遮擋，離淵上的傷更是慘不忍睹，有的甚至還在流。

注意到曲霏夢盯著流的傷口，灝麟連忙解釋，“我給皇兄做過止，這里可能沒看到。”

“我沒有怪罪鎮安王的意思，反而很激鎮安王。”曲霏夢簡短地說了句解除誤會，便投到為離淵治傷中。

灝麟全程乖巧地聽吩咐，相當配合地做的助手。

將近一個時辰，曲霏夢才理完離淵上所有的傷口，沾的紗布堆了小山，幾乎耗完了傷兵營兩日的量。

“皇兄傷勢如何？”灝麟看著曲霏夢收拾紗布的時候才敢出聲詢問，“我來遲了？”

“沒有，多虧了鎮安王及時出手相助，王爺外傷雖多，但沒有致命傷，只要沒有傷，應當沒有大礙。”只要及時止消毒，外傷并非最可怕的。

灝麟這才放心下來，就地盤坐，眼睛看著離淵，上卻在問曲霏夢，“皇嫂現在應該很好奇我為何能及時趕到吧。”

曲霏夢收拾東西的手頓了下，扭頭和灝麟對視，目復雜難言。

很難說清現在對灝麟的覺，像是一個明明很護卻還是不知不覺疏遠了的弟弟。

不知道他的想法，也不知道他是否有害。

“從京城趕到這里，又恰好出現在今晚，鎮安王，請容我忍不住多想。”曲霏夢坦坦地說出自己的疑。

“皇嫂，此事我想等皇兄醒來后一并告知。”灝麟聲音低了幾分，帶著些不易察覺的請求。

“……那便依你所言。”曲霏夢并未強求。

離淵了重傷的消息無人泄，士兵只知敵軍糧草庫被一把火燒了個，不戰而敗，孫主帥帶著人奇襲，安言和灝麟則帶人正面出擊，大退敵軍。

這下季國徹底消了氣焰。

軍中都盛傳灝麟是澤國福星，他一來一切便迎刃而解，而真正冒著生命危險的人正躺在曲霏夢營帳中，面蒼白，干裂。

曲霏夢眉頭鎖小山，已經有兩日沒有去傷兵營，專心致志地研究離淵的傷。

按理來說他應該早就醒了，可到今天，他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過，哪怕診脈千百次也沒有任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