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合君在看到曲霏夢時眼神不自然地躲閃了一瞬，在走過來后似乎有點著頭皮地打咋呼，“參見王妃。”

曲霏夢不是瞎子，更何況知力本就過人，一眼看出趙合君的不自然，生出興趣，“趙副將，本妃讓你不便了嗎？”

“王妃過慮，并沒有。”趙合君急忙拱手否認。

他否認得越快，就越說明有問題。

左右離淵還沒聊完公事，曲霏夢干脆站在門口和趙合君聊了起來，“趙副將，往后共事的時日還很多，若是你一直這般不便，我也會覺得難辦。”

趙合君眉間了下，似有所，沉默片刻后才道，“屬下心中有愧，無面對王妃。”

“此話怎講？”曲霏夢饒有興趣地追問。

“……屬下對王妃有所瞞。”趙合君面難，以眼神詢問著曲霏夢的意見，“不知能否直說。”

“只要不是欺君犯上的大罪，我都可以諒解。”曲霏夢爽朗一笑，盯著趙合君的臉，等著他的下文。

他眼神轉了轉，低聲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二人來到主營邊上開闊的地方，曲霏夢面晦暗不明，語氣平靜，“趙副將可以說了嗎？”

“先前王妃問屬下出自誰的門下，屬下撒謊了。”趙合君聲音低了很多，滿懷著歉意。

曲霏夢挑眉，這在意料之中，反而是趙合君選擇挑明的這個時間點很難讓人不多想。

才剛到大營，就急吼吼地來自證清白？

這不是更加坐實了他一直在暗中觀察和離淵對他的反應嗎？

“趙副將這是什麼意思？是在拿本妃開心嗎？”曲霏夢故意冷著臉，加重語氣，出不太好惹的神。

趙合君微微抬眼，似乎在觀察曲霏夢的神，張地咽了口唾沫后才開口，“其實屬下與曲將軍頗有些淵源。”

曲部銅。

聽他提到自己的父親，曲霏夢愣住，完全沒有料到會從趙合君里聽到自己父親的名字。

這麼久以來，用盡各種方法都沒能找到曲部銅半點消息。

“你和我父親有過來往？”正發問，盯著趙合君的眼睛，確認他沒有撒謊。

“是，早些時候屬下還只是無名之輩，整日蒙頭苦練，是曲將軍一次偶然發現了屬下，指導了屬下一番。”談及曲部銅，趙合君神放松許多。

他將二人的相遇相一一道來，言語間流出對曲部銅的懷念，不似作假。

曲霏夢心神一，盯著趙合君的臉，“我父親他……竟然還有這種閑心嗎？”

雖然上說著是“閑心”，但曲霏夢的神卻和下來，示意趙合君多說一些，想要聽更多。

趙合君也察覺到態度平緩下來，事無巨細地盡數告知。

半個時辰一晃而過，趙合君也終于說得沒話說了，短暫的沉默后忽然開口道歉，“若是屬下當初再勤勉些，定能護得曲將軍周全。”

“已經過去了，現在不管說什麼都來不及了。”曲霏夢擺擺手，不想說這無用之事。

溫馨歸溫馨，但還是有該有的理智。

“為何我上次問你時不說？”

“回稟王妃，屬下知道曲將軍已經失蹤了有些時日，想必您心中想念，擔心您傷心，所以才沒有冒然提起。”趙合君的理由倒是一套一套的。

“既是如此，為何今日又提到了？”曲霏夢跟著追問。

趙合君不慌不忙地開口回答，“屬下發覺抵達大營后王妃便對屬下忽視再三，不想讓王妃對屬下產生隔。”

回答得倒是很實誠。

曲霏夢緩緩點頭，不知信了沒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