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聞言垂眼，在其他大臣還在看眼時上前一步，附和著離淵，“皇上，眼下邊境來敵，并不是立儲最好的時機。”

“麟兒，你以為呢？”皇上沒有回話，轉而問灝麟。

從曲霏夢闖大殿，灝麟便一直一言不發，從始至終只是盯著地面，仿佛一個局外人。

“啟稟父皇，兒臣也認為立儲一事之過急。”灝麟清冷的聲音響起，婉拒著皇上的立儲心意。

大臣們不約而同地出意外神，有的還有幾分可惜。

從他們的表中，曲霏夢猜到皇上要立灝麟為太子的事并非言。

“麟兒，你可想好了？”皇上眸深沉許多，“若是你同意，朕可現在就擬定太子詔令，大典等淵兒回來再辦，相信淵兒不會介意。”

皇上一邊說著一邊看向離淵，雖是詢問，眼里出來的更多是威脅。

不給離淵拒絕的機會。

在皇上話音落后，柳相面驟然嚴肅，側目看向離淵，后者神態平靜，仍然一臉淡漠。

“皇上，立儲之事……”

“柳相，朕沒有詢問你的意見。”皇上沉聲打斷柳相的話，目落在離淵上。

朝堂陷無聲的僵持之中。

就在曲霏夢要忍不住走出去的時候，灝麟再度出聲，“多謝父皇好意，還是等皇兄凱旋歸來再從長計議。”

當事人一再拒絕，邊關戰事吃，李貴妃又淚眼汪汪地著他，皇上只得暫時作罷，拂袖冷哼了聲，“你不愿意，朕還能強求不？”ωＷＷ.166xs.cc

于是僵持了幾天的問題就這麼被擱置，離淵領旨后立即回府整頓。

曲霏夢坐在馬車里仿佛還在做夢。

“你打算何時？”著離淵，聲音很輕。

“戰事急，不宜拖延，自然是越早越好。”離淵眉深邃，不知他在考量什麼。

曲霏夢倒是無所謂，至阻止皇上私自立太子，“那陳奧怎麼置？”

“給大理寺，按照律法置。”離淵抿，從善如流地接話。

“那陳妻就暫時留在醫館養病吧，正好給香桃找點事做。”曲霏夢緩緩點頭，自如地接話，喃喃著，“醫館那邊也要拜托張大夫多看一段時間了。”

聽出話頭不對，離淵扭頭和對視，“你呢？”

“我什麼？我當然是跟著你去戰場啊。”曲霏夢理所當然。

論行醫用藥，暫時還不太信任隨軍的軍醫，并非看不起，只是時代局限在此，軍醫再高明也會在小病上犯難。

“你不能去。”離淵想都沒想果斷拒絕。

“嗯？放眼澤國，短時間你能找到比我更博學的大夫嗎？”曲霏夢直截了當地反問。

離淵啞然。

曲霏夢警覺起來，“你不會又打算趁我不注意溜走吧。”

“……不是溜走。”離淵無力地辯解。

但上次不管曲霏夢離開分明就是半月前的事。

“總之，你不帶我的哈，我也會跟去的。”曲霏夢強勢起來，“王爺真聰明，應當知道如何取舍吧。”

盡管曲霏夢擺明了威脅的態度，離淵偏偏只能寵溺嘆氣，深知不是在開玩笑，說到便能做到。

“王爺考慮好了嗎？是帶我一起去，還是你溜走后我跟去？”曲霏夢歪頭追問。

答案只有一個。

“你若要隨軍，要先請示父皇。”離淵按照規矩行事，“此行不比孔源，刀槍無眼。”

“父皇一定會同意的。”曲霏夢昂首，語氣篤定。

如所言，皇上沒有任何猶豫就同意了，眸中盡是漠不關心，仿佛曲霏夢死在戰場上，他也不會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