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并不算小，在寂靜的夜中格外突兀，陳奧習武之人，更能輕易捕捉到。

曲霏夢眼睛下瞥，捕捉到他轉的眼睛，對他的小心思心知肚明，眼中流出嘲諷，故意移了一步擋住他的視線，“還有別的事嗎？”

“先前對澤王多有冒犯，想親自向他道歉。”陳奧也不掩飾自己的心機，順水推舟道。ωＷＷ.166xs.cc

“澤王大肚能容，不會為這點事計較的，更何況見本妃如見王爺，對本妃道歉，王爺便也收到了。”曲霏夢笑容不改，聲線溫和，卻約泛著涼意。

到空氣中若有似無的疏離，陳奧笑容掛不住，沒來由背后生出寒意。

在狹窄的空間里，曲霏夢的威越發明顯，此前他竟然會認為曲霏夢沒有任何威脅。

難道之前曲霏夢的和善都是裝模作樣嗎？

“在孔源，本妃的主要職責是救治百姓，并非王妃，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澤王妃。”曲霏夢輕描淡寫地強調著，輕易將陳奧的想法剖析開來。

陳奧瞳孔微震，震驚之后是難以言喻的駭然。

“沒有別的事就請回吧，夜深了，清單本妃明日會查看。”曲霏夢彎，不痛不地擋回陳奧的試探。

曲霏夢就像一個毫無死角的護盾，陳奧完全無法攻破，短暫愣神后干地點頭，“那小的就不叨擾王妃了。”

他一個平頭百姓自然不能和王妃對著干。

只是陳奧沒想到之后趕路時，曲霏夢和青戈的眼睛仿佛長在他上，即便曲霏夢因為給陳妻治病偶爾離開，青戈也寸步不離地守在他邊。

哪怕是晚上，只要稍有靜，青戈便迅速出現。

在這麼嚴的監視下，別說通風報信，就是和其他人對視都是被額外打探一番。

直到一行人穩穩當當地到了京城，陳奧都沒有找到機會溜出去，更別提拖延時間，眼看著京城大門近在眼前，陳奧臉愈發沉重。

曲霏夢駕馬慢悠悠地行至陳奧跟前，角微勾，“很失？”

“沒有。”

“本妃還以為這麼長的時間你總能想通，沒想到還是抱有幻想。”曲霏夢輕聲開口，“在本妃抵達王府前，你還有半刻鐘考慮，生死只在你一念之間。”

滿不在乎地說完，駕馬離開。

陳奧面越發嚴肅，他當然知道曲霏夢是什麼意思。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離開王府將近半月，京城卻沒有太大的變化，府兵見曲霏夢回來急忙上前迎接，忙前忙后地接過的行李。

“王爺在何？”

“王爺前幾日回來后便直奔皇宮，今日還沒回來。”府兵如實告知。

曲霏夢遞東西的手頓住，神收，盯著府兵的臉，“去了幾天了？”

“約莫三日。”府兵回答的聲音越來越小。

“青戈，看好他們，香桃照顧好陳夫人。”曲霏夢迅速做出決斷，接過青戈手中的韁繩，翻上馬，馬兒疾馳出去。

陳奧眼神閃了閃，兀自盤算著。

曲霏夢趕慢趕來到皇宮，宮中侍衛面面相覷，上前一步攔住。

“本妃奉旨進宮，你們敢攔？”曲霏夢就厲聲道。

離淵在皇宮的事大家心知肚明，侍衛張地咽了口唾沫，但出于職責還是斗膽再度開口，“請王妃出示圣旨。”

“你當真要和本妃做對？”曲霏夢瞇起眼，出懾人寒意，向他們施。

“屬下也是依照命令行事，還請王妃勿要為難。”侍衛不敢和曲霏夢對視，借著垂首躲開的視線攻擊。

看來是篤定了要把攔在外面，皇上怕是早就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