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曲霏夢提及灝麟，離淵抬眼看過去，意味不明，片刻后才收回眼神，晦暗不明地答了句，“鎮安王并無經驗，冒然接手只怕適得其反。”

這是在維護灝麟嗎？

曲霏夢見離淵三番五次不自覺地偏向灝麟，都快懷疑是自己多疑了，可灝麟近來表現十分奇怪，讓人起疑才是正常的。

一瞬間曲霏夢的腦子里滾過許多想法，為了避免無端的爭吵，并沒接話，兀自點頭，“所以到孔源還有多久。”

“腳程快的話一日。”離淵如實回答。

“那就休整相下出發吧，已經耽誤很多時間了。”仿佛曲霏夢才是了皇命的那個人。

離淵著曲霏夢的臉沒有說話。

其他隨從多是人，都察覺到曲霏夢和離淵之間的暗流涌，識趣地沒有招惹他們。

“用過午膳就可以了。”大家都在休整的時候，曲霏夢故意拔高聲音通知，對離淵的隨從來說堂皇又莫名，不知道是的意思還是王爺的意思。

離淵此時經過，聽到曲霏夢的話，又對上下屬們的眼神，頷首，“按照王妃的意思。”

午膳后，一行人浩浩地趕路，曲霏夢和離淵在最前面，前者眼神堅定，仿佛眼中只有延的道路。

反而是離淵幾次想表達關心都被回絕。

就這麼一直到了孔源，曲霏夢和離淵的談不超過十句，連青戈和香桃都各自詢問自己主子好幾次什麼況。

進孔源后，這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較勁立刻被曲霏夢拋到腦后。

看著眼前的狼藉，心臟驟然一。

主城區的洪水已經被導出去，百姓分批睡在的街道上，不人面黃瘦，看得出生活已經很久沒有保障了。

“負責員呢？”離淵也注意到這民不聊生的況，冷聲質問。

話音才落，很快便有兩個人急匆匆趕來，“下參見澤王、澤王妃。”

這兩人異口同聲地行禮。

曲霏夢看著他們上的布麻，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地方員，不由得心生好。

“下是孔源知府徐震，這位是孔源知縣李天。”徐震連忙補充介紹。

離淵也注意到他二人高高挽起的腳以及答答的草鞋，語氣放了許多，“孔源目前怎麼回事？”

“請王爺隨下來。”似乎一兩句話不好解釋，徐震垂首請示著。

離淵從善如流地跟上，曲霏夢二話不說也跟上他們的腳步，反而惹來徐震和李天的側目。

見他們倆言又止，曲霏夢主道，“徐大人李大人不必多慮，我來是為了治病救人，不是給王爺拖后的。”

“早就聽聞王妃宅心仁厚，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徐震由衷敬佩。

曲霏夢和離淵跟著徐震和李天往里走，越靠近崩潰的堤壩，狀況就越慘不忍睹。

九的房屋都被沖散，街上到都是一片破敗，偶爾還能見到死尸漂浮著，還沒來得及運走。

“洪災來得突然，孔源只是個小地方，就算舉全孔源之力也最多只能保證一時的運作，本以為能夠撐到朝廷增援，沒想到……”徐震說到一半停住。

曲霏夢聽出不對，扭頭和離淵對視一眼，眼中滿是詢問，后者一臉深沉，便轉頭問徐震，“徐大人，朝廷那邊沒有增援嗎？”

“此事下也不甚清楚，只是折子好不容易遞上去就沒了后文。”說到這里，徐震忍不住又看了離淵一眼。

畢竟離淵輔政，群臣皆知，徐震自然也以為這件事該由離淵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