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曲霏夢，離淵自己也十分了解皇上的多疑，盡管拜訪柳相后次日他便向皇上解釋了緣由，可惜皇上看上去并不相信。

“對了，父皇要你明日進宮一趟。”離淵不想再談論朝政，轉移話題。

“進宮？給他看病嗎？”一想到離淵如今的困境大部分呢的原因都是皇上，曲霏夢的語氣就刻薄了起來。

“嗯。”離淵點頭，看出曲霏夢的不樂意，好聲好氣哄著，“只是尋常的診斷，你也知道他的。”

“我知道了。”曲霏夢哪能不同意。

垂眼看著桌案，思考片刻后才道，“王爺，你不必對我如此小心。”

只手遮天的離淵何時需要仔細照顧別人的想法，曲霏夢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前幾天的冷淡。

是不是太刻薄了？暗自反思自己。

“若是父皇為難你，你只管離開。”

“然后父皇再遷怒你？”曲霏夢并不贊同，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你可是我的夫君，我怎麼舍得你委屈？”

一個灝麟就已經夠他的了。

想到灝麟，曲霏夢警惕起來，“鎮安王最近如何？”

“照常上朝，沒有什麼僭越之。”離淵平靜地回答。

曲霏夢沒有一起上朝，不知道他話中真假，追究顯得自己小氣，因此只是順遂點頭，“看來他確實把你當兄長。”

當然這句話違心的部分偏多。

離淵不是傻子，聽出來的敷衍和的不悅，只有寵溺的無奈，“他算是我看著長大的，不會那般城府。”

“就當他是吧。”曲霏夢點頭，這次更加敷衍。

一旦涉及到灝麟，氣氛就逐漸冷下來，離淵自知不能再繼續，轉移話題，“明日去見過父皇后順路去看看母妃吧。”

“嗯？”曲霏夢警覺起來，離淵一向不贊同有事沒事和李貴妃見面，“有什麼特殊的事嗎？”

“去見了就知道了。”離淵頷首，恢復到往日的冷靜和掌控。

次日，曲霏夢在醫館簡短地待了會兒就按照離淵的吩咐去了皇宮，皇上還在早朝，因此先去了昭宮。

“兒臣參見母妃。”

“我只是和淵兒隨口提了一，沒想到夢兒真的來了。”李貴妃很是驚喜，眼中是無法掩藏的喜悅。

曲霏夢心頭一酸，緒復雜混。

既有可憐又有難言的溫。

“母妃既然有需要，自然是要來的。”曲霏夢收斂緒，平靜地回答。

李貴妃親昵地拉著曲霏夢的手，讓靠近自己，眼中的慈真切許多，“我你來，主要是最近不太舒服。”

“嗯。”曲霏夢點頭，反手握上李貴妃的脈搏，沒有不舒服的樣子，相反，很健康。

這麼淡定，李貴妃反而有一瞬間的慌，一時間沒有說出話來。

短暫而尷尬的靜默里，曲霏夢主開口緩解，“母妃我來是因為仙貴妃吧。”

“……是。”李貴妃沒有否認。

“仙貴妃的確天姿嫵，父皇為著迷也在意料之中。”曲霏夢淡定地安著李貴妃緒。

這麼一說，李貴妃反而更失落。

“這是我為母妃調制的熏香，若是父皇來可點上一支。”曲霏夢沒有拐彎抹角，從袖里掏出一盒打包好的熏香遞給。

李貴妃瞳孔放大，連忙接過。

“母妃，父皇的想必您比任何人都了解，執著會生出執念。”曲霏夢也說不出讓李貴妃放棄爭奪皇后之位的風涼話，出于好意溫聲提醒。

“……夢兒的好意我心領了，可人在后宮皇室，哪有選擇的余地。”李貴妃出疲憊，“已經到這一步，即便是為了淵兒，也非繼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