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如此說？」

姚清霜詫異，這畫像上又沒有標明六公主專用。

楓隨手翻看宣紙，「這些畫像囊括了如今所有適齡男子，但唯獨缺了一人。」

「誰？」

「安王之子無憂。」

姚清霜眉頭微蹙。

「那六公主把給的人選都給了我長姐是什麼意思？是自己不想嫁，還是故意想找我們的麻煩？」

「著什麼急，不還有兩日麼？」楓漫不經心道，「放心，船到橋頭自然直。」

蘇白撇撇，轉眸間輕「咦」了一聲，「他怎麼在這裏？」

涼亭前碎石小路的盡頭，此刻正立著一位著石青錦袍的男子。

就在他們過去的時候轉而去。

「他要參加春試，我爹便留他住在後院，好安心備考。」

姚清霜說的坦，清澈的眸中也沒有任何的緒變化。

蘇白瞄了眼楓故意打趣道，「是啊，國公大人盼著他蟾宮折桂，好迎娶他的寶貝兒。」

「我不會嫁給他的。」姚清霜沒有任何遲疑。

「為何？」蘇白興趣盎然的湊近，「可是你已有了意中人？是誰？快說來聽聽。」

「反正我是不會嫁給他的。」

有些傷害一旦造，再怎麼彌補，依舊會留下傷痕。

就如宋驚鴻與。

對他雖說不上恨，但要說一點芥也沒有，那也是謊言。

「理由呢？凡事總要有個理由吧？」蘇白鍥而不捨。

「木公子，」姚清霜卻不再理會他，轉眸看向楓，「你也不管管他？對了，我有東西要送你。」

「什麼東西？」蘇白大大的桃花眸眨了起來，「為什麼要送給他？有沒有我的？」

姚清霜促狹一笑，「他若肯讓給你，自然就有你的。」

送的東西，他會讓才奇怪。

蘇白不屑嘖舌，「我的三小姐，你可別忘了，我們天下第一樓什麼好東西沒有？」

「這個，你們還真沒有。等著！我去拿！」姚清霜雀躍著而去。

「還真是若兔，」蘇白又嘖了聲舌。

收回眸就見楓輕叩著石桌，眸中波明滅，心一，「你又想做什麼？」

「姚家的功勞還是不夠大啊！」

楓突然沒頭沒腦的慨了一句。

「什麼？」

「回去將無憂的畫像讓人繪了。」

「你要撮合他和姚清雪？」蘇白詫異，「可他不是說找不到安王爺就不娶妻嗎？」

「所以呢？」楓抬眸向蘇白。

蘇白恍然，合掌大笑，「好主意！只是這世子的畫像你要如何明正大送來？」

「你且等著。」楓轉眸向抱著一個長匣子小跑著回來的姚清霜。

蘇白不再多問，笑迎上去。

「什麼東西，讓我看看！」

「不能給你先看！」

姚清霜繞過擋道的蘇白，笑嘻嘻將長匣放到石桌上。

有些得意的掃了一眼好奇的蘇白，「這個，我保證你們天下第一樓沒有。因為，這世上，僅此一件。」

眼前的子臉頰紅撲撲、眸子水盈盈、額頭還掛著的細汗，眉眼靈、神采飛揚，如此的鮮活、真實。

楓的心，怦然一。

就連出口的聲音也不覺鮮活溫起來，「如此一說，我也好奇了。」

姚清霜燦然一笑，輕輕將匣子打開。

一柄長劍赫然躍眼前。

劍柄上沒有鑲嵌任何寶石，劍上也沒有任何繁雜的花紋，只有幾個古樸的符號，但正因如此，卻讓人不容小覷。

「古劍！」蘇白一語道破。

「識貨啊！」姚清霜贊了一句，將劍拿起遞向楓，「此劍名為青霜，我爹無意中所得，因名字與我的相仿，便……送給了我。」

剛又咽回去的話是這青霜劍是及笄時，姚震海送的，說讓留著以後做嫁妝。

「公子在蒼桐驛館救了我娘，又幫紅嫣解了千纏的毒，又教了我那麼多東西，昨日又得公子相助，那麼多的恩，我實在不知道怎麼答謝，就將此劍贈與公子，略表謝意。」

「青霜！」

楓咀嚼著這個名字，眸底突然間有千朵萬朵鮮花灼灼綻放。

「好，我收下。」

「姚清霜，」蘇白委屈，「救你娘的是我，給紅嫣解毒的也是我，昨日配藥的還是我，你說……」

「可你是我的。」楓飛了蘇白一個眼刀，將他所有的委屈斬斷。

「對，就是這個道理，」姚清霜深以為然，沖蘇白做了個鬼臉，「誰讓你賣給人家了？」

「我……你們兩個欺負我一個。」蘇白憤憤，「太不公平了！」

姚清霜沖楓促狹的眨了下眼，很是仗義的拍了拍蘇白的肩頭。

「要不這樣，劍歸木公子，這裝劍的匣子歸你，可好？」

「不好！」蘇白拍掉姚清霜的手，「我可是有骨氣的。」

楓笑而不語，將青霜劍放匣中，蓋上，拿起，拋給蘇白，「拿著。」

他轉眸看向姚清霜，「我還有些要事要理，今日就先告辭了，國公夫人與國公大人那裏，就不去打招呼了。」

「這麼急啊？」姚清霜突然有些不舍、有些失落。

或許是楓與蘇白知道的，知道恨柳青青，所以，才他們面前才不用偽裝，才不用掂量著自己說話是不是哪裏不對了，才會這般無拘無束，才會這般單純的開心。

「來日方長。」楓話音一轉道，「明日午時，你來江樓可好？有好吃的。」

「真的？」姚清霜眸子亮起，「好，那我們明日再見。」偏眸看向有骨氣的抱著劍匣的蘇白，「有骨氣的白公子，我們也明日再見。」

「你……」蘇白惡狠狠沖姚清霜磨了磨牙，乖乖跟著楓而去。

惹得姚清霜又是一陣大笑。

這笑聲清脆悅耳，勾得楓眸底亦是泛出層層笑意。

第二日，明。

早早的，姚清霜便領著紫嫣往江樓而去。

「小姐，」紫嫣瞥了眼江樓閉的大門，再看著從馬車上跳下的姚清霜，「咱們是不是來的有些早了？」

「好像是哎，要不咱們現在……」

「救命！救命啊——」

「躲開！快躲開——」

驟然響起的求救聲、尖聲打斷了姚清霜的話。

循聲去，就見順著錦江的青石路上，一輛馬車發了瘋似的正狂奔。

沿路的行人、小販，馬車，一個個驚聲尖著避向一旁。

飛狗跳、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