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這麼說，都沒有丫鬟婆子迴避，就是不忌諱這件事傳出去，林氏的罪名一旦作實，就再也沒法在下人面前端著一副主母的架子了，也就是說，李氏是不準備再將管事的權力還回去！歐暖這麼想著，臉上擔憂的神卻越發深重了，彷彿對林氏是出自真心的關懷。一旁的歐可看見的神，氣得想吐，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那跪著的林氏是歐暖的親孃呢！

張媽媽早已了一排丫頭，把周姨娘院子裡的東西都端來放在桌子上，歐治看著這些胭脂盒、裳首飾之類的件，臉上也出驚奇來。

剛纔還等著歐治來救場的林氏一看到這些東西，臉立刻就變了，李氏一聲冷笑，衝著王大夫點點頭，王大夫走了過去，指著胭脂盒道：“這些是周姨娘屋裡的胭脂水，我已經驗過，裡面藏有量的水銀，若是不懂醫理的人肯定不知道，水銀有劇毒，但量使用並不會死人。有些腌臢地方……用喝水銀的方法避孕，但肯定對有很大傷害，長期用的話只怕命不保啊！”

腌臢地方？歐治一想，臉就變了，府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王大夫拿起一張紙包著的茶渣，道：“我仔細檢查後，發現裡面混著些紅花末。”

王大夫出杏林世家，家學淵源，對於這些藥材再清楚不過，即便是一些宮廷藥，乃至民間偏方都有他不知道的，他說是就肯定沒錯，歐治臉越發難看了。

王大夫卻還在繼續說，“這盒香膏裡面，帶了不的石榴籽末。”

石榴籽？歐治不問：“石榴籽有何效用？”

王大夫慢慢道：“加了石榴籽香膏會更加細膩，而且香氣馥郁，卻能夠抑制懷孕，若是孕婦的話，這種東西是大忌，一旦用量多了就會小產。”

歐治的臉越發沉下來，死死盯著這些東西說不出話。

可事還沒完，王大夫繼續拿起一件鮮豔的撒花煙羅衫道：“這衫子看來沒有什麼問題，只是我從過去留下來的醫書裡面看到過類似的案例，所以剛纔特意了裡面的一，仔細查驗後發現其實這服上的線是用樹膠、椰子和蜂浸溼的羊綿球織造而……老太太和老爺可能沒聽說過，其實這種東西早前是從宮中流傳出來的惡毒法子，若是長期穿著這樣的服，生出來的孩子只怕……只怕是……活不的……”王大夫著頭皮說完，屋子裡所有人的臉都變了。

李氏前急劇起伏，深深吸了口氣，強下憤怒的緒，道：“夠了！王大夫不必多說了，謝謝您爲我們家盡心盡力，日後定當重謝！來人，送王大夫出去！”

這是要清理門戶了……歐暖冷眼看著，像是在看人世間最大的鬧劇，表自始至終很平靜很安寧。歐可卻咬著自己的脣，幾乎咬出鮮，說不出一句話。

“老太太，剛纔這些東西是……”歐治也被這些毒的法子驚駭的一句話說不出來。

“哼，這都是爲周姨娘肚子裡的孩子準備的！”李氏冷冷哼了一聲。

歐治臉大變，先是驚喜周姨娘懷孕後是然大怒，誰這麼膽大妄爲竟然敢害他的孩子……

林氏沒等歐治說話，先發制人，搶先道：“李姨娘，你還有什麼話好說！虧得老太太這麼信任你，你居然敢暗害老爺的親生骨！”

李姨娘吃了一驚，花容失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啊，老太太、老爺明鑑！”

李氏猛地一拍桌子，眼神狠厲地看向林氏：“都住口！去把崔媽媽弄醒！”

張媽媽使了個眼，自然有媽媽們上前七手八腳把崔媽媽弄醒了，一醒過來老臉就嚇得發白，哆哆嗦嗦跪下了：“老太太饒命啊！”

“你老實說，到底是誰讓你把這些東西給周姨娘用的？若有一句不實的話，我揭了你的皮！”李氏惡狠狠地道。

崔氏看了林氏一眼，咬了牙關一句話也不敢說。歐治上去就是一腳，狠狠揣在崔媽媽心口：“該死的老奴才，再不說就連你全家一起發賣了！”

崔媽媽被一腳踹的一個踉蹌仰面倒在地上，哇的一聲吐了一口出來，卻只能撐著一口氣爬起來跪好，這時候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當真是兩難，李氏卻一聲冷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這府裡你是老媽媽了，李姨娘剛進門沒一個月，管事不過幾天，能勞的你嗎？”說完，的目像是毒箭一樣向林氏，道，“你如今還有什麼可說的？這些東西可都是你派人送去周姨娘那裡的，你還敢賴在李姨娘頭上，好個沒臉沒皮的東西！”

歐暖這時候淡淡看了李姨娘一眼，李姨娘本就機靈，立刻反應過來自己應該怎麼做，馬上爬起來跪倒在歐治的腳底下，臉煞白一片，驚慌失措地道：“老爺！不是我做的……我進門前雖然也是書香門第，到底是小門小戶，這些腌臢東西簡直是聞所未聞！要不是王大夫說起，我連聽都沒聽過！老太太說的是啊，我才管事幾天，崔媽媽怎麼可能聽我的指派！老爺，你要爲我做主啊！”跪在地上反覆不停地著冤枉，淚水漣漣，比梨花帶雨還要惹人憐。

歐治一看心都碎了，李姨娘臉上慢慢都是不知所措和委屈，想來也是，只是小門小戶的兒，那種狠的法子絕不是能想得出來的，何況才接手沒幾天，怎麼可能在短短時間安排這麼細複雜的害人法子！他想了想，先扶起了李姨娘：“不用哭了，我相信你是清白的，起來站到一邊去吧。”

地上只剩下一個林氏，歐治死死盯著，卻怎麼都無法將這樣的人和心腸歹毒的婦人聯繫在一起。

“這幾年你要怎麼整治治兒院子裡的姨娘丫頭，我都隨你，眼不見爲淨就算了，總想著這些不過是爭風吃醋的小事，誰家主母沒些個厲害的手段也坐不住這個位置，可是這次卻不同，關係到治兒的子嗣，關係到我們歐家的脈！我再三跟你說過，若這些姨娘沒有孕隨便你如何置，可若是有孕便要千萬當心，你倒好，周姨娘懷了孕你瞞著不說就罷了，還百般折磨整治，你可有把我的話放在心裡，你可有把我和你丈夫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