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太后娘娘最后選擇了幫助龐仲造反,險些‘害了’昭仁帝一條命,令大周江山無聲無息間改了主人,但昭仁帝仍舊給盡了太后娘娘死后哀榮。
他瞞了太后的真正世,與其和龐仲的暗中勾結,在皇宮宮的事,只將暴亡的原因解釋了急病。
禮部員花了三天擬了十幾個謚號,昭仁帝從中選擇了‘莊昭’二字。
從此太后娘娘在史上便名為莊昭皇太后。
太后娘娘的葬禮亦是按照最高規制辦理的。
梓宮安置在壽康宮,正殿設幾筵,自親王為首的眾臣與朝廷命婦每日都要來哭喪,并食足二十七日的齋飯。
昭仁帝輟朝三日以示哀慟,帶頭穿孝服,親自參加了初祭、大祭、繹祭、月祭、百日等祭,親自扶靈后,將太后娘娘安置在了昭陵。
太后曾經居住過的慈寧宮,被以敬哀思地留了下來。昭仁帝特地下令要人時時維護,不得有半分怠慢。
太后的一眾伺候人員則都被置了。
尤其是被程聲收買,暗中給太后飲食手腳,催發了太后沉毒的許姑姑,被洪喜祿拉著去沉了井。
借著太后娘娘的喪事,皇后娘娘奉命放了一批年老的宮,梳理了一番宮闈外,居然還意外找出了幾十名各方勢力安的釘子。
盡管早已有所預料,昭仁帝仍舊是難得地然大怒了。
他當即大下殺手。
這其實也是應當的。
龐仲籌謀了幾十年,一著叛為害著實頗大,給朝堂與百姓都造了極大損失。雖然首惡龐仲已經伏誅,其不黨羽更是在東山時,就被那批悍勇無畏的子軍隊殺得七七八八了。
但龐仲到底是有過‘龐半朝’稱號的。
本人是大周的三朝老臣,又為相主宰朝綱數十載,門生故舊布天下,龐仲在朝堂結下的關系網堪稱深固盤錯節。
因為‘法不責眾’的古話,所以一開始是有很多人猜測,以昭仁帝一向不顯山不水的作風,這一次清掃亦不會太干戈的。
但他們猜錯了。
這一次昭仁帝是真的下了狠手。
他不僅在宮里殺探子殺得人頭滾滾,惹得滿皇宮上上下下都風聲鶴唳了整整半年;在朝堂上他更是毫不手。
龐相府被他抄得干干凈凈,偌大一個宅子和里頭財,被無一地按照賭約,給了神醫。
朝堂上龐相一派的所有員,無論是至一品或七品,無論近在金鑾殿上,或是遠在各地方任職,無一不被鐵面無私地一一定罪,拖去了菜市口斬。
足足一百三十名員及其親眷的,將菜市口的三尺下的地面染得三個月都是通紅的。
鐵桿的‘龐派’員被殺干凈了,朝堂里除了昭仁帝的自己人,便還剩下一批親龐派與中間派,或者與龐相門生有過關聯勾結的墻頭草員。
這一批全部都被昭仁帝發派了,或是苦寒的邊疆、或是遙遠多瘴氣的云省、或是枯坐書齋編一輩子書的類書部……總之都坐足了冷板凳。
若無意外的話,此生他們將都再得不到重用。
朝堂斗爭,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史書上看似隨意的一筆,其暗藏的刀劍影里,就是幾十上百個人生的勝負。
這麼車轱轆般地殺了近三個月后,金鑾殿上終于空了三分之二。
這時候,鐵面無私了三個月的昭仁帝才重新出了笑容,有條不紊慢條斯理地提拔起了自己親信,一點一滴地建立起了一個只屬于他控制的朝堂。
直到此時,不人才驚覺這個一向寬和玩笑,貪吃桂花糕寫詩看戲本子,看似滿不正經的皇帝,骨子里是一個真正心腸冷酷、翻手云覆手雨的政客。
……
……
把家里徹底打掃干凈后,昭仁帝才把蘭香接回了家。
因前半生的顛沛流離,蘭香的格十分弱膽怯。
在剛得知自己份時,對于皇宮多有畏懼,一直不愿意宮居住。
昭仁帝一是憐惜的弱,二是提防著宮里黑手再手腳,便同意了暫時不向外揭的份,任憑住在東山。
太后葬禮結束后,昭仁帝征求了蘭香同意,終于向世人昭告了蘭香的存在,用的是昭仁帝與平侯當江湖俠客游歷民間時,意外流落的脈的份。
在公布蘭香份的當天,他讓人暗中撤掉了逝去的燕明珠的封號。
京城從來不缺聰明人。
在昭仁帝這并不的作下,大家都大致猜出了事經過,對蘭香更多了幾分敬畏。
——親生骨流落在外十七年,冒牌貨卻鳩占鵲巢盡了榮華富貴……陛下出于憐惜與愧疚,只會對禎祥郡主更加寵。
他們的確也沒有猜錯。
昭仁帝的確對這被命運薄待的兒,懷有難以言喻的憐惜心態,不僅加倍補償了蘭香過去缺失的一切榮華富貴,還破格允許了蘭香參加科舉的請求,進一步地開了子參政議政的先河。
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與蘭香禎祥郡主份一齊曝于世的,還有蔣明被敕封‘文郡主’的事。
這已經算得上出奇了。
——以一個侯府貴份,與真正皇一齊被陛下封做了郡主。這其中固然有蘭香對曾蔣明搭救的報恩,也彰顯了陛下對于蔣明的格外偏。
一開始不是沒有人在暗中嫉妒腹誹的。
畢竟在外人看來,蔣明的運氣實在太好了些,天然生得一副雪白貴的渾然相貌,行事不為規矩所縛,自由縱意到近乎出格,讓人羨慕卻無法模仿。
于是他們只能嫉妒到發狂地說,一定會因大膽付出代價的。
但偏生非但沒有付出代價,還不僅飽太后娘娘寵,又深得皇后娘娘偏寵,和小公主格外的親昵。
連新封的禎祥郡主居然都把對視作親姐姐般敬重。
更令人覺得不公平的是——榮華富貴千斤易得,真心實意二兩難求。
還嫁得了一個好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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